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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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梓衣站在门廊下，担心的看着赵瑾瑜的表情，一动不敢动。
赵瑾瑜像是不认识徐氏一样，看了她两眼，走到了付梓衣的面前，平静地问道：“家里给谁办丧事”
付梓衣紧张的盯着赵瑾瑜的表情，见他用不愿意相信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嘴唇动了动，犹豫着，最终还是看着他的眼睛，小心的说道：“皇帝逃走的当天，将姐姐赐死了，留下了遗愿要回家，不想再跟李家有任何的瓜葛，所以王娇娇就将她的尸身给送了回来，祖母一看……怒极攻心，气死了……”
赵瑾瑜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子，痛苦的揪着脸。他很少有这么剧烈的表情。付梓衣也从来没有见过他这种因为愤恨和痛苦而揪着整张脸的表情。
付梓衣心疼的流下了眼泪，伸出一只手想要安慰他。赵瑾瑜让开了，直直的往停尸的灵堂里去。
两副棺材停在一起，棺材前燃着纸钱和香。赵瑾瑜径直走到棺材旁边，手上用力将沉重的棺材板子挪开一半缝隙。
是祖母的脸，她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赵瑾瑜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庞，冰的。他受惊了一般将手收了回来。
付梓衣看到赵瑾瑜的浑身都在颤抖，虽然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身上的衣服袖子，都在因为他的颤抖而轻轻的晃动着。
赵瑾瑜闭了下眼睛，扶着棺材的边缘，手上的青筋暴起，硬生生的将厚重的金丝楠木的板材给压出了手指印子。
他不忍心再多看一眼，直起身将棺材合上，走到了旁边的那具棺材前。依旧缓缓的推开木板。
看到的不是自己姐姐一张美丽而温顺的脸，而是赵瑾云扭曲的，青紫，吐着舌头，翻着眼睛惨死的样子。
赵瑾瑜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绷紧的身体在看到尸体的时候，终于坚持不住，吐出了一口气，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声。
付梓衣的眼神一直跟着他，见他这副样子，心中无比的心疼，张了张嘴，但是什么安慰的话也说不出。
赵瑾瑜哭了，泪珠子将要落下的时候，他连忙将棺材的盖板合上，泪水便砸在了漆的光滑的棺材盖板上，啪的一声。
他也没有擦自己的眼泪，任由泪水从他精致无暇的脸上流下来。他垂着双手站在了付梓衣的身旁，没有看她。似乎因为伤心，整个人都虚脱了的样子。
付梓衣仰头看着他的侧脸，说道：“夫君……你……”
赵瑾瑜闭了下眼睛，说：“我没事，道理我都懂……”他说完之后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对着徐氏说道：“我娘子有了身孕，不便太过操劳，这丧事，辛苦嫂嫂了……我现在就带她回去了……”
说着就轻轻握住了付梓衣的手，往门外走去。
徐氏和一众下人傻眼在当地，反应不过来。
就在赵瑾瑜将要迈出门口的时候，徐氏哭喊道：“二郎，他们可是你的亲祖母亲姐姐，平时对你偏宠至极，你竟然连守灵都不守，就这样走了！”
赵瑾瑜停下了脚步，说道：“他们的灵，早没了……棺材里面不是她们。”
说完就领着付梓衣走了。
留下一众呆滞的国公府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