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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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范金刚立即起身汇报：联系过转让股份的股东，均通过律师完成交易，无人见过秦航本人。但对方开价……异常优厚。 会议室鸦雀无声。众人心知肚明——在集团业绩向好时出让股份，所谓价码，实则是令人难以拒绝的天价。叶谨言凝视文件，意识到范金刚仍未挖出秦航的底细。 这情况并不意外，毕竟短时间内确实没人能查到这位新股东的背景资料。 叶总，有位叫戴茜（chad）的女士来访。 正在沉思的叶谨言闻言立即起身：请她进来。 片刻后，戴茜步入会议室。在场多数人并不认识她——尽管她是叶谨言的挚友，但长期旅居海外，国内知晓她的人寥寥无几。 老叶，我了解过你们公司的状况。戴茜开门见山，如果没猜错，我大概知道那个持有10%股份的秦航是谁。 此前发现股权变动时，叶谨言第一时间联系了戴茜。他深知这位老友的能力，本想请她帮忙分析突发状况，却未料她刚到场就锁定了关键人物。 不仅叶谨言愕然，整个会议室都 动起来。杨柯凝视着戴茜——作为叶谨言一手栽培的嫡系，他自然清楚这位女士的分量。 你确定秦航究竟是什么来头叶谨言追问。 戴茜看了眼手机：这个点他应该在上课，等下课我发消息确认。 上课 秦航是学生 不可能！哪家子弟能有这种手笔 议论声中，戴茜径自落座，慢条斯理地抿着茶水。见她这般气定神闲，叶谨言心中已然有数。 他和戴茜交情匪浅，自然清楚她的本事和品性。都安静，在这等一节课。 叶谨言话音刚落，精言高层们瞬间噤声。 此刻众人心里火烧火燎，却也只能干等着。这四十五分钟对他们而言简直度秒如年，比当年坐在教室里听课还要煎熬。 当时钟终于走完最后一格，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戴茜。她迅速拿起手机，将早已编辑好的信息发了出去。 秦航，收购精言10%股份的是你 收到消息的秦航略感意外，但想到她与叶谨言的关系，随即释然。 看到这个字，戴茜唇角微扬——果然不出所料。她朝叶谨言点头示意：约他来公司 不，就说我中午请他吃饭。 戴茜飞快打字：中午一起吃个饭。 寥寥数语已足够。秦航回复后，又点开另一个联系人：中午有事，放学来接我。发完这条消息，他迅速收起手机——李萌正走进教室。 什么你中午又要出去 李萌对秦航实在无可奈何。 高三学生本该争分夺秒学习，秦航却总在午间外出，昨晚甚至逃了晚自习。 虽然嘴上抱怨，李萌手上的假条已经递到秦航面前。 谢谢李老师，中午一定赶回来，您今天真漂亮。 没等李萌回应，秦航已冲出办公室。 望着远去的身影，李萌只能摇头。这位被学生称作铁棍山药的严师，在全校素以威严着称。 她清楚这个外号，却并不在意。作为高三班主任，她的目标是将所有学生送进本科线。即便被学生记恨，只要他们能考上大学，这些都不重要。 唯独面对秦航，李萌束手无策——毕竟他用满分试卷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秦航整天吊儿郎当的样子让李萌隐隐担忧。毕竟高考状元和满分状元完全是两个概念，校长三番五次找她谈话，要求她必须盯紧秦航的成绩——春风中学明年能否一鸣惊人，全指望他了。 李萌在心底反复告诫自己要对秦航严厉些，必须让他把心思全扑在学习上。可每次面对那双含笑的眼睛，她总是不由自主地心软。 李老师，秦航这小子 不简单啊！潘帅拎着精心准备的餐盒闯进办公室时，正撞见李萌铁青着脸，我刚看见个开宝马7系的大美女在校门口等他呢。 李萌攥紧教案本的手指微微发白。她起身绕过潘帅，语气生硬：以后别送这些了，我吃食堂就行。现在高三学生才是我的全部重心。 望着李萌决绝的背影，潘帅茫然地挠头。他低头看看手里冒着热气的便当，苦笑着坐回工位。女人心果然像海底针，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啊。 校门口，保安们的目光像聚光灯般追随着秦航。他们摸着起茧的手掌暗自咂舌——这帮孩子少奋斗二三十年的人生，原来真的存在。 （车轮碾过落叶的沙沙声渐远，保安亭的收音机里正放着《少年壮志不言愁》） 在春风中学当了这么多年门卫，他们从未见过像秦航这样的学生。 每天午休时分，校门口总有不同的漂亮女生等着秦航。昨天那位身材高挑的女生已经足够惊艳，今天这位更是光彩照人，浑身散发着迷人的气质。 更让人惊讶的是，今天这位美女还是开着最新款宝马七系来的。在门卫们眼中，这分明就是被富婆包养的节奏。 不过他们也只能干羡慕。秦航确实长得俊朗非凡，五官精致，身材挺拔。就算真是吃软饭，那也是人家有本事。换做是他们，能被这样的 包养，做梦都要笑醒。 可惜这位美女的眼光高得很，根本看不上他们这些普通人。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秦航从容地走向校门口，来到秦施面前。 秦律师，又麻烦你了。 秦少客气了，客户就是上帝嘛。 简短寒暄后，秦航径直走向那辆宝马。更让门卫们瞠目的是，秦施竟然小跑着上前为他拉开车门。 这也太会吃软饭了！望着绝尘而去的豪车，门卫们酸溜溜地嘀咕道。 要看看吗 秦少，接下来去哪儿驾驶着宝马的秦施转头询问副驾上的秦航。 她只是接到微信通知来接人，对后续行程一无所知。知道精言集团吗 当然，精言是地产界的明星企业。作为专攻商业案件的律师，秦施对业内翘楚如数家珍。 直接去精言。得到指示后，秦施立即调转方向。 秦少，作为您的代理律师，能否透露此行的目的了解详情才能做好预案。职业习惯让她必须掌握每个细节。 毕竟私人律师的职责，就是为客户扫清一切障碍。 没什么，刚收购了精言10%的股份，过去看看。我这人不喜欢张扬，又缺乏经验，所以才需要专业律师陪同。 10%！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方向盘猛然一颤。 专业点，注意行车安全。秦航说着放平座椅，闭目养神起来。 高中生活睡眠严重不足，秦航正好利用前往精言集团的路上补觉。 见秦航已在副驾驶闭目养神，秦施便不再多言。方才简短的对话已让她获得想要的信息。她清楚这次随行不会太忙——刚收购精言10%股份的秦航即将成为集团前五大股东，精言方面想必正翘首以待。 想到董事会成员见到大股东竟是高中生时的表情，秦施暗自莞尔。阳光透过车窗洒在闭目休憩的秦航脸上，勾勒出格外清晰的侧脸轮廓。 秦律师要看可以慢慢看，不过现在能先专心开车吗秦航虽闭着眼却一语道破。 被戳破的秦施慌忙转头握紧方向盘，脸颊微微发烫。向来以厚脸皮自诩的她，此刻竟因偷看被抓包而耳根发热。 秦少，到了。 专注驾驶让路程显得格外短暂。精言总部大楼前已聚集等候人群，秦施一眼就认出为首的董事长叶谨言。这位掌舵人亲自出迎确实出乎她预料，但见到叶谨言的瞬间，她便知道这次会面应该不会有什么波折了。 若真有什么严重问题，叶谨言此刻根本不会现身，更不会安排任何人留守。那样一来，就能给初来乍到的秦航一个下马威，为后续可能的谈判占据主动。 但既然叶谨言亲自出面，显然没打算在这件事上为难秦航——毕竟对方手握精言集团10%的股权。 秦航落座后，目光扫过精言众人，最终停留在戴茜身上。他本就计划近期来访，具体时间未定。收到戴茜的微信后，他才决定今天过来看看。 这时，秦施将车停在叶谨言一行人面前。车刚停稳，戴茜便快步上前，拉开了副驾驶车门。秦航迈步下车时，在场所有人眼中都闪过震惊——尽管戴茜提前提过他在上学，可没人想到他竟真穿着春风中学的校服。 唯有知情的戴茜笑道：秦航，我以为已经足够高估你了，没想到还是看走了眼。告诉我，你是怎么拿到精言那10%股份的 没什么特别的，钞能力而已。 戴茜介绍道：秦航，这位是精言集团董事长叶谨言先生。老叶，他就是你们的第二大股东秦航了。 在戴茜的引荐下，秦航与叶谨言相互握手致意，算是正式结识。 茜姐，你不是发消息说要请我吃饭吗我可是空着肚子特意赶来的。秦航虽然刚认识叶谨言，目光却仍停留在戴茜身上。 叫什么茜姐，我可是锁锁她们的小姨，你该叫我阿姨才对。 谁信啊，你这么年轻漂亮，分明就是个大姐姐。没有女人不喜欢被夸年轻，尤其是上了年纪的女性。更何况这话还是从秦航这样的帅哥口中说出。 戴茜闻言笑道：知道你中午还要回去上课，我已经准备好午餐了，咱们边吃边聊。说完，她朝叶谨言的方向看了一眼。 杨柯，你们先去吃饭吧，接下来我和秦航单独聊聊，你们忙自己的事就行。 杨柯听到叶谨言的吩咐，面色如常。但从秦航的角度，恰好能看见他暗中瞥了眼精言的某个员工。 好的叶总，那我们先去忙了。杨柯说完便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等杨柯一行人走后，叶谨言转向秦航：我们去吃饭吧，已经在旁边安排好了。 能让精言董事长亲自带路，秦航的面子确实不小。秦航也不推辞，只是看了眼身旁的秦施。秦施会意，随即跟上。 一行四人跟着叶谨言来到精言集团附近的一家餐厅，进入预定好的包厢。包厢里早有一个人在等候——叶谨言的秘书范金刚。 范金刚作为叶谨言的左膀右臂，叶谨言自然不会对他有所隐瞒。秦航，你既然收购了精言10%的股权，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戴茜与叶谨言交情匪浅。 她与秦航也算相识，便率先开口询问。 这正是叶谨言邀请她来的用意——戴茜问出了他想知道的问题。没什么特别打算，单纯看好精言的发展前景才重金入股。不过刚才观察后，我可能判断有误。 精言的实际情况或许比表面看到的糟糕许多。 秦航话音刚落，叶谨言的目光便锐利地投向他。 这位商海沉浮多年的精言创始人内心震动，但面上丝毫不显。戴茜也露出探究的神色：精言现在风头正盛，能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