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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涛烧火，李秀珍做菜，张小军要帮忙，被李秀珍赶进屋里。 于小雨拿了两个烤地瓜，从外屋地进来，小手乌黑。 “小军哥，你吃烤地瓜”于小雨说道 张小军接过烤地瓜，地瓜不大，也就能尝个味儿，大的地瓜这会儿也烤不熟。 中午炖飞龙，榛蘑炖野鸡，猪肉白菜炖粉条，酸菜汆白肉，四个大海碗满满当当，还蒸了大米饭。 旁边碟子里，放着切好的萝卜和大酱。 这会儿冬天没有蔬菜，白菜萝卜土豆，就算是全部蔬菜了，全部都是靠家里的菜窖储存，还有就是腌的酸菜。 “小军，你多吃，别外道。”李秀珍说道 “大娘，我还能装假吗你这整太多了，吃不完”张小军说道 “那没事儿，吃不完热热还有味儿”李秀珍笑道 李秀珍看得比于涛明白，张小军无牵无挂的，还能赚钱，比屯子里其他青年都好的多，就这段时间赚的，都足够结婚了，说不定还能买上三转一响。 而且从小就能干活儿，是个勤快的。 张小军陪于涛喝了二两酒，吃完饭就回去了，毕竟就是一顿便饭，其中就算有其他意思，人家也不会挑破的。 自己要是有想法，就得主动一点儿，不能等女方开口。 下午三人带着钱来到刘老四家里，七块五一分不少的交给刘老四，刘老四安然收下。 这刘老四晚上做的菜比中午于涛家还硬，也不知道从哪儿整的鱼，还炖了条鱼。 鱼在东北虽然多，但也不是随便吃，那冰厚的地方都一米来厚，砸个冰窟窿都能累死个人。 还有獐子和狍子肉丸子，但这狍子肉可不是昨天抓的狍子，而是刘老四之前自己抓的。 但是酒不是瓶装的，而是散篓子，不过也是极好的粮食酒了。 酒桌上聊的，无非就是打猎，还约好了过几天一起去冬青砬子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抓着几个獐子。 还有就是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儿，大家互相帮衬着，两边可以互通有无。 至于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那就看各人心中想法了，东北说起来豪爽，但要是耍起来心眼子，也不输别人。 吃完饭只分了香獐子肉，狍子是活的，被刘老四留下了，东北有杀猪菜，但是现在有几个能杀的起猪的 刘老四家里人多，想着不买猪就杀个狍子，过年也乐呵乐呵。 按照黑市六毛钱一斤的价格，称了九十斤，这是没有扒皮子和内脏的情况下。 本来也是要卖，现在算是省事儿了。 刘老四给了27块钱，三人分了。 这人多了分到手的就是少，不过这狍子是走路上捡的，谁也不挑，管他多少的，反正都是白给的。 刚下过雪的早晨异常清冷，于小雨坐在炕上，只觉得无聊。 或许是前几天不爱搭理张小军的缘故，现在的她，总认为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 下炕穿鞋，推开门，雪地只有一种颜色，没有陪伴，谁说雪就不能感受到孤独呢 寒风吹过，她并不觉得冷，只觉得思绪被风吹走。 想起两人约好了坐冰爬犁，不由得往院子外张望，这都多久了怎么还不来找我 好像，有很久了吧 于小雨转头，看到自己的小爬犁在棚子下面放着，紧走两步，有些鬼鬼祟祟的，拽着家里的小爬犁就要往外跑。 “你干啥去”于涛喊道 于小雨身形一顿，此刻她就是一个偷溜出去玩儿，被发现的孩子。 “我出去玩儿......” “大早上你上哪儿玩儿你拉个爬犁干啥”于涛质问道 “小军哥说玩冰爬犁” “你少跟我扯犊子，昨天才说的，今天就去啊” “嗯呐，差不多了，我走了哈”于小雨说道，拽着爬犁就跑。 于涛想追，被听到动静儿爬起来的李秀珍拉住。 “她要去你就让她去呗，拦着干啥也不小了”李秀珍说道 “啥不小了这不上杆子吗这孤男寡女的，走大街上别人不说啊”于涛气道 别说在屯子里，即便是相对开放的大城市，现如今也是有些忌讳这些的。 前些年要是一男一女两人在没确定关系的情况下，一起走在大街上，那就是作风有问题了。 这才过去几年风言风语依然存在，人们已经习惯了小心翼翼。 “说去呗，多大点儿事儿你害怕影响你进步啊”李秀珍没好气道 “我进步个屁啊！我进步还能进步到哪儿去你看看现在几点这才八点！”于涛气道 李秀珍一扭头，好家伙，还真是八点。 这年头，不睡到九、十点钟都不带起的，更别说出去玩了。 猫冬就该有猫冬的觉悟！这丫头怕是脑子不好使了已经！ 可现在闺女已经跑远了，跑去追也不现实，先不说能不能追的上，就是追上了，在大街上嚷嚷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算了，由她去吧！ 张小军今天也不进山，睡得正香呢，年轻就是好，一觉睡一天都没事儿。 梦中的他，正数钱呢，就听见狗叫声响起，猛然惊醒。 “小军哥”外面传来喊声，还伴随着狗叫 于小雨还是第一次来这里，狗都不认识她，换做是杨成峰或者张卫红，叫两声给个信号也就停下了。 这哪里还能不知道是谁来了拿起手表一看，这才八点，这么早过来是要干啥 赶紧爬起来开门去看。 “二丫啊，你这干啥”张小军迷迷糊糊问道，寒风一吹，顿时清醒过来。 就见于小雨身后拉着爬犁，这是迫不及待的出去玩儿 于小雨张了张嘴，不知道说啥，好像自己有点儿着急了 “额，没啥，我走啦”于小雨脆生生说道，随即转身就要走。 张小军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这话人家一个女孩子没法接，都已经主动上门了，稍微要点儿脸的，也不能再继续主动了。 “哎，吃饭了没”张小军问道 随便说点儿啥吧，只要说了，就不会冷场，没人会在意你说什么，只会在意你的态度。 “没呢”于小雨说道 “死冷寒天的，进来吧”张小军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