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夜幕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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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石岛的夜晚，被突如其来的警钟和远方海面上腾起的火光撕破。 丹妮莉丝被侍女匆忙唤醒，披上长袍快步走到面向黑水湾的露台。只见远处海面上，一艘隶属于雅拉葛雷乔伊分舰队的战船正燃起熊熊大火，如同黑夜中一支凄厉的火炬，映照出周围几艘正在奋力救援的小船黑影。喊杀声和箭矢破空声依稀可闻，但更多的是一种得手后迅速撤离的、海盗式的嚣叫。 “怎么回事！”丹妮莉丝的声音因愤怒和被偷袭的羞辱而微微颤抖。 很快，灰虫子带着一身海风的咸湿和烟熏气息前来汇报，他脸色冰冷如铁：“陛下，是铁民。攸伦葛雷乔伊派出了数艘小型快船，利用夜色和浅水航道悄然接近，对我方外围的一艘巡逻舰发动了突袭。他们使用了火箭和抓钩，接舷战后进行了短暂的残酷搏杀，点燃了船帆和船舱，然后……迅速逃走。我们损失了那艘船，以及船上近三十名船员。” “三十条命……”丹妮莉丝的拳头紧紧握住栏杆，指节发白。紫色的眼眸中燃烧着怒火，这不仅仅是对损失的痛心，更是对攸伦这种卑鄙的、挑衅式的攻击方式的极度愤怒。她仿佛能听到攸伦在黑暗中得意的狂笑。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已悄然出现在她身后。周浩甚至没有多问，从灰虫子的简略汇报和眼前的景象，他已明白了一切。他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但那双平时沉静的眼眸深处，却翻涌着冰冷的杀意。 “我去追。”周浩只说了三个字，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他不能容忍这种肆无忌惮的屠杀和挑衅。 丹妮莉丝看向他，怒火中夹杂着一丝担忧，但她知道此刻需要强有力的回应。她点了点头：“小心。” 周浩转身快步离去，吹响了召唤月影的口哨。片刻之后，巨大的银龙载着它的骑手，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天而起，掠过燃烧的船骸，向着袭击者可能逃逸的西方海域疾驰而去，龙影迅速融入浓重的夜幕。 龙石堡的议事厅内，气氛压抑。丹妮莉丝面沉如水，乔拉爵士陪在她身边，脸色同样难看。提利昂兰尼斯特给自己倒了一杯烈酒，小口啜饮着，试图驱散深夜的寒意和紧张。 “这是报复。”提利昂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一种无奈的清醒，“对我们拒绝他‘好意’的报复。典型的攸伦风格——不敢正面交锋，只敢在阴影里捅刀子，还要弄得人尽皆知，以此证明他的存在和威胁。” “但是他成功了！”丹妮莉丝几乎是咬着牙说道，“他让我损失了一条船和三十个忠诚的士兵！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这样骚扰我们” “陛下，愤怒是自然的，但此刻需要冷静。”提利昂放下酒杯，语气严肃，“攸伦的目的就在于此。他激怒您，希望您做出不理智的决定——比如，派舰队在夜间盲目追击，或者贸然进攻他在海上的不明主力。黑夜是他的盟友，大海是他的领地，我们仓促追击，很可能落入他预设的陷阱。” 丹妮莉丝强迫自己深呼吸，她知道提利昂是对的，但心中的怒火依旧难平。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流逝。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周浩回来了。他的皮甲上带着夜露的湿气，脸上看不出喜怒，但微微摇头的动作说明了一切。 “找不到。”周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压抑的怒气，天色太黑，海面广阔。他们用的是灵活的快船，熟悉这片水域的暗流和礁石，撤退路线很刁钻。月影虽然敏锐，但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搜寻几个小点，如同大海捞针。 这个结果在提利昂的预料之中，却依然让丹妮莉丝感到一阵挫败。强大的巨龙，在特定的环境下，也有其力所不及之处。 ………… 与此同时，在西方海域的“宁静号”上，则是另一番景象。 攸伦葛雷乔伊听着手下船长兴奋地汇报战果，独眼中闪烁着残忍而得意的光芒。他没有像往常那样纵情狂饮，而是冷静地晃动着酒杯，仿佛在品尝一场更宏大的胜利。 “干得漂亮。”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算计的平静，而非单纯的狂喜，“就像在鱼群里投下鱼叉，精准而致命。”他拍了拍归来船长的肩膀，但目光却已投向了遥远的君临方向。 他转向他核心的船长们，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兄弟们，记住今晚。这不仅仅是一次偷袭，更是一份投名状，一份送给君临城里那位‘狮子女王’的厚礼！” 他站起身，声音提高，充满了蛊惑力：“瑟曦兰尼斯特现在像一头被困在红堡里的母狮，她需要什么她需要有人能替她咬人！需要有人证明，我们有能力让她的敌人流血，让她寝食难安！” 他指着龙石岛的方向：“今晚，我们烧了她的船，杀了她的人。我们证明了，即使她有龙，在这片大海上，她依然是个瞎子，是个弱者！而我们铁舰队，才是真正的海狼！” “明天，”攸伦的独眼中闪烁着野心勃勃的光芒，“我就派人乘快船，带着我们缴获的龙母舰队的旗帜和俘虏的舌头，去君临！我要告诉瑟曦兰尼斯特，我攸伦葛雷乔伊不是来乞求联盟的，我是来给她送上一份她无法拒绝的胜利！我要让她明白，和我结盟，是她现在唯一明智的选择！” 他的话语点燃了手下们的野心，仿佛已经看到了君临的黄金和荣耀在向他们招手。 “有了这份战功当见面礼，”攸伦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淫邪的自信，“等我踏入红堡大殿，面对那位守寡的女王时，她看我的眼神，将不再是看一个海盗首领，而是看一个能拯救她王座的强大盟友……甚至，是看她未来的国王。” 龙石岛的大厅内，气氛凝重。 周浩走到窗边，望着依旧漆黑的海面，沉默不语。他的无功而返和压抑的愤怒，与丹妮莉丝的怒火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危险的张力。 提利昂看着他们，知道单纯的忍耐不是办法。他必须尽快想出一个策略，来应对攸伦这种阴险的海上游击战，否则，龙母阵营的士气和水上补给线，将面临持续的威胁。同时，他也隐隐预感到，攸伦的下一个目标，恐怕就是那个陷入绝境的君临女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