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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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靖微微颔首：“主公只是对袁绍恨之入骨，一时心急，欲除之而后快。然而袁绍非朝夕可灭，还望主公沉住气，徐徐图之，方能真正击败袁绍。” ………… 平原城下，袁军大营。 曹军在外叫骂半日，颜良始终紧闭营门，拒不出战。直到午后，曹军才悻悻然撤回城中。 “曹贼欺人太甚！明知我不会出战，还来来 挑衅！”颜良望着曹军远去的烟尘，愤恨难平。 若按他的性子，绝不容曹军如此嚣张。但为了大局，他只能隐忍。 “颜将军息怒，计划进展顺利，安德城的曹军应当已被调离。今夜我们便可秘密行军，一举拿下安德。”蒋奇连连劝慰，为颜良勾勒胜景。 颜良这才压下怒火。 夜幕低垂，袁 过晚饭，正待休整。突然，一匹快马闯入大营。 验过令牌，守卫放行。使者直奔颜良帅帐，此刻颜良与蒋奇正静候东线战报。 夜幕笼罩，冀州军营一支部队悄然离开驻地，向东北方向疾行。 经过半夜急行军，眼看距安德城仅剩十里，胜利近在咫尺。 全军加速！务必半个时辰内抵达安德，一举攻占城池！颜良高声喝令。 疲惫的士卒闻言精神一振，加快脚步向前奔袭。 突然，道路两侧亮起无数火把，震天喊杀声划破夜空。密集箭雨倾泻而下，冀州军顿时乱作一团。 将军！是曹军伏兵！ 两侧山野全是敌军！ 颜良环顾四周，只见火光映照下漫山遍野都是敌军旗帜。他当即下令：全军后撤！沿原路返回！ 溃退的部队刚逃出五里，前方又传来震天喊杀。 颜良休走！许褚在此！ 听到这声怒吼，颜良面如土色，仓皇转向北逃。此刻他只想冲出重围，撤回冀州地界。 这场精心策划的夜袭，最终演变成一场惨败。颜良带着残兵败将且战且退，身后追兵不断蚕食着他的部队。每经过一处隘口，追随他突围的士兵就减少一分。 天色渐明，追兵的喊杀声终于消失，颜良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他伏在马背上，暗自庆幸逃过一劫。 冀州士兵们早已筋疲力尽，纷纷瘫倒在地，不愿再动。 前半夜急行突袭，后半夜亡命奔逃，这一夜的折腾，几乎耗尽了所有人的力气。 再不喘口气，恐怕真要活活累死。 “起来！快起来！再不走，曹军就要杀到了！”颜良心知此地不宜久留，厉声催促。 然而，除了他的亲兵，其余人全都躺在地上，连动都不想动。 “将军，让兄弟们歇一歇吧，实在没力气了……”连亲兵们也忍不住哀求。 若非职责所在，他们也恨不得立刻倒下休息。 颜良环顾四周，见众人满眼疲惫，终究不忍，只得松口：“好，就歇一刻时。” “谢将军！” 亲兵们纷纷下马，瘫坐在地。 两千骑兵也一个个翻身下马，东倒西歪地躺下。 休息将尽之时，前方骤然杀出一支兵马！ “杀！” “颜良休走！东莱太史慈在此！” 轰！ 太史慈的名字一出，冀州军如遭雷击，士气瞬间崩溃。 颜良更是浑身一震，心中惊骇——太史慈不是去拦截渤海南下的援军了吗怎会在此 可恶，又被曹操算计了！ “随我迎敌！”颜良怒火中烧，翻身上马，挥刀直冲敌阵。 “放箭！”太史慈见冀州军仓促应战，当即下令，箭雨倾泻而下，本就混乱的冀州军更加溃不成军。 本就疲惫不堪的士兵们刚起身迎战，便如绵软稻草般不堪一击。 “杀！” 太史慈一马当先，长枪直刺颜良，金铁交击之声炸响，二人瞬间交手数合。 短暂交锋后，二人错马而过，太史慈闯入冀州军中，左冲右突，所向披靡，后续兵马紧随其后，转眼便将残军分割。 颜良冲杀一阵，回头一看，发现亲兵和骑兵根本没能跟上——许多人甚至没来得及上马，便被斩杀殆尽。 剩下的冀州军斗志全无，纷纷弃械投降。 “收押降兵！”太史慈高喝一声，随即调转马头，再度朝颜良杀来。 颜良见全军覆没，心中胆气尽失，不敢再战，拨马便逃。 方才短暂交锋，他已察觉太史慈武艺不在自己之下，如今孤身一人，更无胜算。 击败他绝非易事，甚至可能反遭其害——太史慈以逸待劳，自己却整夜奔逃，饥渴交加。 颜良休走！ 太史慈眼见颜良北遁，当即策马穷追不舍。 那副架势，俨然不死不休。 二人一逃一追， 转眼日已过午，两匹战马皆力竭难支，但颜良仍不敢停歇，纵然速度渐缓，只要与太史慈保持距离便算成功。 太史慈犹如咬定猎物的猛兽，紧追不放。 他笃信颜良的坐骑必先力竭倒地。 届时便是生擒良机。 如此又追逐半日，暮色将至时，平原边界遥遥在望，颜良的战马终是轰然倒地。 颜良就势翻滚，狼狈不堪。 哈哈哈，颜良今日插翅难飞！ 太史慈见状放声大笑，纵马挺枪直取颜良。 贼子安敢！ 忽闻一声炸雷般的怒吼，箭矢破空袭来。 寒光直取太史慈面门。 这位神射手顿感危机，收枪格挡，将飞箭击落。 战马自颜良身侧掠过，太史慈向北望去，只见一将挺 来，气势如虹。 纳命来！ 颜良伏地翻滚间瞥见来将，正是义弟文丑，不由狂喜。 太史慈见敌将凶猛，便弃颜良转战文丑。 二人皆使枪名家，你来我往，转瞬已过三招。 文丑虽气势正盛，体力充沛，却难占半分便宜，越战越是心惊。 颜良究竟招惹了何等猛将，竟如此难缠！ 贤弟勿慌！ 激战间，颜良略复体力，拖刀加入战局。 誓要将太史慈斩于马下，携此大功复命！ 呵，所谓河北名将，不过以多欺少之徒！ 太史慈冷笑讥讽，却凛然不惧，银枪翻飞力敌双雄。 颜良步战专攻下盘，文丑马战直取上路。 太史慈却气度从容，攻守兼备，以一敌二愈战愈勇。 可恶！ 六七回合过后，颜良文丑竟奈何不得。 哈哈哈，尔等鼠辈，不过如此！ 什么河北双雄，不如改称双懦！ 太史慈震退文丑长枪，反手逼退颜良，突然拨转马头疾驰而去。 冀州铁骑如雷霆般疾驰而至。 这支劲旅本是随文丑先行南下驰援颜良的先锋。 文丑催马疾行，率先冲入平原战场，这才救下命悬一线的颜良。 冀州精锐甫一杀到，太史慈便不再恋战，果断抽身退走。 休放跑太史慈！ 颜良岂肯善罢甘休夺过一匹战马便与文丑并肩 。 暮色渐浓，天光骤然暗淡。 千军万马在后方穷追不舍，太史慈单骑向南疾驰。 见追兵紧咬不放，而胯下战马已显疲态。 太史慈倏然张弓搭箭，三支羽翎夹在指间。弓弦震颤间，第一箭刚离弦，第二箭已衔尾追出。 第三箭如影随形。 三星贯日！ 三名冀州骑将应声坠马。 这手神射惊得文丑颜良汗毛倒竖。 箭无虚发，例不虚放。 二人当即缓下冲势，不敢再当先冒进。 正踌躇间，又见三箭连珠袭来。 再添三具尸骸坠地。 无主战马受惊狂奔，反倒冲到太史慈近前。 他纵身换马，反手又射倒数人，一头扎进东南方山林。 追兵至林边，黑暗中冷箭迭出，再折三员。 文丑颜良勒马逡巡，终不敢入林。 恰逢夜色四合，林深难辨敌踪。 二将咬牙退兵，大军黯然折返。 太史慈孤身绕出山林，披星戴月赶回安德城时，东方已现鱼肚白。 将军无恙！荀攸闻讯疾步相迎。 战局如何太史慈抹去脸上血渍。 颜良三万大军尽殁，主公昨夜奇袭蒋奇大营，贼众溃逃清河郡。荀攸顿了顿，将军 颜良...... 太史慈望向朝阳，嘴角微扬。 532 早有将士回报，称太史慈单枪匹马追击颜良而去。 荀攸等人听闻，心中不免忧虑。 太史慈归来后道：“本欲斩杀颜良，不料袁绍麾下文丑突然赶到，救下颜良！” “我与二人激战六七个回合，未分胜负，后来冀州精骑驰援，我只好先行撤退。” “子义将军果真英勇！”荀攸闻言，面露敬佩之色。 颜良、文丑乃河北双雄，袁绍常挂在嘴边，声称二人可匹敌吕布。 而今太史慈竟能独战二人，实在令人惊叹。 主公究竟从何处寻得如此猛将 太史慈摆手道：“未能斩杀其中一人，愧称英雄！” “公达先生，文丑率精骑南下，想必袁绍也已亲率大军前来，接下来恐有一场硬仗！” 荀攸思绪稍敛，沉吟道：“袁绍既与公孙瓒停战，带兵南下也是意料之中。至于是否会与我军再起冲突，争夺平原，尚未可知。” “不如先将消息禀报主公，请求增派援兵至平原。若袁绍执意开战，我等唯有全力应战！” …… 平原城内。 “哈哈哈，好极！颜良、蒋奇五万大军或灭或溃，平原之危已解！” 曹操追击蒋奇归来，得知战果，欣喜若狂。 当即设宴犒赏众将与谋士，庆贺此番大捷。 此战乃曹操与袁绍初次交锋，能以胜利开局，日后对抗袁绍自然信心倍增。 冀州之兵，不过尔尔！ “报！主公，安德送来急报，太史慈将军追击颜良时遭遇文丑，袁绍大军已南下，不日将抵平原！” 宴席间的欢快气氛骤然凝滞。 曹操沉声问道：“袁绍带了多少兵马” “探马回报，袁绍率六万精卒南下，皆是曾与公孙瓒交战的精锐，另有三万郡兵，号称二十万大军！” 六万精兵！ 曹操双眼微眯。 堂中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无人作声。 “若颜良、蒋奇仍在平原城下，袁绍兵锋尚可畏惧，我亦不敢轻易与之决战。” “如今其五万兵力尽失，料想袁绍未必敢强行开战！” 众人纷纷点头。 曹操举杯环顾众人，朗声道：“乐照奏，舞照跳！” 此言一出，众人心知曹操已有应对之策，气氛重新活跃。 劝酒的劝酒，行令的行令，喧闹谈笑之声再度响起。 酒宴尽兴，宾主皆欢。众人饮至半酣，方由亲卫搀扶离去。 “上一碗醒酒汤！”戏志才招呼侍从，将曹操灌醒。 曹操这才逐渐恢复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