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上古遗舰，智能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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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骸方舟如同小心翼翼的甲虫，缓缓靠近那艘半埋在巨大残骸下的古老舰船。越是接近，越能感受到它的非同寻常。暗灰色的船体并非纯粹的金属，反而带着一种玉石般的温润质感，上面蚀刻着无数细密而玄奥的纹路，即便历经万古岁月的侵蚀，依旧隐隐流转着微光。 叶凡选定了一处相对完好的舱门区域，操控方舟伸出对接臂。与预想中需要暴力破解不同，当对接臂触碰到那古老舱门时，门上的纹路微微一亮，伴随着一声几不可闻的、仿佛积尘被震落的叹息声，舱门竟无声无息地向内滑开，露出后面幽深黑暗的通道。 一股混合着尘埃、惰性气体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属于时间本身的陈旧气息，从门内涌出。 “保持警惕，跟我来。”叶凡深吸一口气，周身神纹微亮，率先踏入这艘历史的尘埃堆积而成的上古遗舰。石猿族长亲自点了四名最精锐的战士紧随其后，黑岩则带着其余人在入口处接应。 舰船内部的光线极其昏暗，只有墙壁上某些断续的纹路散发出幽蓝色的微光，勉强勾勒出通道的轮廓。空气凝滞，脚下的“地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类似硅基颗粒的尘埃。各种奇形怪状的、与现行科技体系迥异的设备大多沉寂，蒙尘，如同沉睡的雕塑。 他们沿着主通道小心翼翼地向舰船深处前进。沿途经过的一些舱室，可以看到凝固在操作台前的、早已化为枯骨甚至尘埃的船员身影，他们保持着生命最后一刻的姿态，无声地诉说着那场遥远灾难的惨烈。 那断断续续的求救信号，在进入舰船后反而变得清晰了一些，指引着他们前往舰桥核心。 终于，穿过一道尤为宽阔、两侧矗立着巨大晶体柱的拱门，他们抵达了舰桥。这里的空间颇为宏大，正前方是一面巨大的、已经碎裂的观测窗，窗外是压迫感的巨型残骸阴影。舰桥中央，是一个半嵌入地面的、由无数复杂晶体管道和未知金属构成的半球形控制台。 求救信号，正是从这个控制台发出的。 叶凡尝试将一丝神识探入控制台。 刹那间，一个极其微弱、仿佛随时会断线的意识波动，如同游丝般缠绕上他的神识。 “……外……来……者……能量特征……识别……星辰……之……息……” 那意识波动断断续续，使用的是一种极其古老的精神语言，但其中蕴含的核心意念，却被叶凡准确地捕捉到了。它认出了叶凡身上星辰殿的气息！ “你是谁”叶凡以神识回应。 “……记录者……观察者……‘守夜人’……程序……残响……”那意识自称“守夜人”，它并非完整的生命，而是这艘上古观测舰残留的人工智能，负责记录星空的历史与变迁。 “这里发生了什么你们遭遇了什么” “……数据……损毁……严重……无法……完整……读取……只记录……最后的……混乱……与……毁灭之光……” 守夜人的信息支离破碎，如同破碎的镜片，只能折射出零星恐怖的画面：无尽的舰队在火光中湮灭，空间本身被撕裂，某种难以名状的巨大阴影掠过星空…… “……警告……后来者……”守夜人的波动忽然变得急促了一些，“……警惕……‘同化’……‘钥匙’……不仅是……控制……亦是……封印……” 真相的碎片，伴随着沉重的警告，砸入叶凡的脑海！ “钥匙”是指星辰殿的碎片，还是指“源初神血”“控制”与“封印”这印证了他之前的某些猜测，星辰殿和源初神血的作用，远非表面那么简单！ “说清楚！什么同化封印了什么”叶凡急切地追问。 然而，守夜人的回应变得更加断续，能量似乎即将耗尽。“……数据……核心……底层……协议……‘收割者’……因‘钥匙’活跃……而……苏醒……” 就在这时，沟通似乎因为能量不稳而中断，控制台的光芒急速闪烁，守夜人的意识波动也变得混乱不清。 “喂！说话啊！这破铁疙瘩！”石猿族长看得着急，见控制台一个关键的晶体节点卡顿般不断明灭，他忍不住上前，伸出巨大的拳头，对着那个节点旁边的金属支架—— “咚！” 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 “滋——信号……重新稳定……”守夜人的声音居然真的再次清晰了一点，但带着一丝被干扰的杂音。 那石猿战士得意地晃了晃拳头：“看吧，族长，还是俺这法子好使！” 石猿族长嘴角抽搐了一下，低声骂道：“闭嘴！这玩意比俺家祖地那卡了万年的石头门还难伺候！” 叶凡哭笑不得，但也抓住机会继续追问关于“收割者”和“钥匙”的更多信息。 守夜人耗尽最后的力量，将一段加密的星图坐标和一份关于“观测者前哨”的简要结构图传输给了叶凡。 “……前往……前哨……或许……有……更多……答案……能量……耗尽……守夜……职责……终结……” 随着这最后的意念消散，控制台的光芒彻底熄灭，那微弱的求救信号也戛然而止。舰桥重新陷入了死寂，只有尘埃在幽蓝的微光中缓缓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