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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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车的蔬菜被钢厂重新运走，开荒团为了提升形象，额外送了两百斤。 赵江带着周蓉、周秉坤去木材厂厂长李成邦家登门道谢。经过几次推辞，李成邦以朋友身份收下了蔬菜。 经历这件事后，周秉坤和周蓉都有了明显成长——周秉坤做事更加稳重自信，周蓉也学会了如何在外面保护自己。而李素华一直很淡定，这也是赵江和姐弟俩希望看到的。 另一边，吴大茂坚持要出院，不愿再花冤枉钱。赵江检查后认为他情况稳定，便同意他回家休养，方便做些简单的恢复训练。 吴大茂出院那天，院长王福林带领医生们为赵江送行，并送上一面“救死扶伤”的锦旗，让开荒团的名声一下子传了出去。第二天，派出所也送来一面“见义勇为，惩奸除恶”的锦旗，周家屯开荒团的名气更加响亮了。 村里人高兴得敲锣打鼓放鞭炮，周大宝甚至提议杀猪庆祝，吓得开荒团赶紧拦住——全村只有几头猪是公家的，只有过年才能吃，绝不能乱来！ 大家纷纷凑钱去集市买鱼肉和好菜。 现在垦荒队最不缺什么当然是钱。 有了温室菜园，赚钱已经不是难事。 一顿饭而已，每人出点零钱，根本不算什么。 最后赵江没有让队员们花钱，而是用垦荒队的公共积蓄来庆祝。这笔钱属于全体队员，遇到队员因公受伤、结婚等事情时可以使用。 大家痛快地吃肉，畅快地喝酒，垦荒队一时热闹非凡。 老乡们感叹道： “垦荒队来了才两个月，就像过了两个年，第一次是新房落成，这次又是一次，真好啊！” “两个我觉得至少有几十次了！当初帮垦荒队挖土烧砖盖房子的时候，顿顿都有肉吃，嘿嘿！” “得了吧，就你能！下次你端着碗到我家门口吃去！” “真是好日子，虽然还住在老屋，但干净多了，垃圾没了，吃饭好了，干活也有着落了。” “哈哈哈，周家屯这是出了群龙，一窝子能人！” “爷爷，我长大要去京城，大牛哥说京城姑娘可漂亮啦！” “好小子，那你就好好读书！” 大家越聊越远，但始终是欢声笑语。 宴席持续了两个多时辰，大家都吃饱喝足后各自回家。 如今温室菜园已经完全走上正轨，前茬收完，后茬已经开始播种。 收割后的田垄翻新后继续种植，形成良性循环，大家的工作也轻松了许多。 饭后，队员们也没闲着，有的照料菜苗，有的练拳调息，还有的忙别的——比如读书识字，比如破冰捕鱼。 “走，咱们去捕鱼吧！” “团长，你也一起去吗” “我不去了，得看看书。过些日子我要去省城考医师资格证，得好好学习。你们捕鱼时小心点，别掉进水里。” “好嘞，那我们先走了。” 几个人结伴去捕鱼。 赵江回到屋里研读医书。 王福林给了他不少教材。 那时候书籍珍贵，这些课本是王福林费了不少劲才弄来的，必须抓紧时间学习。 转眼两个月过去，郑光明的眼疾仍未好转。 拖得越久，越难医治。虽然用了草药熏蒸，但终究只是治标不治本，最多延缓病情恶化，效果微乎其微。 郑光明的眼睛需要动手术。 因此赵江必须尽快提升医术。 没经历过病痛的人永远无法体会患者的痛苦。 瘸子渴望奔跑。 盲人向往光明。 赵江虽未亲身经历，但每次看到郑光明拿着厚重的玻璃瓶底，在角落仰望太阳时，便能感受到那份渴望。 每当大家欢声笑语时，郑光明嘴角那抹苦涩的笑意，道出了他对光明的向往。 关上房门， 赵江如饥似渴地埋头学习。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忠不断响起。 【叮，医术经验+【叮，医术经验+【叮，医术经验+【叮，医术经验+【......】 院子里， 阳光洒落。 郑光明躺在椅子上，透过墨绿色的厚玻璃瓶底看着太阳。 “姐，团长是不是又在看书” 他听见了关门和翻书的声音。 郑娟和母亲坐在屋里做针线。 郑娟一边纳鞋底一边说：“人家那么优秀还这么努力，你更应该好好学。年纪小就是资本，慢慢来。” 母亲接过话：“光明啊，赵团长是个硬汉。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就争口气做个有出息的人。既对得起他，也对得起国家。” 郑光明乖巧地点点头。 这孩子虽然偶尔会钻牛角尖，但心里一直明白事理。 赵团长讲的科学知识他看不见，却都记在心里；教的呼吸法暂时练不了，也都记在脑子里。 每天雷打不动地熏眼睛、泡药浴、练拳脚。 身体一天天变得强壮起来。 虽说比不上正常人，但他从不偷懒，一直在默默努力。 “今天就到这里吧，赵团长说过用眼要适度。” 郑光明站起来活动筋骨。 “该练功了！我可不服输，等眼睛好了，第一个就把李大牛打倒！” 说着便在院子里虎虎生风地打起拳来。 一招一式都是赵团长亲自教的。 每个动作他都熟记于心，比别人还要标准几分。 郑娟和母亲相视一笑。 郑娟看了一眼楼上的房间，手中的针脚越发细密整齐。 等到过年—— 一定要让他大吃一惊。 日子过得飞快。 转眼到了腊月。 年关将至，外面飘着鹅毛大雪。 大家清扫完蔬菜大棚的积雪，一个个温室里堆起了整整齐齐的雪人。 经过几天忙碌，放眼望去，数百个雪人构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真有意思，这群家伙胡闹竟然弄出了新花样。”周蓉笑得前仰后合。 在这里待得越久，越觉得这些人有意思。 不是因为他们学识渊博，而是无论怎么争吵打闹，从不记仇。 如果真的生气了，就会去找赵江理论。 赵江见争吵频繁，便定下规矩：可以吵，但不能伤感情。 解决矛盾的方式是比武，谁都不能有怨言。 如果冲突太大一时难以解决，就分批处理，没打完的先记下来，像存钱一样。 为此专门成立了一个矛盾处理部门，设有账本记录。 要是哪天心情不好，可以申请取出积压的矛盾进行比试。 这个办法让周蓉、郝向阳、郝冬梅等人觉得新奇无比。 然而，可能是因为大家情谊深厚，加上赵江的威望，执行起来竟出奇顺利。 每天都有开荒团的人来申请比武，都是点到为止。 没解决的继续留着。 偶尔有人故意挑起争端，一般由赵江亲自处理——结果虽然差不多，过程却更严厉。 所以没人敢真的 。 大家就这样在欢笑中度过每一天。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周大宝知道这事之后，回家跟老婆商量这套制度。 没想到妻子竟然表示支持。 但没人知道，周大宝因此在家里几乎天天被打。 虽然只是点到为止，但每天被过肩摔也挺难受的。 为了逃避，周大宝一有空就往开荒团跑，说是要学功夫。 更让人意外的是—— 周大宝无意间带动了整个周家屯的风气。 那套记账化解矛盾的方法很快传遍了全村。 现在哪家没有个小账本，反倒成了稀奇事。 这条规定逐渐成为周家屯默认的铁则。 阴差阳错之下，竟然彻底杜绝了真正的家庭暴力。 毕竟都是点到为止。 就算被打，也有轻重之分。 真有解不开的结，就开大会公断。 时间一长…… 周蓉和郝冬梅发现，读过的圣贤书一点用也没有。 自从来到这里，除了教书，别的本事再也没用上。 但奇怪的是，大家相处得反而特别融洽。 “一群傻子，哈哈！向阳哥快拿相机拍下来！” 郝冬梅笑得前仰后合。 郝向阳：“……” 胶卷可不多啊。 本来想拍些工作照帮她们争取破格晋升，结果全成了生活照片。 心里虽然不满，但还是乖乖举起相机。 他可不敢惹这群人。 万一被记在小本本上…… 隔三差五找你“切磋”，那才叫受罪。 下手重了不行，轻了又挨揍。 左右都是吃亏，不如顺着她们。 雪地上，大家正玩得开心。 “看看我这关二爷堆得多威风！” “呵，我的李广有意见吗” “哟我的寒雪宝马不入眼” “一边去，还是我的大黑熊最威风！” “不是针对谁，大家都不行，看好了——这玩意儿能载人！你们行吗” “瞧不起我的取经小队悟空，露个脸！”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荒唐。 从历史人物说到虚构角色。 最后连神仙都搬出来了。 “咳咳！大家注意听，我有大事宣布！” 李大牛故意清了清嗓子。 他也堆了个雪人。 还神秘地盖上一块布。 众人一脸疑惑。 周蓉和郝冬梅也被勾起了兴趣。 李大牛咧嘴一笑：“真以为老子只会蛮干今天让你们开开眼！” “接下来请欣赏——” “老子的艺术作品！” “待会儿记得鼓掌！” 说完猛地掀开布。 “铛铛铛铛！” “哈哈哈，怎么样绝了吧！” 李大牛笑得前仰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