第19章 生死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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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影笼罩头顶的刹那，腥风裹挟着毁灭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挣脱了锁链束缚的巨爪，带着撕裂空间的威势，正对着祭坛顶端的林子渊和他背后的古剑匣，狠狠拍落！ “林子渊！躲开啊！”张萌萌的尖叫带着哭腔，几乎破音。她不顾一切地催动剑元，数道青色剑影疯了一般射向那庞大的巨爪，试图阻挡，却在触及鳞片的瞬间就被震得粉碎，如同螳臂当车。 剑无痕目眦欲裂，身形化作一道匹练般的剑光，不顾一切地直冲而上。“给我停下！”他怒吼着，手中长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光华，人剑合一，决绝地刺向怪物的手腕关节！然而，那巨爪下拍的速度太快，裹挟的力量太强！他的剑尖只在坚硬的黑色鳞片上擦出一溜刺眼的火星，整个人就被那股沛然巨力狠狠弹开，如同断线风筝般砸向溶洞石壁，发出一声闷响，碎石簌簌落下。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嘴角已溢出鲜血。 祭坛顶端，林子渊背对着那遮天蔽日的死亡阴影。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背后袭来的恐怖风压，皮肤被刮得生疼，骨头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挡只要他分出一丝力量去抵挡，按在祭坛上镇压污秽血潮的手掌必然松动！那点苦苦支撑的暗金色本源之光，瞬间就会被狂暴的血色能量彻底吞噬！断剑将彻底堕入邪秽，再无挽回余地！前功尽弃！ 不挡那裹挟着怪物全部暴怒的一爪，足以将他连同背后的剑匣拍成齑粉！粉身碎骨，就在眼前！ 电光石火之间，无数念头在林子渊混乱的识海中炸开又湮灭。背后的古剑匣发出尖锐的嗡鸣，冰冷的意念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催促，死死锁定着断剑深处那点微弱的金光。而断剑传来的，却是更加疯狂的贪婪与毁灭欲念，冲击着他的意志。 挡前功尽弃！不挡灰飞烟灭！ “妈的！富贵险中求！拼了！”一个沙雕又决绝的念头猛地压下所有杂音。林子渊眼中瞬间只剩下那点倔强闪烁的暗金光芒。他非但没有回头，没有躲避，反而将全身的力量，毫无保留地、更加疯狂地灌注到按在祭坛石槽边缘的右手！ “呃啊——！”他喉咙里爆发出野兽般的低吼，额头、脖颈青筋暴突，汗水瞬间浸透衣袍又被恐怖的气劲蒸腾。他整个人如同扎根在祭坛上的礁石，死死钉在原地，对抗着下方涌动的血潮和头顶即将降临的毁灭！ 他选择了继续！选择了净化！选择了将后背，完全暴露给那足以拍碎山岳的巨爪！把生的希望，赌在了那点微弱的金光和他自身镇压的力量上！ “不要——！”张萌萌眼睁睁看着那巨爪落下，林子渊渺小的身影即将被吞噬，绝望的泪水夺眶而出。 轰！！！ 巨爪狠狠拍在了祭坛顶端！沉闷到令人心脏停跳的撞击声猛地炸开！整个溶洞剧烈摇晃，如同发生了大地震！祭坛周围的石柱纷纷崩裂倒塌，碎石如雨落下！狂暴的气浪夹杂着腥臭的粘液和烟尘，呈环形猛地扩散开来，将下方的张萌萌和刚刚挣扎起身的剑无痕狠狠掀飞出去！ 烟尘弥漫，碎石如瀑，瞬间淹没了祭坛顶端。 “林子渊！”张萌萌不顾身上的疼痛，哭喊着就要冲进那片毁灭的烟尘。 “等等！”剑无痕一把拉住她，声音嘶哑，眼神死死盯着烟尘中心，握剑的手因用力而骨节发白。那一下的威力，元婴期修士都绝无生还之理！ 烟尘缓缓散开。祭坛顶端并未完全崩塌，但中央区域被拍出了一个巨大的凹坑，裂纹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然而，就在那凹坑的中心，一个人影依旧保持着半跪的姿势，右手死死按在破裂的石槽边缘！ 是林子渊！ 他身上的道袍碎裂不堪，裸露的皮肤上布满细密的血痕，嘴角挂着刺目的血迹，显然内腑受到了剧烈的震荡。但他还活着！他背后的古剑匣完好无损，只是表面流转的冷光黯淡了许多，发出低沉的嗡鸣。一层极其稀薄、近乎透明的金色光晕，如同一个脆弱的蛋壳，笼罩在他身体周围，正剧烈波动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正是这层光晕，在最后关头，堪堪抵住了巨爪毁灭性的拍击！ 代价是巨大的。林子渊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剧痛如同潮水般冲击着神经。更糟糕的是，他为了维持这层护体光晕，强行从镇压祭坛的力量中分出了一部分！下方被压制的血色浪潮立刻抓住机会，疯狂反扑！ 噗！ 林子渊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按在祭坛上的右手剧烈颤抖，指缝间渗出血液。那无形的镇压之力瞬间减弱！粘稠污秽的血色能量如同挣脱了枷锁的凶兽，发出无声的咆哮，疯狂地顺着他的手臂向上侵蚀，试图将他彻底吞噬！冰冷、滑腻、带着强烈腐蚀灵魂的恶念瞬间侵入！ “哼！”林子渊闷哼一声，眼前阵阵发黑。血色能量沿着手臂急速蔓延，所过之处，皮肤传来强烈的灼痛感，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毒虫在噬咬，更有一股暴戾混乱的意念疯狂冲击他的识海，试图瓦解他的意志，将他拖入杀戮的深渊。 背后的古剑匣发出愤怒的嗡鸣，冰冷的意念变得更加急切，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鸣，死死锁住断剑深处那点金光，仿佛在呼唤。 “我…还没输！”林子渊咬碎舌尖，剧痛刺激着即将涣散的神志。他死死盯着石槽中断剑的剑柄深处。那点暗金色的本源之光，在血色浪潮的疯狂反扑下，非但没有熄灭，反而如同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爆发出更加顽强的光芒！虽然依旧微弱，却透着一股宁折不弯的倔强！ 就是现在！在血色能量因反扑而暂时汇聚于他手臂、对断剑本源的压制出现一丝缝隙的瞬间！ 林子渊眼中厉色一闪，不顾手臂被侵蚀的剧痛，不顾识海被冲击的眩晕，将最后残存的力量，连同背后古剑匣传递过来的、那冰冷意念中蕴含的一丝本源气息，化作一道纯粹坚韧的意念，如同无形的细针，狠狠刺向断剑剑柄深处那点挣扎的金光！ “醒来！”他心中无声嘶吼。 嗡——！！！ 那点微弱的暗金光芒骤然暴涨！如同沉寂万载的火山轰然喷发！一股古老、沧桑、带着斩断一切邪祟的凛冽剑意，猛地从断剑深处爆发出来！ 嗤——！ 如同滚烫的烙铁投入冰水！侵蚀林子渊手臂的血色能量瞬间发出刺耳的消融声，如同遇到克星般剧烈翻滚退缩！断剑剑身上那些疯狂蠕动的暗红锈迹，在这股爆发的金光冲击下，大片大片地剥落、化为飞灰！密密麻麻的暗金色符文如同被重新点燃的星辰，骤然亮起！虽然光芒时明时灭，极不稳定，但那股暴戾混乱的意念却被这突如其来的纯净剑意狠狠压制了下去！ 整个祭坛剧烈震动！那些刻画在表面的暗红符文疯狂闪烁，试图重新汇聚血潮，但刚刚爆发的暗金剑意如同无形的屏障，将它们死死隔绝在外！祭坛深处传来一声沉闷而痛苦的嘶鸣，仿佛有什么东西受到了重创！ “成了！”张萌萌和剑无痕又惊又喜，难以置信地看着祭坛顶端那骤然亮起的金色光芒。 然而，林子渊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异变再生！ 铮——！ 一声清晰到刺穿耳膜的剑鸣骤然响起！那柄插在石槽中的断剑，包裹剑身的血色能量被金光驱散大半，剑身剧烈震颤，发出渴望自由的嗡鸣！紧接着，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那截布满暗金符文的断剑，竟猛地从石槽中挣脱出来！它化作一道暗金色的流光，带着凌厉无匹的剑意，并非攻击林子渊，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林子渊背后的古剑匣——激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