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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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因为证据不足在拘留所关了一个多月后被释放，但他们在暗中观察到开荒团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这才暂时按兵不动，转而寻求合作。 正因为他们了解赵江的性格，才…… 既然明面上谈不拢，就只能从郑娟这里下手。 现在郑娟一定非常着急，是假意道歉、设局引她上钩的好机会。 如果能顺利自然最好。 如果不行，就直接动手，生米煮成熟饭。 以郑娟的性格，事后考虑到母亲和弟弟，大概会忍气吞声。 这样就能以此为要挟，逼她私下结婚，然后慢慢控制开荒团。 他们早就知道郑娟对赵江的心思，而赵江对她也不反感。 这就是机会。 最理想的情况，就是设计让郑娟和赵江发生关系，借此控制赵江。 至于具体办法，有很多选择——威胁、下药等等。 一旦成功，赵江为了保全名声，只能娶郑娟。 可那时的郑娟，已经是涂志强的妻子！ 这样一来，赵江就彻底落入他们的掌控。 赵江再有能力，只要有了女人这个弱点，就会变成他们的提款机。 合作 呵！ 涂志强他们想要的是工厂股份！ 想要当管理者，当老板！ 这个计划原本天衣无缝——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软硬兼施。 可郑娟根本不吃这一套，最后他们只能动手。 眼看快要成功，开荒团的人却突然出现！ 这时涂志强他们才明白——郑娟根本没相信他们，从一开始就只是拖延时间！ 她甚至故意表现得顺从，让他们放松警惕。 否则他们早就速战速决，何必浪费时间周旋 可惜没有后悔药。 郑娟的伪装让他们一时犹豫，最终酿成大错。 流氓罪在一些地方虽常见，但一旦闹大，游街批斗都算轻的，情节严重者甚至会丢命。 郑娟呼救声引来村民时，涂志强一伙人顿时慌了。 这事真的闹大了！ …… 涂志强后来怎么样，赵江并不知道。 他也没时间去管这些。 回到垦荒队后，他把政策调整的消息告诉了郑娟。 郑娟既高兴又有些失落。 开心的是难题解决了，难过的是不知该如何面对赵江，也拿不准他之前说的话是真是假。 屋里，郑娟照例向赵江请教功课。 但她心神不宁。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就学到这里吧。” 赵江合上书本。 这课没法继续了。 “嗯。” 郑娟低声应着。 迟疑了一下，又说：“天冷了，我去给你打洗脚水。” 说着就要往外走。 这时赵江忽然说道： “我平时太忙，可能忽略了你的感受。虽然不确定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情，但我明白你是个上进、温柔又懂事的姑娘。” “如果这份喜欢不会成为你的负担，反而能让你变得更好，我会很欣慰。” “我……” 郑娟刚要开口。 赵江摆摆手：“不用急着回答。就算只是单纯的敬佩，只要能帮助你进步，我也希望你能保持这份心意。” 郑娟突然明白了。 他在给她留一条退路——即使以后发现不是爱情，也能体面结束。 想到这里，她的目光更加坚定。 “我喜欢你！” 这次她没有躲闪，直视赵江的眼睛。 看着赵江略带惊讶的神情，郑娟继续说道： “请不要这么说，这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连表白都不敢。” “我不懂什么是爱，也不清楚喜欢是什么，这些我都没经历过。” “我只知道见到你会让我心情变好。” “每次你出去打猎，我都会担心，等你平安回来才能安心。” “看到你忙碌我会心疼，但你取得成绩时我又会由衷地为你高兴和骄傲。” “你昏迷的时候，我觉得整个世界都要塌了，知道你没事后又忍不住心疼。” “你的每一个举动，都在牵动我的情绪。” 有忧虑也有烦恼，但更多的是开心。 郑娟说话越来越快。 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 只是担心赵江会误会。 可她又不想撒谎。 所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语速越来越快，几乎控制不住。 “我不知道别人怎么定义喜欢，但我觉得这就是喜欢！” “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想变得优秀，能帮你一把。” “希望你在忙碌时能看我一眼。” “也想要和你……和你……” 说到这里，郑娟突然意识到什么。 脸瞬间红透，耳朵烫得发疼。 “生儿育女”四个字被她硬生生憋了回去。 差点就说了出来！ 赵江笑了。 他经历过两世，自然能猜到几分。 只是没想到郑娟这么敏锐，竟然察觉了他的意思，还勇敢地表达出来。 这样笨拙的告白，若是别人说，赵江大概只会一笑而过。 可郑娟说出来时，却格外真挚动人。 就像第一次尝到爱情的味道，纯真而美好。 最有趣的是她那句没说完的话，还有她下意识的反应。 赵江微笑着问：“你该不会……在想什么大胆的事吧” “我……我……” 郑娟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羞得不知所措，转身就想跑。 却被赵江拉住手腕。 下一刻，她身子一晃，跌坐在他的腿上。 还没反应过来，温热的唇已经吻上了她。 这一刻—— 郑娟彻底懵了。 全身酥麻，不自觉地紧绷。 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 那张英俊的脸才重新出现在眼前。 她仍然呆若木鸡。 又慌又羞。 却又……莫名开心。 甚至有点贪恋刚才的感觉…… “好好读书，考上大学我就娶你。” 低沉的声音撩动她的耳膜。 郑娟恍惚觉得这一切像是一场梦，来得太突然。 “发什么呆该不会在想怎么告我流氓吧” 赵江故意逗她。 郑娟急忙摇头：“才……才没有。”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这不等于承认了刚才的事吗 天啊！ 她脸烧得厉害，猛地从他怀里挣脱，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去。 回到房间，重重关上门。 靠在门后，心跳如鼓，久久不能平静。 脸红得像火，仿佛发烧一样。 郑母正在低头缝鞋底，看到女儿这副样子，手中的针线顿时停了下来：“娟儿，你这是……” “没…没事，我先休息了！”郑娟慌乱地钻进被窝，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真丢人！ 怎么会这样！ 等等—— 自己就这样跑开，赵江会不会误会 还有…… 他好像说要考大学、娶她什么的……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郑娟越想越脸红，今晚肯定睡不着了。 郑母眼睛一转，嘴角露出过来人的笑容。 【7玻璃厂的建设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两天后。 周大宝接到通知：经批准，这里将和邻近的柳叶村一样设立知青办，主要干部从本村干部和乡里选拔。 但主任一职要从外地调来。 村委会里。 赵江让郝冬梅给她父亲郝省长打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郝省长的声音： “是从省里调来的陈锦科长，现在国家全力搞建设。陈锦同志深入基层的做法，和周家屯的发展方向完全符合国家政策。你们要懂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绝不能给国家添乱！” “另外还有一个好消息，你们等着瞧吧。” 好消息 赵江没太在意。 他更担心的是即将到任的主任恐怕不好对付——明显是来镀金的干部。 这种人混几年资历，只要不出乱子，回去就能顺理成章升迁。 这样的做法，哪个年代都不稀奇！ 在这个特殊的年代里…… 总有些人善于投机取巧。 时局动荡，连地痞无赖都能变成红小兵，像许大茂、刘海忠这种人竟然也能当上稽查组的头目。 郝今龙话中有话，意思是具体情况具体对待，不必太过在意，专心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说白了，对方可能会摆架子、乱指挥。 你们只需以国家利益为重，能配合就配合，实在不行也不必勉强。 国家利益高于一切！如果有人故意找麻烦，随时可以举报。 “听起来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啊。” 周大宝轻声感叹。 郝冬梅起初没明白其中深意。 经宋高远在一旁点拨才恍然大悟。 她暗自惊讶：原来话里还有这么多讲究！ 这些人说话都特别含蓄。 看来自己还要学很多东西。 赵江笑着举例：“比如向可信的人打听某个人的品行，如果对方含糊其辞，不正面回答，那多半在他心里这个人不太靠谱。” “就像你问我李大牛怎么样，你觉得我会怎么回答” 郝冬梅顿时明白了。 如果是好人，自然会直接说；如果是坏人又不方便明说，就会推说“你自己多接触”或者“不太了解”。 换位思考，自己也常这么回答。 “知道了。” 郝冬梅撇了撇嘴，给赵江翻了个白眼，追问：“现在怎么办人家毕竟是上级，总不能对着干吧” 赵江无奈地说：“你这话说得……什么叫‘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