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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一大爷见气氛差不多了，突然提高声音：“更过分的是——”他故意拖长语气，等所有人安静下来才继续说，“赵江明明知道棒梗他们被骗去赌钱，不但不阻止，还以此为由扣他们的口粮！” 这句话如同石头砸进水面，引起一片骚动。一位戴眼镜的中年妇女忍不住站起来：“这也太欺负人了！”她旁边的老汉也跟着摇头：“当团长的怎么能这样” 赵江依旧镇定自若，手指轻轻敲击桌面。郑娟急得拉他袖子，却见他忽然转头朝角落的三个年轻人笑了笑。那笑容让棒梗猛地一颤，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 一大爷趁机继续进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白纸黑字写着呢！棒梗他们每天的口粮配额，连女同志的一半都不到！”他抖动着纸张转向众人，“你们说，这是人做的事吗” 会场立刻沸腾起来。几个年轻人已经卷起袖子，有个穿工装裤的干脆把椅子踢得哗啦作响。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赵颖突然“噗”地笑出声。这笑声格外刺耳，引得众人纷纷回头。 “被人骗去摘几棵菜有什么稀奇” “再说开荒团种了多少菜” “上千亩地！” “上千亩的菜地，赵江当团长，连一棵菜都不分给从小玩到大的邻居，还亲手把人送进局子！” “这算什么” 众人摇头。 这哪是算不算的问题。 简直是昧良心！ 换作自己，绝不会这么做！ “棒梗他们还是孩子，懂什么” “警察来了，一着急抢了枪，误伤了警察，结果被警察打伤。” “不仅身上带伤，精神也垮了，现在落得这般模样。” “家里为治病借了债，穷得揭不开锅！” “再看赵江，要啥有啥，过得风光。” “可这一切……” “当初要是能给棒梗他们分口饭吃，说几句暖心话，讲点情分，至于闹成这样吗” “这毁的不只是棒梗一个人！” “是整整一个家啊！” “三大爷家现在日子更难，天天扫大街，哪来的钱” “二大爷丢了工作，儿子又要坐牢，这日子怎么过” “作为邻居，赵江这样做合适吗” 底下议论声越来越大。 没有一道目光带着善意。 几乎都在暗中指责赵江。 一大爷和三大爷互相使了个眼色。 心里稍微踏实了些。 现在还没闹大，毕竟还在开会，由一大爷主持。 等会儿自由发言时，唾沫星子非把赵江父女淹了不可。 一大爷沉声道： “这不是三个人的悲剧，是三个家庭的灾难。” “这一切的起因，不过是一群不懂事的孩子为了口吃的。” “值得吗” “我不 任何人，我们院子一直讲究讲理。事情已经发生，挽回是不可能的。” “但继续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所以，大家各退一步。赵江既然有能力，就补偿三个家庭一些钱，大家觉得怎么样” 话音刚落。 仿佛一锤定音。 院子里瞬间吵闹起来！ 【18“赵江，你条件不错，一回来就买了两辆自行车，还置办了高档衣服鞋子，甚至买了手表，还能给人看病，赔点钱不过分吧” “从道理上讲，确实做得过分了，赔钱合情合理。” “赵江你还年轻，娶媳妇不急，以后挣钱的日子长着呢。听叔一句劝，赔点吧。” “赔是一定要赔的，但赔多少呢我觉得每家两百。” “两百太少了！赵江又不缺钱，而且棒梗那样子估计后半辈子都毁了，刘光天和闫解放也不好过。每家都不容易，赵江有钱，我觉得每家赔五百吧。” 大家纷纷发表意见。 周围一片嘈杂。 有人提出中立的看法。 有人以长辈的身份劝赵江讲点道德。 还有人在讨论具体的赔偿数额。 好像事情已经定了。 郑娟听完只觉得头昏脑胀。 真是活久见！ 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本来以为棒梗三个人已经够离谱，没想到一大爷更厉害，利用自己的威望传播片面消息。 故意忽略细节，不问原因，只看结果。 结果反而让赵江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人！ 她感觉整个世界都被颠覆了！ 想开口反驳，却被赵江按住了肩膀。 站在旁边的赵林眉头越皱越紧。 自己弟弟怎么成了这样 实在太过分了！ 等等—— 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怎么会不懂事 绝不可能是那种连一颗白菜都舍不得的人！ 肯定是棒梗他们先惹的事。 “快说句话啊！”赵林急得直跺脚。 赵江低声说：“哥，你带赵颖先去照相馆冲照片，刘光耀的事情要紧。这里交给我，保证不让这些人讹到一分钱。” 赵颖明白地点了点头。 这种场面她确实插不上手。 就算争辩也会被口水淹没。 还得靠二哥来周旋。 “路上再跟你细说，咱们先走。”赵颖拉了拉大哥的袖子。 赵林只好妥协。 反正自己也帮不上忙，弟弟应该能应付。 兄妹俩悄悄离开。 此刻院子里，众人正热火朝天地审判赵江。 一个个义愤填膺地谴责他的不道德行为。 争先恐后地给他定赔偿金额。 从两百涨到五百，又从五百涨到八百。 每个人都摆出一副道德高尚的样子，主持公道。 反正和他们无关，看戏不怕台高，全都变成正义的法官，对赵江口诛笔伐。 舆论压倒一切。 “五百差不多。” “人家两辆自行车就值这个数，再加上手表、衣服、鞋子，你们自己算。” “要我说，八百都便宜他了。” “八百算是合理。” “要我说，咱们图个吉利，八百八最合适！” “这主意不错！” “对对对，就该这样！”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贾张氏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她根本不敢想象能拿到这么多钱。 现在看来还能再加一点。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放声大哭。 “我的乖孙啊！赵江，你这个没良心的，还我孙子命来！” “棒梗从小跟你最亲近，你怎么能这样对他他好歹也算你半个弟弟，现在弄成这样，叫我怎么活啊！” “我儿子走得早，家里就剩下这一个儿子了。” “闫埠贵和刘海忠家里还有别的男人，可我家就棒梗一个啊！给他们两家八百八，我们家的日子还怎么过” “女儿都是赔钱的，以后的日子可怎么熬” “我要一千块，少一分钱我都活不下去！” 贾张氏哭得泪流满面，一边说着一边冲着易忠海扑过去。 易忠海急忙拦住她。 “老嫂子可别这样！” 回头对赵江说：“大过年的，大家和和气气多好，真要出人命，谁都不好看。” “秦淮如家确实只有棒梗一个儿子，现在出了事，他们家算是彻底没指望了。” “赵江你有钱，就多赔点吧。” 还没等赵江回应，他就对众人宣布： “这样吧，刘光天伤得不重，刘海忠家赔五百，闫埠贵家八百八，秦淮如家一千。” “咱们举手表决，同意这个方案的请举手！” 唰唰唰！ 不少人立刻举起了手。 郑娟气得差点骂出来，但看到赵江神情平静，只能强忍下来。 现在再争也没用。 院子里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唯独她是个外人，插话只会让事情更乱。 赵江面色如常，从头到尾都没有一点怒意。 他只觉得眼前这场闹剧荒唐可笑。 这哪里是居民大院，分明是野兽横行的地方。 在他眼里，这些四处闹腾的邻居就像未开化的猴子，居然还想对正常人指手画脚，真是可笑至极。 其实他完全可以一走了之。 这些人只会吓唬人，没人敢真的动手。 爱闹就让他们闹去。 但想到哥哥和母亲还住在这家大杂院，赵江觉得有必要给这些跟着起哄的家伙立个规矩。 此刻，傻柱已经缓过神来。 他站在聋老太太旁边不动，因为看样子赵江似乎已经认了。 整整一千块！ 有了这笔钱，什么问题都能解决！ 再说，出事的是棒梗，又不是秦淮如。 棒梗废了，秦淮如没了依靠，岂不是更要急着嫁给他岂不是更要拼命给他生个胖儿子 这么一想，棒梗出事反而成全了他的好事！ 眼下唯一的变数就是秦淮如情绪不稳定，但只要赵江乖乖赔钱，她没了后顾之忧，肯定会马上答应结婚！ 等到明年这个时候，自己就能当爹了！ 傻柱心里美滋滋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一大爷见事情已经定下来，注意到赵江要说话。 他抢先开口： “我统计过了，大部分人都同意，这事就这么定了。” “刘海忠家赔五百，闫埠贵家赔八百八，秦淮如家赔一千，赵江，你赶紧拿钱！” 赵江忽然笑了。 他看向后院墙角偷偷张望的刘海忠，慢悠悠地问：“二大爷，你们真要赔这五百块” 【18赵江微笑着说：“二大爷，听说您家要赔五百” 鼻梁发青的刘海忠在角落观察了很久，似乎从刘光耀那里得到了什么消息，此刻情绪已经平静下来。 “既然要赔偿，每家总得有个代表。”赵江环视众人，“二大爷家的代表是谁”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躲在人群后的刘海忠。被发现后，他只好迈着标志性的外八字步重新走出来。虽然脸上还有伤，但先前的嚣张气焰已收敛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