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凝神与“捕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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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柳芸的指点，如同在迷雾中获得了一盏指路明灯。苏杨回到那间狭小的出租屋，反锁房门，甚至拉上了窗帘，营造出一个绝对安静、不受打扰的环境。他知道，接下来要尝试的，将决定他能否在这条危机四伏的路上走下去。 他盘膝坐在简陋的地铺上，没有蒲团，只求心静。按照柳芸所述，首先调整呼吸，不再是平时的胸式呼吸，而是尝试深长、缓慢的腹式呼吸。一呼一吸间，意念跟随气流沉入丹田所在的小腹区域，想象那里有一个温暖的能量源泉。 起初，杂念如同沸水中的气泡，不断冒出——对司徒翰的忌惮、对苏明月处境的担忧、对自身能力的焦虑…各种念头纷至沓来，让他难以静心。但他牢记柳芸的话：“念起即觉，觉已不随”。不去强行压制念头，只是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它们升起、流过、然后消失，将注意力一次次拉回到呼吸和丹田的观想上。 这个过程枯燥而艰难，是对意志力的极大考验。汗水从他的额角渗出，精神上的疲惫远胜于体力劳动。但他坚持着，一遍又一遍。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半小时，也许是一小时，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一种奇妙的感受出现了。纷乱的思绪渐渐平息，大脑变得异常清明，仿佛被清水洗涤过。他“感觉”到，在每一次深长的吸气时，似乎真的有一丝丝微凉而精纯的能量从外界被汲取，随着气流汇入丹田；而呼气时，身体的浊气和疲惫感仿佛也随之排出。 这并非实质的能量，而是一种精神上的真切感应！这就是柳芸所说的“凝神”初步成效——将散乱的精神力初步凝聚、提纯。 他尝试将这股新凝聚的、微弱却听话的精神力，沿着柳芸指点的一条简易脉络（并非真正的经脉，更像是一种意念引导的路径）向上输送，缓缓灌注于双目之间眉心祖窍位置。 嗡—— 一种轻微的胀痛感传来，随即，他无需刻意“开启”，气运之眼便自然而然地维持在一个低功耗的开启状态！视野中的气运流转变得更加清晰、稳定，对精神力的消耗也显着降低！ 成功了！初步的凝神法，有效！ 强烈的喜悦涌上心头，但他立刻压下情绪波动，保持心境的平稳，知道这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 巩固了初步的凝神状态后，他拿出那枚在琉璃厂地摊捡漏得来的清代铜钱。之前他只能模糊看到其表面萦绕的淡金色财气。此刻，在凝神状态的加持下，那团财气在他眼中呈现出更丰富的细节——它不再是一团模糊的光，而是由无数细密如丝、不断流动振动的金色光点组成，整体呈现出一种温暖、活跃、向外扩张的态势。 他伸出右手食指，轻轻触摸冰凉的铜钱表面。同时，按照柳芸所授的“触感”法门，将一丝极其纤细的精神力通过指尖，如同探针般，小心翼翼地注入铜钱内部，去“触摸”那团金色的气运。 一种奇妙的共鸣感从指尖传来！ 通过精神力的细微感知，他“看”到了更多眼睛无法捕捉的信息：这缕财气并非均匀分布，其中大部分区域的金色光点活跃而稳定，但在边缘处，有少许光点显得黯淡且即将逸散；这气运中不仅蕴含着“财富”的概念，更夹杂着一丝微弱的“流通”、“交易”甚至原主人对它的“珍惜”的意念碎片；其本身的能量振动频率也清晰地被他的精神力所捕捉、记录。 这种感知，远比单纯的视觉观察来得深刻和立体！仿佛从一个旁观者，变成了一个可以亲手触摸的参与者！ 兴奋之下，他尝试进行下一步——引导。 他意念集中，锁定那缕财气中最为活跃的一小部分。这一次，不再是模糊的意愿，而是通过精神力发出一个清晰、精准的指令：“流动。” 仿佛听到了无声的命令，那一小缕金线般的财气，顺从地沿着铜钱的方孔边缘，缓缓地、流畅地绕行起来，如同一个微缩的金色光环！控制起来比之前轻松了何止数倍！意念所至，气运所随，如臂指使！ 虽然依旧无法将这缕气运引出铜钱实体（那需要更高阶的“御物”或“赋运”能力），但这种对气运本身精细入微的感知和控制精度的飞跃，已经让苏杨欣喜若狂！ 这证明柳芸指点的道路是正确的！野路子和正统法门（哪怕是入门技巧）之间的差距，犹如云泥之别！ 接下来的两天，苏杨几乎足不出户，完全沉浸在疯狂的练习中。饿了就点外卖，困了就打坐冥想恢复精神。 他不仅练习对铜钱财气的操控，还找来各种物品进行试验：一盆绿萝（感知并引导其微弱的绿色生机），一块路边捡的石头（感知其沉厚稳定的土行之气），甚至是一杯热水（感知其升腾活跃的“火”气）。 每一次成功的感知和引导，都让他对气运的理解加深一层，精神力的控制也更加纯熟。他渐渐摸索出不同属性气运的不同“手感”：财运活跃温暖，健康运生机勃勃，事业运稳定向上，厄运阴冷粘滞… 他甚至开始尝试柳芸提到的另一个小技巧——“捕风”。即在不开启气运之眼的情况下，仅凭高度凝聚的精神力去感知周围环境中流动的、散逸的零碎气运。 起初毫无头绪，但在一次深度的凝神状态中，他忽然“听”到了——不是声音，而是一种能量层面的“流动感”。窗外吹过的风，似乎带来了远处商业街零星的、微弱的金色财气碎片；楼下邻居的争吵，留下了一丝烦躁的红色气运波动；甚至阳光照射在窗台上，也带来了温暖明亮的阳气… 这种感觉玄之又玄，无法言喻，却真实不虚。虽然远不如气运之眼直观，但却是一种极其隐蔽且消耗更低的感知方式！ 两天废寝忘食的苦修，苏杨的气质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眼神更加深邃内敛，举手投足间多了一份沉静的气度。虽然精神力总量提升有限，但其凝练程度和控制精度，已然不可同日而语。 他站在窗前，望着城市璀璨的灯火，心中渐渐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信心。 司徒翰阴煞流 尽管来吧。如今的他，已非吴下阿蒙。虽然依旧弱小，却已然握住了开启真正力量之门的钥匙。 是时候，主动出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