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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无梦……”马小燕流露出疲惫后的安宁。 她讲到这里，停了下来，身体在王一的怀里放松下来。薄被下，她温软地依偎着王一，王一能感知到她讲述时情绪的起伏，从惊恐、无助、羞耻，到后来的新奇、感动、期待……他的心也跟着起起落落。 他低下头，看着怀里闭着眼睛、睫毛微颤的马小燕，心情无比复杂，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将她所有的过往都包裹进自己的怀抱里。马小燕深吸一口气，继续讲述着那段改变她命运的早晨。 “闹钟一响……我立刻就醒了……”她显现出当时的紧张和期待，“心里扑通扑通直跳，比第一次去工厂面试还要紧张一百倍！我赶紧起床，洗漱，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化妆，生怕哪里没弄好，给天赐……给林总丢脸……” 她顿了顿，仿佛在回忆每一个细节：“我特意挑了昨天他帮我选的那套最正式、看起来最干练的套装——深蓝色的西装套裙，里面是白色的真丝衬衫。穿好衣服，我又小心翼翼地穿上了那双肉色连裤丝袜……薄薄的，滑滑的，包裹着腿，那种美妙……很奇怪，但又很舒服。最后蹬上那双黑色包头高跟鞋，站在穿衣镜前……” 她的言语里充溢着一股自豪的惊叹：“天啊……镜子里那个人……真的是我吗王一，你知道吗那一刻，我好像真的脱胎换骨了！不再是那个在流水线上埋头苦干的小女工，也不再是娱乐城里穿着旗袍赔笑的服务员……我……我好像真的变成了一个……写字楼里的白领！” 王一能感受到她话语中的激动和自豪，他轻抚着她的后背，低声应和：“嗯，你本来就很漂亮，气质也好，穿什么都好看。“ 马小燕在他怀里蹭了蹭，像只被夸奖的小猫：“我开门出去，发现天赐已经在客厅等我了。他看见我出来，眼睛明显亮了一下，然后很认真地点点头说：‘嗯，非常好！这身打扮很职业，也很适合你。’ 听到他这么说，我心里那块大石头才‘咚’地一声落了地。” “吃完他买回来的早餐后，他开车带我去了佳和大厦……”马小燕平铺直叙地说着当时的场景，“停好车，我们坐电梯上楼。电梯里人很多，都是西装革履或者穿着职业套装的男男女女，手里拿着咖啡或者文件袋，行色匆匆。我站在天赐身边，闻着电梯里混合的香水味和咖啡香，听着他们低声谈论着‘合同’、‘项目’、‘预算’这些我完全听不懂的词，手心又开始冒汗了……” 她握紧了王一的手，寻求着支撑：“电梯到了九楼，我跟着天赐走出电梯，小声对天赐说：‘林总，我好紧张……像是要去考试……’ 他侧过头，对我温和地笑了笑：‘别紧张，深呼吸。记住，你现在是我的助理，一切有我。待会儿见了同事，大方点打招呼就行。’ 他还教我深呼吸，心里默念‘一切有林总顶着’……说来也怪，这样做了几次，真的就没那么慌了。” “电梯出来就是一条铺着地毯的走廊，两边是一扇扇磨砂玻璃门，上面贴着公司的名字。空气里很安静，只有我的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发出的轻微响声。”马小燕有点屏住呼吸，“走到901室门口，天赐推开了门……” “一股混合着空调冷气、纸张油墨和淡淡咖啡香的味道扑面而来……”马小燕描述着，“眼前是一个不算很大的开放式办公区，靠窗的位置放着几张办公桌，靠里的位置有几个玻璃隔断的小房间。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穿着职业套裙、扎着马尾辫的女孩正坐在靠近门口的一张桌子后面，看到我们进来，立刻站起身，脸上显出职业化的微笑：‘林总早！’天赐点点头，对她说：‘小张早。这位是马小燕，我的新助理。’ 然后他转向我：‘小燕，这位是张莉，公司的行政专员。’” “我赶紧学着天赐的样子，对张莉点点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张莉你好，我是马小燕，以后请多关照。’张莉也笑着回应：‘马助理你好！欢迎欢迎！’她快速扫视了我一眼，好像是有点好奇的打量，但笑容很友善。” “天赐领着我往里走……”马小燕继续道，“他指着靠窗一张空着的、看起来很新的办公桌对我说：‘小燕，这是你的位置。’那张桌子很大，上面放着一台崭新的电脑显示器、键盘，还有一部电话机，旁边还有一个笔筒和几本文件夹，桌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他指着旁边一个玻璃隔断的小房间说：‘这是我的办公室。’透过玻璃，能看到里面有一张更大的办公桌，后面是书柜，还有一张会客用的沙发和小茶几。” “他又带我认识另外两位同事……”马小燕略带着一丝紧张，“一个戴眼镜、看起来有点内向的男生，叫李伟，是公司的技术员。还有一个年纪稍大、看起来很沉稳的男人，叫王强，是报关员。他们都站起来跟我打招呼，态度都很客气。李伟看起来有点害羞，王强则显得比较老练。” “最后，天赐指着最里面一个玻璃隔间说：‘那是财务室，刘姐在里面，她每周一、三过来上班。’” “接着，林总吩咐张莉他们分别拿了公司各方面的业务材料让我先学习，我坐在那张崭新的办公桌前……”马小燕的叙述里交织着新奇和忐忑，“手指轻抚过光滑的桌面，看着那台亮着幽蓝色指示灯的电脑屏幕，一切像是在做梦。” “我就这样成了林总的助理，开始什么都不懂，闹了不少笑话。但他真的很耐心，像老师一样一点点教我。从怎么用电脑打字、打印文档，到怎么跟客户打电话、收发传真，再到怎么整理文件、安排行程……，他出去见客户，有时候也会带上我，让我在旁边学习。晚上回到家，吃完饭，他就会给我补课，从电脑操作到办公软件，再到一些基本的商业知识、贸易流程、金融常识……他懂的真的很多，教得也很用心。周末，如果他不回宝岛或者没有应酬，有时候还会带我去书店，买一些适合我水平的各种书籍，甚至还教我简单的英语对话。慢慢地，我发现自己真的能帮上忙了。看着自己打印出来的整洁文件，听着客户在电话里客气的称呼，那种感觉……很踏实，也很……自豪。”马小燕透出一股成长后的自信和满足。 “公司里的同事对我也很好。张莉很热心，林总不在的时候，我有不懂的都问她。李伟虽然话不多，但技术问题问他，他都会耐心解答。王强经验丰富，有时候也会跟我聊聊报关的事情。刘姐每周来两天，对我也很和气。我能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已经融入了这个环境……”她的言语中又冒出了些小小的骄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