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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海回屋刚坐下，就听见中院里贾张氏又开始跟秦怀茹念叨，话里话外还是没放过王烈。 他端起搪瓷缸喝了口热茶，眉头皱得更紧——这贾张氏是属驴的，不撞南墙不回头。 偏偏贾东旭还受伤了，秦怀茹又性子软，往后指不定还要闹出多少事。 正想着，傻柱端着个大粗瓷碗进了院，刚到东厢房门口就被贾张氏堵了个正着。 “傻柱！你可算来了！”贾张氏一把抢过碗，见里面是稠乎乎的玉米粥，还有俩白面馒头，眼睛顿时亮了。 “还是你懂事！比那狼心狗肺的强多了！”说着就往屋里拽，“快进来，让怀茹给你倒点水。” 傻柱缩了缩脖子，含糊道：“不了大妈，我还得上班呢。” 他瞥了眼前院紧闭的门，总觉得院里气氛怪怪的，尤其王烈那屋静悄悄的，反倒让人心里发毛。 等傻柱走了，贾张氏把馒头往棒梗怀里塞了一个，自己捧着碗呼噜呼噜喝粥，嘴里还嘟囔。 “那王烈指定没安好心！昨天我去借粮，他那眼神就不对！要不是一大爷护着，我非撕烂他的嘴不可！” 秦怀茹端着药碗过来，低声道：“妈，大夫都说了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你懂个屁！”贾张氏把碗一放，“那小子就是记恨我昨天说他爸妈！ 肯定是趁我们不注意投了毒！你等着，等我缓过来，非去街道告他不可！” 秦怀茹没敢再劝，心里却明镜似的，家里水缸三天没刷，瓢沿都结了层垢，那天煮野菜汤急着填肚子，连水都没烧开，闹肚子八成是自己作的。 可这话她不敢说，只能低着头给贾东旭喂药。 王烈用精神力一直关注着贾家这里。听得真切，嘴角噙着笑翻着手里的书。 他昨天不过是在贾张氏借粮时，故意提了句“您家水缸该刷了，不然喝了容易闹肚子”，没想到这老太太自己心虚，反倒坐实了没人投毒的事实。 如今大夫一诊断，她再闹就是自讨没趣，这招敲山震虎，效果比预想的还好。 傍晚时分，易中海刚从厂里回来，就见二大爷刘海中在中院里叉着腰训儿子。 “让你去挑水你不去，非得等你妈回来！ 多大个人了，一点眼力见没有！”刘海中嗓门洪亮，故意说给全院听，“咱们院里就得讲规矩！长幼有序，邻里和睦，哪能像有些人似的，一天到晚鸡飞狗跳！” 这话明着是训儿子，暗着却是说给贾家听的。 王烈倚在门框上看热闹，见刘海中瞟过来的眼神带着点试探，只是淡淡颔首，没接话。 正这时，秦怀茹端着个空碗出来，想去找傻柱再借点粮，撞见易中海，脸腾地红了。 “一大爷。”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 易中海叹了口气：“东旭好点了” “好多了，谢谢大爷。”秦怀茹捏着碗沿，“家里……粮又没了。” 易中海摸了摸兜，掏出两张粮票递给她： “先拿去买点棒子面，别总麻烦傻柱，他一个人过日子也不容易。” 秦怀茹接过粮票，眼圈又红了，刚要道谢，就见贾张氏从屋里冲出来，一把抢过粮票。 “一大爷就是心善！哪像某些人，揣着粮票看着我们饿死！”她说着瞪向王烈，那眼神恨不得吃人。 王烈懒得跟她置气，转身回屋关了门。有些狗，你越理它，它越咬得欢。 易中海看着贾张氏那副样子，心里腻歪得慌，却还是耐着性子道：“行了，赶紧去买粮吧，别让孩子饿着。” 说完背着手往北屋走，脚步比方才沉了许多。 他知道，这院里的日子，怕是再难像以前那样“太平”了。 王烈这年轻人，看着文质彬彬，骨子里却硬得像块钢，贾张氏想啃，怕是得崩掉满口牙。 而他这个“一大爷”，夹在中间，往后的日子，怕是更难了。 夜渐渐深了，中院的灯一个个灭了，只有东厢房还亮着昏黄的光，偶尔传来贾张氏低低的抱怨，很快又被棒梗的梦呓盖了过去。 王烈躺在床上，听着院里细微的声响，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这四合院的日子，才刚开始有意思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