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狩猎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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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吹过山林。带起一阵萧瑟。 桃花村的狩猎队。回来了。 垂头丧气。 赵大山走在最前面。肩头只搭着两只瘦骨嶙峋的野兔。胳膊上添了一道新鲜的爪痕。血浸透了粗糙包扎的布条。 他身后跟着五六个精壮汉子。个个挂彩。空手而归。 “见鬼了！”一个年轻猎户把弓摔在地上。满脸晦气。“那帮畜生精得很！老陷阱一个没踩中！差点被那头老熊包了饺子！” “山里……不对劲。”另一个老猎户喘着粗气。眼神惊惧。“它们好像知道我们在哪。往哪走。” 恐惧。在狩猎队中蔓延。 靠山吃山。狩猎是村里肉食和皮毛的重要来源。也是抵御大型猛兽的第一道防线。 如今。这道防线。快垮了。 老村长看着这一幕。眉头深锁。刚因草药和绣品带来的喜悦。被冲淡了几分。 林玥儿站在祠堂门口。看着沮丧的猎户们。目光落在赵大山渗血的胳膊上。 她走上前。 “大山叔。”她声音平静。 赵大山抬起头。看到是她。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玥丫头……没事。皮外伤。” “陷阱。给我看看。”林玥儿说。 赵大山愣了一下。还是从随身皮囊里掏出一张粗糙的、画在兽皮上的简图。上面用木炭画着几个圈和叉。标注着陷阱的位置和类型。 都是最古老的套索、陷坑。位置单一。手法粗糙。 在林玥儿眼中。破绽百出。 她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抹平一块泥土。 “这里。”她画了一个点。“是水源。” 又画了一条蜿蜒的线。“这是兽径。你们布的陷阱。离兽径太远。” 猎户们围拢过来。疑惑地看着。 林玥儿不看他们。继续画。 “陷阱。不能只布在一条路上。”她的树枝快速移动。画出几条交错的虚线。形成一个松散的包围圈。“要分散。形成区域。” “套索的活结。要这样打。”她用树枝和随手扯来的藤蔓演示。一个精巧而致命的绳结迅速成型。比他们用的复杂数倍。却更加有效。 猎户们眼睛瞪大了。 “陷坑里的尖桩。要斜着插。”她比划着角度。“这样猎物掉下去。自己撞上来。挣扎不开。” 她不仅开始讲解不同动物的习性，还详细地描述了针对每种动物的狩猎方法。 “野猪的习性是直线冲刺，所以我们可以在它经常行走的路线上设置陷阱。同时，在两侧进行驱赶，让它无路可逃。” “鹿比较胆小，而且听觉非常灵敏。我们要选择在下风处布置陷阱，这样它就不容易察觉到我们的存在。然后，用一些声音来惊扰它，让它惊慌失措地跑进陷阱里。” “至于熊……暂时最好不要去招惹它们。因为熊是一种非常记仇的动物，如果我们不小心惹恼了它，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麻烦。” 她的语速并不快，但每一句话都说得条理清晰，仿佛她不是在讲述如何狩猎，而是在传授一门极其精密的学问。 赵大山原本脸上还挂着沮丧的表情，但随着她的讲解，他的神情逐渐被震惊所取代。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那些前所未见的图案和绳结，呼吸也变得越来越粗重。 这……这简直就是给狩猎开了天眼啊！赵大山心中暗自惊叹。 “还有。”林玥儿抬起头。看向赵大山。“以后进山前。先派两个人。带狗。或者……”她顿了顿。“问问山里的‘朋友’。猎物的动向。” 她没明说。但赵大山瞬间懂了。是问狼群！借助狼群的侦察！ 这想法太大胆！太……不可思议！ “按……按玥丫头说的办！”赵大山猛地一挥拳头。眼中重新燃起火焰。“都听清楚了没照着做！” 猎户们面面相觑。有些将信将疑。但赵大山的威信和林玥儿过往的神奇。让他们选择了服从。 新的陷阱图纸被迅速复制。 新的绳结被反复练习。 狩猎队再次出发。这次。他们带着全新的工具和……一份隐秘的“地图”。上面标注了狼群提供的、最近猎物活跃的区域。 赵大山感觉自己在做梦。 他们按照林玥儿教的方法。分散布控。利用地形和声音驱赶。 第一天。收获了三头肥硕的野鹿。毫发无伤。 第二天。端了一窝四处破坏庄稼的野猪。只用了一个精心布置的连环陷坑。 效率。何止翻倍！ 伤亡。几乎降为零！ 猎户们看着堆积如山的猎物。看着彼此完好无损的身体。对林玥儿的敬畏。达到了顶点。 这已经不是山神转世了。 这是活着的猎神！ 几天后。 狩猎队再次满载而归。 这次。不仅拖着几只罕见的紫貂和獐子。赵大山的背上。还多了一个人。 一个昏迷不醒的人。 穿着他们从未见过的、由各种兽皮和粗布拼接而成的异族服饰。脸上涂抹着诡异的油彩。身上多处伤口。最深的一处在腹部。还在缓缓渗血。 “大山！这是……”老村长迎上前。惊疑不定。 赵大山将那人小心地放在铺了干草的地上。脸色凝重。 “在林子里发现的。就在狼群指给我们的那个山谷里。”他喘着气。“周围有打斗的痕迹。还有……这个。” 他递过来半截断箭。 箭杆乌黑。箭镞狭长。带着倒刺。造型狰狞。绝非附近州县军队的制式。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昏迷的异乡人身上。 空气瞬间紧绷。 林玥儿蹲下身。小手搭上那人的脖颈。 脉搏微弱。但还在跳。 她抬起头。看向老村长和赵大山。眼神锐利。 “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