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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晓语突然举起沾着油的小手，冲顾炎晃了晃：“哥哥！ 明天我还掏鱼给你吃！掏最大的！ ” 顾炎笑着点头：“好，哥哥等着。 ” 林晓语看着顾炎眼底的温柔，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 原来从那么早开始，他就把护着她当成了习惯。 这两天张老板夫妇跟着沾光，王婶煮鱼时。 张老板总忍不住围着灶台转，以前一顿吃两个馒头就撑，现在能多啃半个，还拍着肚子说 “这鱼吃着舒坦，比咱包子还顶饱”。 没几天，变化就悄悄冒了头。 张老板以前系腰带得勒三圈还显肚子，现在松松垮垮能多塞个拳头，揉面时手腕也不酸了，以前揉两屉就喘得像风箱，现在能连揉五屉，还跟王婶吹牛 “咱这身子骨，扛两袋面粉都没问题”。 王婶更明显，以前脸色总带着点黄，现在透着粉，眼角的细纹都淡了，梳头发时看着镜里的自己，还跟张老板嘀咕 “最近咋觉得脸嫩了，是不是你买的胰子好”。 张老板挠挠头 “咱还买那老牌子，许是咱晓语的苹果养人”，两人都没往别处想。 这天早上，王婶正揉着面团，突然闻到面香就犯恶心，捂着嘴往门外跑，差点撞翻门口的蒸笼。 张老板手里的擀面杖 “啪嗒” 掉在案板上，急得直跺脚：“哎哟我的娘！ 你这是咋了是不是昨天的鱼不新鲜 还是面碱放多了 ” 顾炎正在给晓语剥苹果，见王婶脸色发白，放下苹果走过去：“干爹，干娘这几天总说胃里不舒服，还爱吃酸的，会不会是……” 张老板愣了三秒，突然一拍大腿：“对啊！咱隔壁李家媳妇怀娃时也这样！ ” 说着就慌慌张张找药箱，把里面的跌打药、感冒药翻得乱七八糟，最后还是顾炎提醒 “干爹，得去镇上找王大夫”。 他才拎着药箱，拉着王婶就往镇上跑，跑出去两步又折回来，把晓语塞给顾炎 “看好妹妹，别让她乱跑去河边”。 王大夫的医馆里，张老板紧张得手心冒汗，攥着王婶的手都在抖。 王大夫搭着脉，眯着眼摸了半天，突然笑了：“恭喜啊张老板，夫人有孕了，足有三个月，脉象还挺稳 —— 哦对了，是双胎！” “双、双胎” 张老板眼睛瞪得像包子，嘴里直念叨，“俩 跟咱铺子里的双馅儿包子似的，一个皮里裹俩馅儿 ” 这话逗得王大夫直乐，王婶也忍不住笑，眼泪却跟着掉下来，砸在衣襟上。 回家的路上，张老板走路都飘，逢人就想打招呼，又怕吓着王婶，只能憋着笑，脸都憋红了。 到了包子铺，晓语正趴在门口的石墩上，看见他们回来，举着半个苹果就跑过来：“干爹干娘，你们咋才回来苹果都凉了！” 张老板蹲下来，把晓语抱在怀里，声音都发颤：“晓语，干爹跟你说个好消息 —— 你王婶怀娃了，还是俩！以后你就有弟弟或妹妹了，你要当姐姐啦！” 晓语眼睛 “唰” 地亮了，从张老板怀里蹦下来，围着王婶转圈圈，小短腿跑得飞快，差点撞翻旁边的小板凳：“姐姐！我当姐姐啦！ 我要教弟弟妹妹吃苹果！教弟弟妹妹数包子！还要带他们去河边看鱼！” 说着就伸手去摸王婶的肚子，又突然缩回来，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弟弟妹妹会不会咬我呀” 顾炎站在旁边，看着晓语蹦蹦跳跳的样子，嘴角偷偷翘起来，伸手把她跑歪的小辫子理了理：“不会，妹妹会跟你好的。” 晓语立刻拉住顾炎的手，仰着小脸：“哥哥也要跟弟弟妹妹好！咱们一起保护弟弟妹妹！” 正说着，张老板突然一拍脑袋：“哎哟！咱还没给娃准备小衣裳呢！ ” 王婶笑着拍他一下：“急啥，还有六七个月呢，先把你那松垮的褂子改改，别总晃荡着像偷穿了别人的衣服。” 张老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褂子，嘿嘿笑：“这不是瘦了嘛，等咱娃出生，咱还能抱他俩到处转！” 晓语听着，突然从兜里掏出个红彤彤的苹果，塞给王婶：“干娘吃！ 吃了妹妹长得快，跟苹果一样甜！” 王婶接过苹果，咬了一口，甜汁顺着嘴角流下来，心里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 顾炎看着这一幕，悄悄把晓语拉到旁边，小声说：“以后给干娘拿苹果，别让外人看见，知道不 ” 晓语眨眨眼，用力点头：“知道啦！这是咱的小秘密！” 那天晚上，包子铺没开门，张老板炖了鱼汤，还蒸了晓语爱吃的糖包，四个人围在小桌边，笑声飘得老远。 一道黑影从空中闪过！！ 日子一晃到了王婶生产的那天。 天还没亮，包子铺就飘起了热水的白雾，张老板搓着手在院门口来回走，原本利落的动作此刻慌得不行，刚烧开的水壶没拿稳，“哐当” 砸在石阶上，溅起的水花烫得他直蹦脚，却还不忘喊：“顾炎！ 热水再烧一壶！医婆说要多备着！ ” 顾炎端着木盆跑出来，把烫伤的手往凉水盆里浸了浸，又赶紧去添柴，额角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 他比张老板还紧张，时不时往产房方向望，生怕里面传来不好的动静。 小晓语则踮着脚守在产房门口，手里攥着个用红绳系着的苹果，那是她从空间里特意挑的最大的一个，还偷偷用针线缝了件巴掌大的粉布裙，藏在身后：“等妹妹出来，就给她吃苹果，穿小裙子，她肯定是最漂亮的妹妹！” 她嘴里念念有词，连医婆出来换热水时，都要凑上去问：“婆婆，我妹妹快出来了吗 她会不会喜欢我给她的裙子呀” “哇 —— 哇 ——” 晌午时分，产房里突然传出两声响亮的啼哭，紧接着医婆掀帘跑出来，笑得眼睛都眯了：“张老板！大喜啊！ 是俩大胖小子！都六斤多，壮实着呢！” 张老板愣了三秒，突然跳起来，拍手就往产房冲，忘了门槛还摔了个趔趄，爬起来接着跑：“我的俩儿！我的俩儿哟！” 顾炎也松了口气，笑着拍了拍小晓语的肩膀：“晓语，有弟弟了。” 可小晓语却没笑。 她站在原地，看着医婆怀里裹着的两个小襁褓，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苹果和身后的粉布裙，小嘴一瘪，眼眶瞬间红了：“弟弟 不是妹妹吗” 医婆还在笑：“丫头，俩弟弟多好啊，以后能保护你！” 这话彻底戳中了小晓语，她 “哇” 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苹果 “啪嗒” 掉在地上，粉布裙也从身后滑出来，飘在脚边：“我不要弟弟！ 我要妹妹！我还留了苹果给她，还缝了小裙子！ 弟弟会吃我的苹果吗会撕我的小裙子吗” 院里顿时笑作一团。 隔壁猪肉铺的刘老板娘拎着块五花肉过来道喜，刚进门就听见小晓语的哭声，笑得嗓门都大了： “哎哟我的傻丫头！弟弟才好呢！ 你看刘婶家的小子，能帮我扛猪肉，以后你这俩弟弟，能帮你拎苹果，还能打跑抢你糖的坏小子！” 她说着就蹲下来，从兜里掏出颗水果糖，塞给小晓语：“别哭了啊，糖给你，弟弟以后都是你的小跟班！” 小晓语还在抽搭，院外突然跑进来个虎头虎脑的小子，是隔壁李家的小石头，手里举着串快化了的糖葫芦，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晓语妹妹！ 你别哭！” 他把糖葫芦往小晓语手里一塞，拍着胸脯说： “你要是想要妹妹，我回家跟我娘说！让我娘给你生一个！ 到时候咱仨一起玩，我让我娘生的妹妹穿你缝的小裙子！” 这话一出口，院里笑得更欢了。 张老板抱着一个襁褓出来，听见小石头的话，笑得直揉肚子：“小石头啊， 你娘要是听见这话，得追着你打三条街！ ” 王婶在屋里也笑出了声，喊着：“晓语快进来，看看弟弟，他们可乖了，不抢你苹果，还会跟你笑呢！” 小晓语攥着糖葫芦，看着襁褓里皱巴巴的小脸蛋，抽了抽鼻子，还是走了过去。 她轻轻碰了碰弟弟的小手，软乎乎的，小家伙竟抓着她的手指笑了。 小晓语的眼泪还挂在脸上，嘴角却偷偷翘了起来： “那…… 那我就当你们的姐姐，但是你们要听我的话，不能抢我的苹果！” 林晓语站在角落，看着眼前的热闹，眼泪却悄悄掉了下来 —— 既为小晓语的可爱哭笑不得，又为这短暂的温馨捏着把汗。 她看着顾炎小心翼翼帮王婶擦汗的样子，看着张老板抱着孩子傻笑的模样，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时光在这烟火气里，慢慢往前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