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雷火洗地，方阵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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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高悬，戈壁滩上的热浪扭曲着视线，将远方的敌军阵列变得如同海市蜃楼般摇曳不定。两支大军相隔三里对峙，肃杀之气几乎凝成实质，压得人喘不过气。 秦军阵前，项羽驻马而立，乌骓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喷着粗重的鼻息。这位力能扛鼎的猛将此刻面色凝重，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远处那如同移动森林般的马其顿方阵。阳光下，无数长达丈八的长矛矛尖闪烁着刺眼的寒光，盾牌连成一片，宛如巨大的青铜鳞甲。 “将军，”李锋策马靠近，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敌军阵列之严密，实属罕见。那些长矛...若是正面冲击，恐怕...” 项羽冷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怕什么任他铜墙铁壁，也挡不住咱们的火炮！传令下去，没有我的号令，谁也不准开火！” “诺！”李锋领命，调转马头，沿着阵线奔驰，“全军听令！稳住阵脚！违令者斩！” 秦军阵中，士兵们紧握着手中的燧发枪，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许多新兵望着远方那铺天盖地而来的敌军阵列，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老天爷，这得有多少人啊...”一个年轻士兵低声喃喃，声音微微发颤。 他身旁的老兵冷哼一声，拍了拍手中的燧发枪：“再多的人，也是一枪一个的货色！待会儿听炮响，跟着老子做就行！” 与此同时，在后方炮兵阵地上，气氛同样紧张。飞雷神炮第一旅旅长公孙衍亲自督战，这位经验丰富的炮术专家正通过单筒望远镜仔细观察着敌军阵列。 “距离四里半！风向西北，风速三级！”观测手高声报出参数。 炮长们飞快地摇动螺旋升降机构，调整着炮口仰角。装填手们将用丝绸药包装填好的发射药塞入炮膛，用推杆夯实，然后抱起那沉重无比、内部填充火药和铁珠破片的生铁开花弹，小心地放入炮口。 “检查引信！调整炮位！”公孙衍的声音冷静而有力，“记住，目标敌军核心方阵，一轮齐射后立即装填，不得有误！” “旅长放心！”一个满脸煤灰的炮长咧嘴一笑，“保管让那些蛮夷尝尝咱们大炮的滋味！” ... 敌军本阵，总督提格兰骑在高大的尼萨马上，志得意满。他远远望着秦军阵线上那些细小的黑影，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 “东方人似乎想要正面迎战”他对身旁的副将说道，语气中充满不屑，“他们既没有严整的方阵，也没有像样的重装步兵，凭什么阻挡我们” 副将犹豫了一下：“总督大人，他们的阵列似乎异常安静，而且...他们阵后那些金属管子很是古怪。” 提格兰不以为然地摆手：“或许是某种投石机但体型太小了，不成气候。在无敌的马其顿方阵面前，任何远程投射都是徒劳的！” 他举起手臂，高声下令：“传令！前军方阵，加速前进！碾碎他们！骑兵准备，待方阵接敌后，从两翼包抄！” 命令通过号角和旗帜迅速传达。巨大的步兵方阵开始加快速度，虽然保持阵型导致整体速度不快，但那如山岳般稳步推进的压迫感，足以让任何传统军队为之胆寒。 长矛如林，密集得几乎看不到后面的士兵，盾牌连成一片，闪烁着冰冷的青铜寒光。脚步声隆隆，大地为之震颤。士兵们齐声高呼：“塞琉古万岁！”，声浪如同实质般冲击着秦军阵地。 “为了荣耀！为了黄金！”军官们在方阵中来回奔驰，激励着士气。 三里…两里半…两里… 距离在不断拉近。秦军火枪兵阵列中，有的士兵已经能清晰地看到对面方阵中敌人那高鼻深目的奇异面容，甚至能感受到那股一往无前的冲击气势。 “稳住！没有命令不准开火！”各级军官低声呵斥着，稳定军心。 项羽眯着眼，估算着距离。他抬起手，所有炮位的观测手都紧张地看着他。 当敌军先头方阵进入大约一里半距离时——这已是这个时代大部分远程武器有效射程的极限之外——项羽猛地挥下了手臂！ “开炮！！！” 怒吼声通过铜制喇叭筒放大，传遍炮兵阵地！ 下一刻—— “轰！！！！！！！！！” “轰！轰！轰！轰！轰！！！！！” 如同晴天霹雳炸响！仿佛大地深处积攒的怒火瞬间喷发！ 飞雷神炮第一旅近两百门火炮，进行了第一轮齐射！巨大的后坐力让沉重的炮身猛地向后座退，激起漫天尘土。近两百个拖着淡淡黑烟轨迹的黑点，带着刺耳的呼啸声，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越过严阵以待的秦军步兵头顶，向着远方那庞大的马其顿方阵狠狠砸去！ 提格兰和他的将领们只听到一阵从未听过的、震耳欲聋的恐怖巨响，随即就看到一片黑点从天而降！ “那是什么！”提格兰脸上的傲慢瞬间凝固，化为惊愕。他身边的将领们也全都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下一秒，地狱降临！ 轰轰轰轰轰！！！！！！！！！ 开花弹如同冰雹般砸入密集的马其顿方阵之中！剧烈的爆炸接连不断地响起！ 这不是箭矢，不是标枪，不是石块！这是这个时代从未出现过的、超越认知的毁灭性能量！ 生铁铸造的弹体瞬间破裂，内部填充的火药猛烈爆炸，将无数预制的铁珠、铁钉、碎铁片向着四面八方疯狂喷射！如同一朵朵死亡金属之花在人群中绽放！ 爆炸中心的士兵瞬间被撕成碎片，残肢断臂混合着鲜血内脏四处飞溅！稍远一点的，则被密集的破片打得千疮百孔，如同被无数无形的毒蜂蛰刺，惨叫着成片倒下！ “啊！我的眼睛！” “神灵发怒了！” “救命！救命啊！” 惨叫声、哀嚎声、惊恐的尖叫声瞬间取代了之前的口号声！仅仅一轮齐射！原本严整、威武、充满压迫感的马其顿方阵，瞬间就被炸得千疮百孔！至少有数个方阵的前排和中部出现了巨大的缺口和混乱！ 一个年轻的塞琉古士兵呆呆地看着前方不远处那个巨大的弹坑，以及散落四周的残肢断臂。他的耳朵嗡嗡作响，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几分钟前，他还和同伴们有说有笑，憧憬着东方的财富；而现在，他身边的同伴已经变成了一堆模糊的血肉。 “这...这是什么...”他喃喃自语，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下，而在他的手中却多了同伴的一支断腿。 “稳住！不许慌乱！”一个百夫长声嘶力竭地喊道，试图重整阵型，“举起盾牌！继续前进！” 但他的声音很快被又一轮震耳欲聋的炮声淹没！ “轰！轰！轰！轰！” 更加精准的炮击！炮兵们根据第一轮的落点进行了微调，炮弹更加密集地落在了敌军方阵的头顶！ 又是一片血肉横飞！又是一个个方阵被打残、打散！ “魔鬼！他们是魔鬼！”一个士兵丢下长矛，发疯似的向后跑去。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再严明的纪律，再坚定的信仰，也无法承受这种单方面的、无法理解、无法抵抗的屠杀！ “跑啊！” “天罚！这是天罚！” 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如同堤坝上出现的第一道裂痕，瞬间引发了全面的崩溃！ 幸存的士兵扔掉了沉重碍事的长矛，丢掉了盾牌，惊恐万状地转身向后逃跑，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严密的方阵顷刻间土崩瓦解，变成了一盘散沙，无数士兵互相推搡、踩踏，只为了离那片死亡地带远一点！ 两翼的塞琉古骑兵也陷入了巨大的混乱和恐慌。他们的战马被连续不断的巨大爆炸声吓得惊惶失措，不受控制地人立而起，四处乱窜，许多骑兵被直接甩下马背。 “控制住战马！控制住！”一个骑兵指挥官拼命拉扯着缰绳，试图让受惊的坐骑安静下来。 但一切都是徒劳。一匹受惊的战马猛地撞向另一匹，顿时人仰马翻。更多的马匹受到惊吓，开始疯狂地奔跑冲撞，反而加剧了混乱。 “稳住！不许退！谁敢后退，格杀勿论！”提格兰声嘶力竭地大喊，甚至亲手砍翻了两名逃到他附近的溃兵。 但毫无用处！兵败如山倒！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彻底吞噬了这支曾经骄傲的军队。他的命令在这片巨大的混乱和恐慌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败局已定！ 项羽在阵前看得真切，他猛地举起破阵戟，指向那已然崩溃的敌军，发出了总攻的命令： “火枪兵！前进！三轮齐射后，自由射击！剿灭残敌！” “骑兵！两翼包抄，截断退路，不许放跑一个来犯之敌！” “杀！” “风！风！风！大风！” 黑色的秦军阵线，如同决堤的洪流，开始向着崩溃的敌军，发起了全面进攻！ 这场跨越时代的决战，胜负已分，接下来，将是一场彻底的追击与歼灭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