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杀戮初醒，一拳碎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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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天台的冷风，似乎将灵魂中最后一丝属于原主的迷茫与软弱也带走了。 叶凡——或者说，体内承载着无极神王意志的存在——缓缓站直了身体。剧烈的疼痛依旧如潮水般冲击着神经末梢，但这具凡躯的控制权，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被那经历过万载厮杀、磨砺出的钢铁意志所接管。 他低头，看着这双瘦弱、苍白，指关节处还带着擦伤和淤青的手。脆弱，无比的脆弱。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裂。然而，在这脆弱的皮囊之下，一股迥异于“气”或“内力”的力量，正在缓慢地苏醒、汇聚。 那是神王神魂本源中逸散出的、最微不足道的一丝“神元”，尽管稀薄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其本质，却凌驾于这凡俗世间已知的任何能量形式之上。 “这具身体，太弱了。连承载吾亿万分之一的神念都如此艰难。”叶凡微微蹙眉，感受着经脉如同干涸的河床，根本无法运行任何像样的功法，“当务之急，是寻找蕴含灵气的物事，重塑根基。” 属于原主的记忆清晰地告诉他，这是一个被称为“地球”的星球，灵气稀薄到令人发指，所谓的“修炼者”更是缥缈的传说。想要快速恢复力量，难如登天。 但，无极神王的字典里，没有“不可能”。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洗得发白、沾染了尘土和血渍的校服，步履略显蹒跚，却异常坚定地走向天台出口。每一步迈出，他对身体肌肉、骨骼的控制便精准一分，那外显的虚弱正在被一种内敛的、冰冷的协调性所取代。 根据记忆，他回到了那间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病房。简单的检查后，医生和护士对于他“奇迹般”的只受了些皮外伤和轻微脑震荡表示惊讶，在签署了一份文件后，便允许他离开。 走出医院大门，喧嚣的都市声浪扑面而来。飞驰的钢铁盒子（汽车），高耸入云的冰冷建筑（楼房），行色匆匆、气息孱弱的人群……这一切构成的光怪陆离景象，再次让叶凡确认了这个世界的“末法”本质。 他没有停留，循着记忆中的路线，朝着江城第一中学走去。 复仇，从不隔夜。神王的威严，更不容蝼蚁亵渎。李虎，就是这尘世的第一块试剑石，亦是他宣告归来的……祭品。 …… 高三（七）班。 下午的课程刚刚开始，教室里弥漫着一种懒散的气息。当叶凡推开教室门的刹那，原本细微的交谈声、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瞬间消失了。 所有的目光，或惊愕，或同情，或幸灾乐祸，或难以置信，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 他居然回来了！ 从医院天台掉下去，竟然没死也没重伤！ 这怎么可能！ 坐在后排，身材高大壮硕、满脸横肉的李虎，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咧开一个充满恶意的狞笑。他身旁的几个跟班，也互相交换着戏谑的眼神。 叶凡无视了这些目光，如同漫步在无人的神庭，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一个位于教室后排角落，靠近垃圾桶的位置。 “哟嗬我们班的‘跳楼英雄’回来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是李虎的一个跟班，名叫王强。 叶凡置若罔闻，拉开椅子准备坐下。 “砰！” 一只穿着廉价运动鞋的脚，重重地踩在了他的椅面上，留下了清晰的污渍。李虎站起身，庞大的身躯带着一股压迫感，笼罩在叶凡身前。 “叶凡，你小子命挺硬啊从那么高掉下去都没事”李虎俯视着他，语气充满了挑衅和不屑，“怎么，没摔死，是嫌命长，又回来找不自在” 教室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有人低下头不敢看，有人则兴奋地期待着接下来的好戏。老师还没来，这无疑是李虎嚣张的最佳时机。 原主的记忆碎片中，关于被欺凌、被殴打的恐惧如同条件反射般想要操控这具身体颤抖、退缩。但下一刻，就被一股更宏大、更冰冷的意志彻底碾碎。 叶凡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上李虎那充满恶意的视线。 那眼神，不再是往日的怯懦、闪躲，而是一种……如同亘古寒冰般的平静，深邃得让人心慌。 李虎被这陌生的眼神看得微微一怔，随即涌起的是一股被冒犯的恼怒。一个废物，也敢用这种眼神看他 “看什么看废物！”李虎伸手，直接揪向叶凡的衣领，这是他惯用的羞辱方式，“没死成是吧那就把昨天的‘保护费’补上，再给虎哥我磕个头，道个歉，说你挡了虎哥追林校花的路，今天这事就算……”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他的手，在即将触碰到叶凡衣领的瞬间，被一只看似瘦弱的手，精准地扣住了手腕。 那只手，冰冷，稳定，如同铁钳。 李虎愣住了，他尝试用力挣脱，却发现对方的手指如同焊死在他的手腕上，纹丝不动。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接触点，瞬间窜遍了他的全身。 “放手！你他妈找死！”李虎又惊又怒，另一只拳头已经带着风声，狠狠砸向叶凡的面门！这一拳他含怒而发，若是以前的叶凡，至少也是个鼻血长流，眼眶崩裂的下场。 周围甚至响起了几声压抑的惊呼。 然而，面对这迅猛的一拳，叶凡的应对，简单到令人窒息。 他不退反进！ 脑袋只是微微一侧，那呼啸的拳头便擦着他的耳畔掠过，拳风拂动了他额前的碎发。 与此同时，他扣住李虎手腕的那只手猛然发力向下一拗！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在寂静的教室里突兀地炸响！ “啊——！！！” 李虎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嚎，整条右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垂下，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冷汗直流，脸色惨白。 但这，仅仅是开始。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叶凡动了。 他的动作快如鬼魅，仿佛挣脱了某种无形的束缚。一步踏前，贴近因为剧痛而身体蜷缩、空门大开的李虎。然后，那只刚刚拗断对方手腕的、看似瘦弱的右手，握指成拳。 没有华丽的招式，没有蓄力的过程。 就是那么简简单单，直来直去的一拳。 朝着李虎那颗硕大的头颅，轰了出去！ 拳速并不快，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清晰地看到拳头的轨迹。但偏偏，李虎就像是被无形的枷锁固定在了原地，连最基本的格挡或闪避都无法做出，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拳头在瞳孔中不断放大。 在拳头触及额头皮肤的前一瞬，一丝微不可查、近乎虚无的淡金光芒，在叶凡的拳锋之上一闪而逝。 那是……一丝神元的力量！尽管微弱，却已超越凡铁！ 砰——！！！ 并非闷响，而是一种……类似熟透的西瓜被重锤猛然砸爆的、令人头皮发麻的轰然炸裂声！ 红的是血，白的是脑浆，混合着碎裂的骨茬，如同被暴力掀开的颜料盘，猛地血溅三尺，泼洒在附近的书桌、地面，甚至几个躲闪不及的学生的脸上、身上。 李虎那具失去头颅的壮硕身躯，在原地僵直了一瞬，随即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软地瘫倒在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而无头的脖颈处，只剩下一个碗口大的、不断向外喷涌着温热液体的可怕创口。 整个教室，时间仿佛凝固了。 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们的脸上，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只剩下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茫然。 空气中，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气，开始弥漫。 叶凡缓缓收回了拳头，白皙的手背上，沾染了几点殷红。他面无表情，眼神冷冽如冰，扫过地上那具还在微微抽搐的无头尸体，如同在看一堆肮脏的垃圾。 他甩了甩手，几滴血珠被轻盈地甩落在地，绽开小小的梅花。 然后，他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扫过教室里每一个石化般的身影。 凡被他目光触及的人，无不浑身剧颤，如同被冰冷的毒蛇盯上，下意识地后退，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他迈开脚步，踏过地上蜿蜒流淌的血泊，踏尸前行，走向教室门口。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好几秒后。 “啊——！！！” 第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才如同引信般，点燃了教室里彻底的恐慌和混乱。 …… 教室外的走廊，阳光透过窗户，洒下斑驳的光影。 叶凡走在光洁的地板上，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 他抬起手，看着指尖那缕迅速消散的、凡人不可见的淡金神元。 “力量，万不存一……但这感觉，久违了。” 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残酷的弧度。 凡尘的杀戮，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