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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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云舒便醒了。昨夜她反复研究《本草秘要》到深夜，将紫河车花的配伍、煎服方法记了个烂熟，又在心中推演了数遍用药剂量，直到确认万无一失，才敢合眼。此刻一睁眼，她第一件事便是牵挂祖母的病情，连外衣都来不及仔细整理，便匆匆往静和院赶去。 刚走到院门口，就见李伯带着两个家丁风尘仆仆地站在那里，每人肩上都背着一个布包，脸上还沾着些许泥土和露水。看到云舒，李伯连忙上前，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却难掩兴奋：“姑娘，老奴幸不辱命，把紫河车花采回来了！” 云舒心中一喜，快步迎上去，接过李伯手中的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十几朵形似铃铛的紫色花朵，花瓣层层叠叠，花蕊呈金黄色，凑近一闻，还带着淡淡的清苦香气——正是《本草秘要》中记载的紫河车花，品相极好，显然是刚采摘下来的新鲜药材。 “辛苦李伯了，快进去歇会儿，喝杯热茶暖暖身子。”云舒连忙吩咐丫鬟带李伯等人下去休息，自己则捧着布包快步走进内室。 祖母已经醒了，正靠在软枕上，由丫鬟伺候着漱口。见云舒进来，老夫人虚弱地笑了笑：“舒儿，这么早就过来了” “祖母，您看我带什么来了！”云舒走到床边，将布包递到祖母面前，“这是紫河车花，能治好您的病，我今日就为您煎药。” 老夫人看着布包里的紫色花朵，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就是能治我病的药我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是头一次见这种花。” “这是很稀有的药材，寻常地方见不到。”云舒笑着解释，“您放心，这药是我从父亲的医典里找到的，肯定能治好您的病。”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小秤，小心翼翼地称取药材——紫河车花三钱，搭配当归二钱、黄芪三钱、川贝一钱、桔梗一钱，再加入少量甘草调和药性。每一味药材她都称了两遍，确保剂量分毫不差，毕竟祖母身体虚弱，药量多一分则可能伤体，少一分则药效不足，容不得半点马虎。 药材备好后，云舒没有交给厨房的丫鬟煎药，而是亲自提着药罐来到静和院的小厨房。她知道，柳氏心思歹毒，说不定会在煎药的过程中动手脚，只有亲自盯着，她才能放心。 小厨房里，云舒先将药材用清水冲洗干净，然后按照“先煎后下”的顺序，将黄芪、当归、桔梗放入药罐，加入适量的井水——她特意叮嘱过，煎药要用刚打的井水，不能用存放过的水，以免影响药效。药罐放在小火上，用文火慢慢煎煮，待水开后，再加入川贝和紫河车花，继续煎煮半个时辰。 整个煎药过程，云舒都守在灶台边，时不时地搅拌一下药罐里的药材，调整火候的大小。灶火的温度烤得她脸颊发烫，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却丝毫不在意，眼中满是专注——这碗药不仅关乎祖母的病情，更是她重生后守护家人的第一步，她必须做到最好。 半个时辰后，药香弥漫了整个小厨房，浓郁却不刺鼻。云舒熄灭灶火，将药罐端下来，用纱布过滤掉药渣，将汤药倒进一个白瓷碗里。她端起碗，轻轻吹了吹，待药温稍降后，先尝了一小口——汤药入口微苦，却带着一丝回甘，药性温和，与她预想的一样。 确认无误后，云舒端着汤药走进内室。老夫人正坐在床边等她，眼中满是期待。云舒扶着祖母坐起身，让丫鬟拿着靠枕垫在她背后，然后舀起一勺汤药，递到祖母嘴边：“祖母，有点苦，您忍忍，喝了病就好了。” 老夫人点了点头，张开嘴，将汤药喝了下去。一勺接一勺，一碗汤药很快就见了底。喝完药后，丫鬟递上一块蜜饯，老夫人含在嘴里，才缓解了口中的苦味。 “怎么样，祖母，有没有觉得不舒服”云舒连忙问道，手轻轻搭在祖母的腕脉上——她要时刻关注祖母服药后的反应，一旦有任何异常，也好及时调整药方。 脉象依旧细弱，却比之前平稳了许多，原本潜藏的涩滞感也淡了几分，像是被温水慢慢化开一般。云舒心中一喜，看来这药已经开始起效了！ “没什么不舒服的，就是觉得肚子里暖暖的，很舒服。”老夫人笑着说道，脸上也比刚才多了几分血色，“比之前喝的那些药好多了，之前喝了总觉得心口发闷，现在倒觉得顺畅多了。” “那就好。”云舒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这药要连喝三日，每日一剂，三日后我再为您调整药方，相信用不了多久，您的病就能彻底好了。” 老夫人握住云舒的手，眼中满是感动：“舒儿，辛苦你了。若不是你，祖母还不知道要被那庸医耽误多久。” “祖母说的哪里话，照顾您是我应该做的。”云舒轻轻拍了拍祖母的手，“您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才能更快地好起来。” 就在这时，青禾匆匆走进来，低声对云舒说：“姑娘，柳夫人来了，说是来看看老夫人服药后的情况。” 云舒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柳氏倒是消息灵通，她刚煎好药，柳氏就来了，想必是一直在暗中盯着静和院的动静。 “让她进来吧。”云舒对青禾吩咐道，又对祖母说，“祖母，您别担心，有我在呢。” 老夫人点了点头，闭上眼睛靠在软枕上，装作一副疲惫的样子。 很快，柳氏就走了进来，脸上堆着温婉的笑容：“母亲，您服药后感觉怎么样舒儿，这是什么药啊，看起来倒挺有效的，母亲的脸色都比刚才好了许多。” 云舒心中冷笑，柳氏这是想打探药方的底细。她不动声色地收起药碗，语气平淡地说道：“没什么特别的药，就是一些普通的温补药材，是我从父亲的医书里找到的方子，没想到效果还不错。” 柳氏眼中闪过一丝怀疑，却也没有再多问——她知道云舒现在对她心存戒备，就算追问，也未必能得到实话。她走到床边，假惺惺地问道：“母亲，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我让厨房给您做点清淡的粥” “不用了，我现在有些累，想睡一会儿。”老夫人闭着眼睛，语气冷淡，显然不想与柳氏多谈。 柳氏碰了个软钉子，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却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那母亲您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您了。舒儿，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记得跟我说。” “多谢姨娘关心，我知道了。”云舒语气平淡，没有丝毫挽留。 看着柳氏离去的背影，云舒眼中的冷意更浓——柳氏越是试探，就越说明她心虚。不过没关系，只要她守在祖母身边，用心为祖母治病，柳氏就休想再耍什么花样。 接下来的两日，云舒每天都亲自为祖母煎药、诊脉，密切关注着祖母的病情变化。祖母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咳嗽的次数越来越少，夜里也能睡个安稳觉了，脸色也从苍白渐渐变得红润，甚至能在丫鬟的搀扶下下床走几步了。 第三日清晨，云舒再次为祖母诊脉时，惊喜地发现，祖母的脉象已经变得平稳有力，之前的涩滞感彻底消失了，只剩下些许虚弱，这是郁毒消散的征兆！ “祖母，您的病好多了！”云舒激动地说道，“郁毒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只需再服几剂补气血的汤药，就能彻底康复了！” 老夫人睁开眼睛，眼中满是欢喜：“真的吗太好了！舒儿，真是多亏了你啊！” “都是托祖母的福，您身体底子好，恢复得才这么快。”云舒笑着说道，心中充满了成就感——这是她重生后，靠自己的能力办成的第一件大事，也是她守护家人的第一步。她知道，只要她坚持下去，就一定能改写前世的悲剧，让家人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生活下去。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洒在祖孙二人身上，温暖而明亮。静和院的空气中，不再是浓重的药味，而是多了几分生机与希望。云舒看着祖母脸上的笑容，心中暗暗发誓，她会继续努力，用自己的医术和智慧，守护好云家的每一个人，让那些心怀歹毒的人，再也没有机会伤害她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