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林家宴请，飞筷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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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微居”是江城顶级的私人会所，坐落于风景秀丽的南湖之滨，寻常富豪权贵连门槛都摸不着。今夜，林家包下了最幽静的“听雨轩”院落，张灯结彩，觥筹交错，一派奢华气象。 林镇南亲自站在门口迎客，满面红光，精神矍铄，哪还有半分当日公园里濒死的模样。他身边跟着精心打扮过的林婉儿，一袭淡雅长裙，更衬得她清丽脱俗，只是那双美眸时不时望向门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与紧张。 今晚赴宴的，皆是江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有身价亿万的富豪，有手握实权的官员，更有几位气息沉稳、眼神锐利，显然是修炼出“气感”的武者。他们接到林老爷子的亲自邀请，都颇为重视，但得知主题竟是答谢一位名叫“叶凡”的年轻人，且据说此人年纪极轻，不由都心生好奇，乃至几分不以为然。 “林老，您这气色，可是比前些日子好太多了！看来那位叶先生，真是神医圣手啊！”一位大腹便便的富豪笑着奉承。 林镇南捋须笑道：“叶先生乃当世奇人，救命之恩，不敢或忘。” 正寒暄间，不知谁低语了一声：“来了。” 众人目光齐刷刷投向院门。 只见一个少年，穿着一身干净的普通休闲服（校服毕竟不合时宜），步履从容地走了进来。他面容清秀，身形略显单薄，看上去就是个寻常的高中生，与在场诸多衣冠楚楚、气度不凡的宾客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就是叶凡那个被林老爷子推崇备至的“奇人” 刹那间，各种目光交织在叶凡身上——好奇、审视、怀疑、不屑……尤其是那几位气境武者，更是微微蹙眉，他们在叶凡身上，感受不到丝毫内气或劲力的波动，完全就是个普通人。 林镇南却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带着林婉儿迎了上去，态度恭敬：“叶先生，您能莅临，蓬荜生辉！快请上座！” 叶凡微微颔首，神色平淡，在主宾位落座。林婉儿亲自为他斟茶，动作轻柔，美眸中异彩连连。 宴会开始，珍馐美馔流水般呈上。林镇南几次举杯向叶凡致谢，言辞恳切。叶凡只是淡淡回应，并不多言。 酒过三巡，气氛看似热烈，但底下暗流涌动。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 “叶先生真是年轻有为啊。”一个戴着金丝眼镜、做派斯文的中年男子开口，他是江城某大型集团的董事长，姓王，“不知叶先生师承何处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医术，想必令师定是隐世高人了”这话看似客气，实则是在探底。 叶凡眼皮都未抬，夹了一筷子清蒸东星斑，淡然道：“无门无派。” 王董事长碰了个软钉子，脸色有些尴尬。 旁边一位穿着黑色劲装、太阳穴微微鼓起的中年武者，冷哼一声，他是江城另一家武馆的馆主，姓雷，脾气火爆，与江震北还有些交情，对叶凡踢馆之事早有耳闻，心中不服。 “无门无派呵呵。”雷馆主声音洪亮，带着毫不掩饰的质疑，“林老爷子德高望重，但我等习武之人，讲究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叶先生医术通神我等未见，但听说前几日，叶先生曾‘指点’过江会长的武功不知用了何种高明手段，竟让江会长至今还在家中休养” 这话一出，席间顿时一静。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这才是他们真正关心的。踢馆武道协会，一拳败暗劲巅峰，这消息太过骇人，许多人本能地不信。 林镇南脸色一沉：“雷馆主，叶先生是我林家贵客！” 叶凡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终于抬眼看向那雷馆主，目光平静无波：“你，在质疑我” 雷馆主被那目光一看，竟莫名感到一丝心悸，但众目睽睽之下，岂能退缩，他硬着头皮，声音更大：“不敢说质疑！只是武道一途，达者为先。叶先生若真有本事，不妨露两手，也好让我等心服口服，免得有人说林老爷子是被某些欺世盗名之徒蒙蔽！” “欺世盗名之徒”几字，他咬得极重。 席间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林婉儿气得俏脸发白，林镇南更是面沉如水，正要呵斥。 叶凡却忽然笑了，那笑容很淡，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他没有看雷馆主，反而将目光投向十米外院落一角。那里立着一面仿古的影壁，影壁中央镶嵌着一块厚约半指的黄铜浮雕装饰板，在灯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他伸出右手，拈起了桌上的一根普通竹筷。 就在众人不明所以之时，他手腕轻轻一抖。 嗤——！ 一道尖锐的破空声骤然响起，刺人耳膜！ 只见那根普通的竹筷，在脱离叶凡手指的瞬间，竟被一层凝练如实质的白芒所包裹！那白芒并非光影效果，而是一道高度压缩、锋锐无匹的无形剑气！它撕裂空气，以超越肉眼捕捉的速度，化作一道白色惊鸿，剑气化虹，悍然射出！ 目标，直指十米外的黄铜钢板！ 噗！ 一声轻响，并不震耳。 但在场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那道白芒如同热刀切牛油般，毫无阻滞地洞穿了坚硬的黄铜钢板！留下一个筷子粗细、边缘光滑无比的圆孔！ 白芒余势不衰，紧接着又悄无声息地没入了钢板后的砖石墙壁，只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直到那道白芒消失，破空声的余韵还在院落中回荡。 整个“听雨轩”，陷入了一片绝对的死寂。 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僵住了，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举杯的，夹菜的，说话的，动作全都凝固在半空。他们的眼睛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那块黄铜钢板上醒目的圆孔，以及后方墙壁上的黑洞。 竹筷……洞穿钢板……没入石墙…… 这……这已经不是武功的范畴了！这是仙法！是神术！ 那雷馆主脸上的质疑和倨傲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骇然，脸色惨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他身为气境武者，比常人更清楚这一手代表着何等恐怖的实力！那凝气成罡，化罡为剑的手段，简直是传说中的境界！ 林镇南虽然早有心理准备，此刻也震撼得无以复加，心中对叶凡的评价再次无限拔高。 林婉儿掩着小嘴，美眸中异彩爆闪，心潮澎湃。 叶凡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重新拿起酒杯，轻呷了一口，目光扫过全场那些惊骇欲绝的面孔，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凛然： “我叶凡行事，何需向尔等解释” 声音不高，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无人敢应答。 无人敢质疑。 唯有深深的敬畏，刻入了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