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亡命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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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像墨一样泼下来，把黑风山脉染得漆黑。姜阳像只受惊的兔子，在密林里拼命奔跑。树枝刮破了衣服，在他脸上、胳膊上划出一道道血痕，可他感觉不到疼。 身后那两道恐怖的气息越来越近。 “小杂种，我看你往哪跑！”阴冷的声音在山林间回荡，带着猫捉老鼠的戏谑。 姜阳咬紧牙关，脑子里飞快地转着。他记得前面不远有个陡坡，坡下是条湍急的溪流。那是唯一的机会！ 他拼命向前冲，身后的破空声已经清晰可闻。 “嗖——” 一道乌光擦着他的肩膀飞过，打在旁边的树干上，树干瞬间焦黑一片。 姜阳一个踉跄，顺势向前一扑，直接从陡坡上滚了下去。 “噗通！” 冰冷的溪水瞬间淹没了他。他屏住呼吸，任由急流带着他向下游冲去。 坡顶上，两个黑袍修士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溪流。 “师兄，要追吗”矮个修士问道。 为首的那个冷哼一声：“他一个凡人，掉进黑水溪，不死也残。天亮后再来找尸体，正好抽魂。” 两人转身离去，似乎确信姜阳必死无疑。 溪水里，姜阳死死憋着气，双手胡乱抓着。突然，他抓住了一根垂到水面的藤蔓，用力把自己拉向岸边。 爬上岸时，他已经精疲力尽，趴在乱石堆里大口喘气。肩膀火辣辣地疼，被那道乌光擦过的地方已经发黑溃烂。 他强撑着坐起来，从怀里掏出那个从小布包里摸出伤药，颤抖着撒在伤口上。药粉接触伤口的瞬间，疼得他眼前发黑，但他死死咬住衣袖，没发出一声呻吟。 处理完伤口，他才想起从那个死掉的修士身上搜来的东西。 一个灰扑扑的小袋子，摸起来很柔软，却怎么也打不开。还有那柄幽光短刺，入手冰凉，上面刻着诡异的纹路。 “这就是修士用的东西”姜阳喃喃自语。他试着像用普通匕首那样挥舞短刺，却发现出奇地顺手。 就在这时，怀里的那个灰色小袋子突然动了动。 姜阳吓了一跳，赶紧把它掏出来。袋子在他手中微微发热，表面的灰色正在褪去，露出底下温润的五色光泽。 更让他惊讶的是，原本怎么也打不开的袋口，现在轻轻一扯就开了。 他把袋子里的东西倒在手心里——几块闪着微光的石头，两本薄薄的书册，还有几个小瓷瓶。 那几块石头入手温润，里面似乎有光华流动。姜阳想起镇上的说书先生提过，这应该就是修士用的“灵石”。 他拿起一本泛黄的书册，封面上写着《引气诀》三个字。翻开一看，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和图画，讲的是如何感应天地灵气，引入体内。 另一本书更薄，封面上写着《基础法术摘要》，里面记载了几个简单法术。 姜阳的心跳突然加快。这就是修仙的功法！ 他迫不及待地翻开《引气诀》，按照上面的方法盘膝坐下，尝试感应所谓的“天地灵气”。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除了腿麻，他什么都感觉不到。 天快亮时，姜阳颓然地睁开眼。果然，他这种凡人，根本感应不到灵气。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怀里的五色珠子突然微微发烫。一股温和的力量从珠子中流出，顺着手臂传入体内。 霎时间，他感觉周围的世界变了。 空气中飘荡着无数细小的光点，红的、绿的、黄的、蓝的、褐的，像夏夜的萤火虫，在他身边轻盈地舞动。 “这就是......灵气”姜阳又惊又喜。 他赶紧再次按照《引气诀》的方法尝试。这一次，那些光点像是受到了吸引，缓缓地向他汇聚而来，透过皮肤渗入体内。 虽然大部分灵气在进入体内后很快就消散了，但还是有极少的一丝留了下来，在他体内缓缓流动。 成了！他成功引气入体了！ 姜阳激动得差点叫出声来。但他很快冷静下来，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 他继续修炼，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经过一夜的修炼，他感觉精神好了很多，连肩膀上的伤都不那么疼了。 收起功法，他开始研究那本《基础法术摘要》。里面记载的法术大多需要练气中期的修为，只有一个叫“敛息术”的辅助法术，练气初期也能勉强施展。 “就是它了！”姜阳眼前一亮。这个法术正好适合他现在逃命用。 他按照书上的方法，调动体内那丝微薄的灵气，尝试施展敛息术。 一次，两次，三次...... 直到太阳升到头顶，他终于成功了。虽然效果还很微弱，但至少能掩盖一部分气息。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说话声。 “那小子肯定跑不远，仔细搜！” 是那两个黑袍修士！ 姜阳脸色一变，立刻施展敛息术，躲进旁边的树丛里。 脚步声越来越近。 “奇怪，刚才还感觉到一点气息，怎么突然没了”矮个修士疑惑地说。 为首的那个冷哼一声：“看来这小子有点门道。分头找，他肯定就在附近。” 两个修士分开搜索，矮个修士正好朝着姜阳藏身的方向走来。 姜阳屏住呼吸，握紧了手中的幽光短刺。他能感觉到怀里的五色珠子正在微微发烫，似乎在提醒他危险临近。 五步，四步，三步...... 矮个修士已经走到了树丛前，只要一拨开枝叶，就能发现藏在里面的姜阳。 生死，就在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