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暗中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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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摸清边防军药材问题的真实状况，避免打草惊蛇，陆景渊与云舒决定乔装前往距离京城最近的“蓟州边防营”暗访。出发前，两人仔细规划身份——陆景渊扮作户部派来的“军需核查官”，负责查验冬季军需储备；云舒则以“太医院随行医官”的身份，名义上为士兵做冬季健康巡检，实则暗中调查劣质药材引发的伤病。 三日后，两人身着对应的官服，带着提前伪造的文书，抵达蓟州边防营。营中主将赵威是个面容刚毅的老将，见两人前来，虽按礼节接待，却难掩眼中的警惕——近年来朝廷派来的“核查官”多是走过场，甚至有不少人借着巡查名义索要好处，他对眼前这两位“京城来的官员”自然多了几分防备。 “赵将军，此次前来，一是核查冬季御寒药材的储备，二是为士兵们做健康检查，确保寒冬来临前，将士们能安心驻守。”陆景渊递上文书，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们不需要特殊招待，只需安排一处临时办公点，再请将军派位士兵带路，带我们去库房与军营医帐即可。” 赵威见两人不摆架子，又直奔主题，心中的警惕稍减，立刻让人带他们前往库房。库房由两名士兵看守，推开厚重的木门，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货架上整齐堆放着人参、当归、鹿茸等药材，包装上印着“官药局专供”的字样，看似并无异常。 云舒走到货架前，假装查看药材品相，指尖悄悄捻起少许当归粉末，放在鼻尖轻嗅——一股刺鼻的硫磺味混杂着微弱的霉味，与正品当归的清香截然不同。她又拿起一支人参，掰开断面，内里并非正品应有的淡黄色，而是泛着暗沉的褐色，显然是用桔梗伪造后染色制成。 “赵将军，这些药材是何时入库的验收时可有做过质量检测”陆景渊注意到云舒的神色变化，立刻向赵威问道。 赵威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这些药材是上个月刚到的，验收时由军中药房的刘总管负责，只说是‘官药局直供，质量无忧’，我们这些武将不懂药材，便直接入库了。只是……”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最近营里总有士兵说，喝了御寒汤药后头晕恶心，还有人得了急性肠胃炎，军医查不出原因，只说是‘水土不服’。” 这话与之前赵三的供词完全吻合。云舒心中一紧，连忙说道：“赵将军，能否带我们去医帐看看或许能为士兵们找出病因。” 赵威立刻点头，带着两人前往军营医帐。医帐内挤满了受伤或生病的士兵，空气中弥漫着草药与药膏混合的味道。一位年轻士兵正捂着肚子，脸色惨白，额头上渗着冷汗，军医正给他喂服止泻汤药，却收效甚微。 “这位士兵是怎么了”云舒走上前，轻声问道。 军医叹了口气：“他前几日喝了人参当归汤御寒，第二天就开始腹痛腹泻，连着拉了三天，人都快虚脱了。我换了好几副止泻药，都不管用。” 云舒蹲下身，为士兵诊脉——脉象虚浮，脾胃湿热严重，正是服用霉变药材引发的症状。她又查看了军医桌上的汤药渣，从里面挑出几片当归，正是库房里那种带着硫磺味的劣品。“赵将军，这些汤药的药材，都是从库房领取的吗” 赵威点头：“营里所有药材，都由刘总管统一调配，军医只能按他给的药材熬药。” 为了进一步确认，云舒提议为所有近期出现不适的士兵做检查。赵威立刻下令，让军医将近半个月来因“不明原因”生病的士兵名单整理出来——短短十五天，竟有三十多名士兵出现腹痛、腹泻、头晕等症状，且都集中在服用御寒汤药后。 云舒将这些士兵的症状与药材样本一一对应，整理出详细的记录，递给陆景渊。陆景渊看着记录，脸色愈发阴沉——三十多名士兵因劣药受伤，这还只是蓟州一营的情况，若其他边防营也存在同样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当晚，两人在营中临时住处商议。“刘仁胆子太大了，竟敢在边防军的药材上动手脚，这简直是拿士兵的性命开玩笑！”云舒语气愤怒，“若不尽快将他绳之以法，寒冬来临后，只会有更多士兵受害。” “明日我们去其他几个营帐看看，收集更多证据。”陆景渊点头，眼中满是坚定，“等掌握足够证据，便立刻通知秦风，按原计划在望风客栈抓捕刘仁，同时查封军中药房，追回所有劣药。” 次日，两人又走访了蓟州营的另外三个营帐，情况与之前大同小异——不少士兵因服用劣药生病，却敢怒不敢言，只因刘仁在军中药房根基深厚，且与几位军官勾结，士兵们担心举报后遭到报复。直到云舒承诺“定会为他们讨回公道，绝不姑息贪腐分子”，才有几位老兵鼓起勇气，偷偷拿出自己保存的劣药样本，作为证据。 暗访的最后一日，赵威突然找到两人，神色凝重地递上一份名单：“这是近三年来，因‘不明原因’退役的士兵名单，其中有不少人都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却突然以‘重病’为由退伍。现在想来，恐怕也与这些药材有关。” 陆景渊接过名单，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上百名士兵的名字，每一个名字背后，都可能是一个因劣药毁掉军旅生涯的家庭。他紧紧攥着名单，语气冰冷：“这些账，我们定会向刘仁与背后的贪腐分子一一讨还。” 离开蓟州营时，夕阳正缓缓落下，将边防营的城墙染成金色。云舒看着远处巡逻的士兵，心中满是沉重——他们驻守边疆，守护家国，却要遭受劣质药材的侵害，这是何等不公。她转头看向陆景渊，眼中带着坚定：“我们一定要尽快查清真相，还这些士兵一个公道，绝不能让他们的牺牲与付出，被贪腐分子践踏。” 陆景渊点头，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个动作带着无声的鼓励与支持。两人都清楚，此次暗访只是开始，接下来的抓捕与追查，将是一场硬仗。但为了边防军的士兵，为了国家的安宁，他们必须迎难而上，让正义之光，照亮边防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