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何以笙箫默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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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温柔得像水，却锋利得像刀，精准地戳破了何以玫所有伪装的小心思和那些见不得光的嫉妒，将她那点不堪的心思暴露无遗，甚至反过来被“关心”了心理状态。 何以玫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尴尬又羞愤地站在那里，手指紧紧地攥着包带。 何以琛看着温颜，眼中充满了惊讶和难以言喻的赞赏与爱意。 他没想到，她如此温柔的外表下，竟藏着这样一颗清醒、强大又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和扞卫感情的心。 他揽住温颜的肩膀，看向何以玫，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淡，甚至更疏离了几分：“以玫，颜颜说得对。我的感情生活，我自己会处理，不需要你操心。 如果你没有别的事，就先回去吧，我们还有安排。” 逐客令下得明明白白。 何以玫再也待不下去，她感觉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所有的伎俩在温颜的坦然和智慧面前都显得可笑又卑劣。 她狠狠地瞪了温颜一眼，却发现对方依旧平静地看着她，目光里甚至带着一丝怜悯。 这比任何反击都让她难堪。 “我…我先走了！”何以玫几乎是落荒而逃，连再见都没说。 门关上的那一刻，何以琛转身，紧紧抱住了温颜。 “对不起，”他低声道，“让你受委屈了。” 温颜在他怀里摇摇头，轻声说：“没关系。我只是…不想让任何人来破坏我们现在的幸福。” 何以琛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心中充满了庆幸和爱意。他庆幸自己遇到了她，这个外表温柔似水，内心却坚韧强大的女人。 她不是需要他时刻保护的莬丝花，而是能与他并肩而立、共同面对风雨的木棉。 经此一事，何以玫再也无颜出现在温颜面前。而何以琛和温颜的感情，在经过这次小小的风波后，变得更加稳固和深厚。 他们都更加确信，彼此就是那个对的人，足以抵挡外界的一切干扰，携手走向共同的未来。 何以玫的风波过去后，某个宁静的夜晚，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何以琛和温颜窝在沙发里，共享着一杯温热的红茶，空气中弥漫着安详的气息。 何以琛看着怀中温顺倚靠着的温颜，灯光在她柔和的侧脸上投下温暖的光晕。 他心中涌动着一股强烈的冲动——将他所有的过去，那些他不愿轻易触碰的伤痕，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面前。 他想要她了解完整的他，包括那些并不光彩、甚至有些狼狈的曾经。 他轻轻握住温颜的手，指尖微凉。温颜似乎察觉到他的情绪，抬起头，用那双清澈宁静的眼睛望着他，无声地传递着鼓励和询问。 “颜颜，”何以琛开口，声音比平时更低哑一些，“我想跟你说说…我以前的事。关于…我的家庭，还有…赵默笙。” 温颜微微一怔，随即放松下来，反手轻轻回握住他，语气温柔：“好，你说，我听着。” 何以琛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开始缓缓叙述。 他从自己并不幸福的童年讲起，父母早逝，寄人篱下的冷漠，造就了他早期孤僻冷漠的性格。 他讲述自己如何通过拼命学习，一步步考上最好的大学，试图用绝对的优秀来武装自己，证明自己。 然后，他讲到了赵默笙。那个像小太阳一样突然闯入他灰暗世界的女孩，她的热情、执着和明媚，是如何一点点融化他冰封的外壳，让他第一次尝到爱情的甜蜜和温暖。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复杂的怀念，不是对旧情的不舍，而是对那段青春岁月和纯真情感的客观描述。 接着，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难以掩饰的痛楚。 他讲到赵默笙的突然离开，毫无征兆，不留一言。他讲到自己是怎样像疯了一样地寻找，怎样在希望与绝望间反复煎熬，怎样在漫长的等待和无数个落空的期待中，心一点点冷掉、死掉，最终变得冷漠而偏执。 “那段时间，我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何以琛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恨她的不告而别，更恨那个无能为力、狼狈不堪的自己。 我把自己封闭起来，觉得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也不会再让任何人靠近。” 他说得很慢，有些地方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但这些破碎的叙述，却比任何精心编织的语言都更能揭示他当年的痛苦和绝望。 温颜始终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没有提问，只是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用指尖的温度传递着她的支持和心疼。 听到他描述那段最黑暗的时光时，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心脏像是被紧紧揪住，为当年那个孤独痛苦的青年感到阵阵抽痛。 当何以琛终于说完，房间里陷入一片寂静，只有窗外的雨声沙沙作响。 他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又像是将自己最脆弱的部分赤裸地展现了出来，有些不安地等待着她的反应。 温颜抬起头，眼中水光潋滟，却没有任何芥蒂或评判，只有满满的心疼和温柔。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动作充满了怜惜。 “以琛，”她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却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谢谢你信任我。” 她凑近他，额头轻轻抵着他的额头，注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坚定地说：“那些都过去了。那时的痛苦是真的，但现在的幸福也是真的。 我很心疼曾经的你，但那些经历也塑造了现在这个我深爱着的、强大而优秀的你。” “以后，”她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无论发生什么，好的，坏的，难的，易的，我都陪着你。你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这些话，像最温暖的泉水，缓缓流入何以琛干涸已久的心田，冲刷掉那些积压的阴霾和隐痛。 他看着她眼中毫无保留的爱意和坚定，感觉心中最后一丝因过往而产生的不安和阴影，也被彻底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