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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露时，“惠泽堂”的朱漆大门便已敞开，门前悬挂的“义诊”红灯笼在晨风中轻轻摇曳，院内药香与艾草的清香交织，透着几分暖意。云舒与柳静娴、陈大夫、周大夫、吴大夫四位老女医早已换好浅青色的行医袍，坐在各自的诊脉室里等候——今日是“惠泽堂”开馆义诊的首日，也是她们用医术打破偏见的第一战。 辰时刚过，第一位患者便在学徒春杏的引导下走进了医馆。那是位年约六旬的老妇人，佝偻着背，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拄着拐杖，每走一步都伴随着剧烈的咳嗽，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大夫，求您救救我吧……”老妇人刚坐下，便忍不住咳了起来，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我这咳嗽咳了快半年了，找了好几个男医，都说是‘老毛病，治不好’，有的甚至嫌我脏，连脉都不肯搭……” 云舒连忙扶着老妇人坐稳，轻声安抚：“老人家，您别急，我先给您诊脉，定会尽力为您诊治。”她伸出手指，轻轻搭在老妇人的手腕上——脉象细弱无力，伴有轻微浮数，再看老妇人的舌苔，薄白而干，结合她长期咳嗽、夜间咳得更重、痰少而黏的症状，心中已有了判断。 “您这是肺阴亏虚引起的久咳。”云舒语气肯定，“长期劳累、肺腑受损，又受了风寒，才导致咳嗽不止。之前的大夫或许只给您用了止咳的药，却没补肺阴，所以一直治不好。” 老妇人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又很快黯淡下去：“那……那能治好吗我家里穷，没钱买贵重药材……” “您放心，义诊期间看病、抓药都免费。”云舒笑着说，“我给您开一副滋阴润肺、止咳化痰的药方，用沙参、麦冬、玉竹补肺阴，川贝母、杏仁止咳，再加上甘草调和药性，都是常用药材，不贵，却很对症。您按方服药，每日一剂，连服七日，咳嗽定会缓解。” 说罢，云舒提笔写下药方，叮嘱春杏：“按方抓药，记得将川贝母研成细末，让老人家用药汤送服，效果更好。”春杏应声而去，不多时便将包好的药材和写着煎药方法的纸条递给老妇人，还耐心讲解：“老人家，这药要先用冷水浸泡半个时辰，再用文火慢煎，煎出两碗药汤，早晚各服一碗，服药期间别吃辛辣、生冷的食物。” 老妇人接过药材，激动得热泪盈眶，对着云舒连连磕头：“多谢大夫！您真是活菩萨！我这就回家煎药，若是真能治好，我一定来给您磕头谢恩！” 送走老妇人，第二位患者便走了进来，是位身怀六甲的年轻妇人，因胎位不正导致腹痛不止，神色慌张。周大夫擅长接生，当即为她诊脉、摸胎位，一边安抚她的情绪，一边用温和的手法轻轻按摩她的腹部，引导胎儿调整胎位。半个时辰后，妇人的腹痛渐渐缓解，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周大夫，谢谢您！之前我找男医看，他只让我卧床休息，根本不管用，您一出手就好多了！” 一上午的时间，医馆里始终人来人往，前来就诊的患者络绎不绝——有因产后调理不当落下腰酸背痛毛病的妇人，有因“乳痈”羞于见男医、疼得夜不能寐的姑娘，还有带着孩子来治积食、咳嗽的母亲。云舒与四位老女医分工明确，有条不紊地为每位患者诊治，开具药方，学徒们则忙着引导患者、抓药、讲解服药禁忌，整个医馆秩序井然。 临近午时，一位穿着补丁衣裳的小姑娘搀扶着母亲走进医馆。小姑娘约莫十岁，母亲面色蜡黄，气息微弱，走路都需要人搀扶。“大夫，我娘这几日总说头晕、没力气，连饭都吃不下，您快帮她看看吧。”小姑娘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 云舒连忙让妇人坐下，为她诊脉——脉象沉细，气血两虚，再询问得知，妇人丈夫早逝，独自拉扯女儿长大，常年劳累，又因营养不良，才导致气血亏虚。云舒心中不忍，写下一副补气血的药方，又特意让学徒多包了些红枣、桂圆，递给小姑娘：“这药能帮你娘补气血，每日一剂，连服十日。这些红枣、桂圆，让你娘每天煮水喝，也能补气血。义诊结束后，你娘要是还没好，随时来医馆，我再给她调整药方，不收钱。” 小姑娘接过药方和红枣、桂圆，对着云舒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大夫姐姐！您真是好人！” 午时过后，前来就诊的患者渐渐减少，云舒与众人终于能歇口气。青禾端来茶水，笑着说：“姑娘，一上午我们共接诊了十六位患者，每位患者都很满意，有的还说要帮我们宣传呢！” 柳静娴喝了口茶，欣慰地说：“这十六位患者，虽病症不同，却都是平民女子最常见的病痛。我们今日用医术帮她们解决了难题，就是最好的宣传。相信用不了多久，‘惠泽堂’的名声就会传遍京城。” 正说着，上午那位来治咳嗽的老妇人竟又走了回来，手中还提着一个布包。“大夫，您看！”老妇人激动地拉着云舒的手，声音虽还有些嘶哑，却已能清晰说话，“我回家后立刻煎了药，喝了一碗，咳嗽就轻多了，也能顺畅呼吸了！这是我自家种的青菜，不值钱，您别嫌弃！” 看着老妇人眼中的感激与喜悦，云舒心中满是温暖。她知道，这不仅是治好一位患者那么简单，更是用实际行动证明，女医同样能治病救人，同样值得信任。 傍晚时分，义诊首日圆满结束，全天共接诊二十七位患者，每位患者都带着药方和希望离去。云舒站在医馆门口，看着渐渐散去的人群，心中满是成就感。她知道，“惠泽堂”的路才刚刚开始，但只要坚守初心，用仁心与医术守护每一位患者，就一定能打破“女子不能行医”的偏见，让“惠泽堂”成为京城女子最信赖的依靠，让女子行医的道路，越走越宽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