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擅长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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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暮夕阳，橙光洒在地上，像是洒满了血。 像是根本没有想到刚刚还在日光下美丽的如同精灵一样的女孩会在一瞬间，暴起发难。 那一瞬间，孟柠迈步，直入中庭，粉嫩的小拳头猛地打出，撕裂空气，带来狂风般的尖锐鸣叫。 呼！ 混混头子猛地睁大眼睛，像是想要咳嗽般的张嘴，那本就挺得不是很直的身子已经在剧痛中，弯成了弓形。 若是一般的游街小混混，此时应该感到震惊，或者恐惧的吧，可那个男人此时却露出那样愤怒的神色来。 他手中的小刀吃力的挥砍着。 孟柠微微愣神，不过在瞬间反应便过来。 身形再进。 用肩膀顶开对方挥动武器的手臂，然后，抡拳！ 倘若有心的话，说不定混混头子还能闻到孟柠身上最新喷的香水味道。 不过他现在估计只能闻到自己口鼻间溢散的血腥了。 升龙拳！ 毫不犹豫地，一拳打在他那因为愤怒，惊讶，或者说想要怒吼而张开的下巴上。 咔巴。 那是上牙狠狠地撞击下牙的清脆响声。 小混混的头子已经不甘的仰天倒下。 但她动作未缓。 在呼啸的风声里，孟柠缩头，娇小的身体团成小团，躲过混混同伙对着自己刺来的匕首，自先前人那脱力而松开的手掌里，伸手躲过，接着倒持小刀，对着混混的大腿猛地扎入！ 冰冷的铁被力量推动着，埋入血肉里，像是钉子。 男人的面目已然狰狞无比，宛若厉鬼。 关节在此时弯曲，奔着心口的匕首在擦着肩膀而过时转身，刀刃自后背斜着，刺破血肉。 可偏偏却因为撞击带来的震颤与痛苦，发抖着，再难寸进。 于是，手臂努力的收回，带动手掌中的刀刃一起。 刀刃划开皮肉，像是有鲜艳的血，洒在纯白的璞玉上，像是浓墨重彩的油画。 少女后背已经被刀刃自下而上的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孟柠丢下手中的小刀，侧身，用手肘，顶在男人的胸口。 明明是个看上去才十五六岁的少女，此时给他的感觉却是被一辆时速60码的摩托车撞击了一样。 除去第一下的突兀撞击外，便是如拖拽着这地上翻滚，碾压般的痛苦了。 孟柠不顾身后的疼痛，狠狠地，把男人的躯体撞入墙上。 然后，接着向前。 就像是一个人拿着比本人还高的的盾牌一样。 任凭男人手中的小刀一次次的刺在自己的肩膀处，拖拽着那一具身体在墙上剧烈的摩擦，无数的墙皮和灰尘自墙体上脱落，混杂着他被摩擦掉的皮肉与血。 两步，三步。 孟柠奋力的推动，让他倒在正打算冲上来的第三个混混的怀里。 于是人仰马翻。 两个人在巨力下同时向后倒去。 可惜，没有人能再度爬起了。 自痛苦而低沉的嘶鸣里，男人感觉身上微微重了一点，他艰难的抬起眼睛，白发的少女已经如鸭子坐般的，坐在了持刀男人的腰上。 然后，对着他微笑。 白玉般的手，按住他的脸颊。 bang！ bang！ 脑袋撞击脑袋。 发出低沉的响声。 bang！ bang！ 直到所有低沉的，断断续续的，尖锐的怒骂，哭嚎，嘶吼，与哀鸣都彻底断绝。 … 自寂静里，少女沉默的抬头。 第四个混混已经不知道在何时惶恐的逃离了，不见踪迹。 她那带着疯狂般笑意的嘴角不再勾勒。 掺杂温柔怜悯的眼神再度变得难过而又悲伤。 蹲下来，把沾染血液，眼泪，鼻涕的小手搭在混混们穿的非主流皮衣上。 挑选了一个没有沾上墙灰与灰尘的地方，胡乱的抹净。 海狸担忧的飞下来。 和那一双难过的眼神对视。 可很快的，孟柠移开了视线。 无言的，自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打了120。 在听到那边的声音后，她骤然惊醒，猛地按下了挂断，显得分外惊慌失措。 片刻后，认真的翻找起倒下二人的口袋来，抓过他们垂落的手，用指纹解锁了。 打过去，还是熟悉的声音，不过这次明显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孟柠有些尴尬，组织了一下措辞才开口。 挂断后，她伸手，让两个叠放在一起的昏迷的混混改成平躺在地上，无言的沉默。 … 良久。 发抖的手终于恢复了平静。 她坐下，靠着墙，自言自语。 “说到底，比起那些想要守护别人，维护公义，拯救世界的人来说。 我孟清，只是个没有多少道德，没有多少良心的渣男而已…” 她所擅长的，所拥有的，其实，不过只是一些在所谓的谈恋爱里，才能发挥作用的，微不足道的小东西罢了。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怔怔出神。 … 按照上次叫救护车的经验，孟柠这次提前了15分钟。 她站起身，下意识的拍拍屁股，然后因为动作太大，扯动了后背的伤口，疼的厉害，让她忍不住打了个抖。 接着，看见那一双担忧的眼睛，对着它认真的发问。 “话说，魔法少女会留疤吗” 海狸像是震惊于她的问题，呜呜啊啊了半晌，没有想到她刚刚打晕了三个混混后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最后，无奈的开口：“身为魔法少女，只要不是涉及诅咒与规则的创伤，伙伴你都可以凭借魔力恢复到你获得灵魂宝石最初的样子。 所以，魔法少女不仅不会留疤，而且只要她们愿意，她们完全可以在七八十岁的时候还保持刚刚变成魔法少女的样貌哦。” “那可太好了，我还以为要留着这个疤过一辈子呢。” 少女兴奋的拍手，“伙伴你知道的啦，我是个颜控来着，而且是比起控别人更加控自己的那种啦。” 起身，自自己的大包小包里拿出一件外套披上，接着又随意地拿出一条长款百褶裙，挽着裙摆，抬起腿来。 遮掩住满身的血腥 最后，在拿香水时，少女的手指在其中一个包裹上摩挲着，徘徊不定。 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着海狸问道：“既然你说我可以凭借灵魂宝石回到刚成为魔法少女的时候，那，那个东西可以恢复吗” 海狸疑惑的反问，完全不懂她在说什么。 “什么东西” 孟柠不知道该怎么和牢狸形容，她完全没有想到这只海狸在这种地方居然也纯洁的不像话。 虽然之前也很傻就是了。 她把手放在自己的大腿处胡乱的比划。 “就是，就是，那个…” 最后，她还是放弃了，还是不要这样带坏小孩子了。 那种东西要是破了还能恢复，那岂不是更怪。 不能再想了。 “什么啊，伙伴你倒是说啊，无论哪个地方受伤都是不能忽视的！” 海狸现在的神情十分认真。 “未成年动物不需要知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