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魔头之怒与困兽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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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育室核心区域的惊天爆炸与随之而来的能量风暴，如同在一潭死寂千年的寒水中投入了烧红的烙铁，瞬间激起的不是细碎涟漪，而是足以掀翻天地的毁灭性海啸！那股裹挟着炽烈高温与狂暴灵能的冲击波，先是在核心实验室内部疯狂肆虐，将价值千万的精密培育舱撞得粉碎，玻璃碎片混着营养液的飞沫如同锋利的刀片般横扫四方，随即冲破厚重的合金舱门，以摧枯拉朽之势在通道中翻滚蔓延。 刺耳至极、代表最高灾难等级的警报声不再是短促的蜂鸣，而是转化为凄厉无比、持续不断的尖啸，如同千万只垂死巨兽在同时哀嚎，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穿透骨髓的绝望，响彻地下空间的每一个角落！血红色的应急灯以前所未有的频率疯狂闪烁，一秒数次的明暗交替间，将冰冷的金属墙壁、慌乱奔跑的人影都染上末日般的诡异色彩，连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气味，都仿佛被染成了令人窒息的铁锈红。 “呜 —— 呜 —— 呜 ——！！！” “培育室发生大规模能量泄漏和爆炸！重复，培育室发生大规模爆炸！核心区域受损严重，能量屏障完全失效！所有人员一级战备！立即封锁协议，封锁所有出口！非战斗人员立即通过三号、七号紧急通道撤离！重复，立即撤离！” 护卫头子李猛的声音通过扩音系统和所有人员的战术耳麦炸响，那平日里沉稳如钟的嗓音此刻却抖得像风中残烛，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惊惶和恐惧。他死死盯着监控屏幕上培育室核心区域的一片雪花白，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深深掐进了控制台的边缘，指节泛白如纸。 刚刚还在 b 区管道井附近手忙脚乱排查所谓 “线路故障” 的护卫们彻底懵了！他们蹲在满地错综复杂的线缆中，手里握着检测仪，脸上还带着被 “突发故障” 折腾出来的烦躁，此刻却一个个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滚圆，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线路故障这他妈是调虎离山！” 一个满脸胡茬的护卫猛地反应过来，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声音因震惊而变调。他们这才骇然发现，自己竟中了这世上最拙劣却也最致命的调虎离山之计 —— 对方故意制造无关痛痒的小麻烦，将负责外围警戒的主力引开，真正的攻击目标，竟然是整个地下基地防守最严密、也最不容有失的培育室核心！ “回防！所有人立刻回防培育室！快！谁他妈再磨蹭老子崩了他！” 小头目张彪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一把拽起身边还在发愣的年轻护卫，自己率先朝着爆炸声传来的方向亡命狂奔。他的战术靴踩在光滑的地面上，发出 “噔噔噔” 的急促声响，溅起的水花混合着灰尘甩在身后。 更多的护卫从各个隐藏的哨位、休息室中冲出 —— 有的刚端起盒饭还没来得及扒上一口，米饭撒了一身；有的正靠在墙角打盹，眼角还挂着眼屎；还有的刚刚完成换班，制服的扣子都没扣整齐。此刻却全都如同被捣毁巢穴的兵蚁，盲目而惊恐地涌向出事地点。狭窄的通道瞬间被汹涌的人潮塞满，有人被绊倒在地，立刻被后面的人踩踏着爬起来继续跑；战术通讯频道里充斥着混乱的呼喊、设备的杂音和此起彼伏的咒骂，整个地下通道系统彻底陷入极度的混乱与拥堵，宛如一锅煮沸的乱粥。 而在地下空间最深处，那间悬挂着 “血煞阴罗幡” 的邪异静室内，气氛却与外界的混乱截然不同。 这里没有警报声的侵扰，只有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和檀香混合的诡异味道。暗红色的地毯铺满地，四周墙壁上刻画着密密麻麻的血色符文，符文之间流淌着淡淡的红光，如同血管中奔涌的血液。静室中央，一座由黑曜石雕琢而成的法坛上，插着七根绘有骷髅图案的黑色幡旗，幡旗之间萦绕着丝丝缕缕的黑气，在半空中凝聚成若隐若现的狰狞鬼影。 顾永年正盘膝坐在法坛中央的蒲团上，双目微闭，双手结着复杂的法印。他身上穿着一件绣着血色纹路的暗红色法袍，袍子上的纹路仿佛拥有生命般缓缓流动，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阴寒气息。他的呼吸悠长而平稳，每一次吸气，周围空气中的黑气便会朝着他的口鼻汇聚；每一次呼气，那些黑气又会带着更浓郁的阴煞之力散逸而出。 他正在精心调整自身状态，将体内的血煞真气运转到巅峰，准备以最完美的姿态享用苏杨这份 “主菜”。在他看来，苏杨那纯净得近乎剔透的灵体，是他突破当前境界的关键，只要吞噬了对方的灵核，他困守多年的瓶颈便能不攻自破，届时放眼整个暗世界，能与他抗衡者寥寥无几。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吞噬之后的步骤，要如何清理门户，如何扩张势力，如何让那些曾经轻视他的人匍匐在脚下。 就在这时，一股混合着毁灭性灵能与熟悉精神波动的爆炸冲击波，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了静室的屏障上！虽然屏障将物理冲击尽数挡下，但那股蕴含着破坏意志的精神波动，却穿透了屏障，精准地刺向了顾永年的识海！ “噗 ——！” 顾永年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一股滚烫的逆血便无法控制地猛地冲上喉头，直接喷溅而出，在他身前的黑曜石法坛上炸开一朵妖艳的血花。暗红色的血液顺着法坛的纹路缓缓流淌，与那些血色符文相互映衬，更添诡异。他身上的法袍前襟被染得更加暗沉，那原本流动的血色纹路竟在此刻变得黯淡迟滞。 这不是物理冲击造成的伤害，而是与他心血相连的培育室核心被摧毁时，通过邪功建立的精神链接反馈而来的剧烈反噬！就如同一个人被生生斩断了手臂，那种深入骨髓的剧痛与虚弱感，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猛地睁开双眼，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伪善笑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滔天的震惊与难以置信。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耗费了整整五年心血、投入了数亿资源，精心打造的核心培育室，正在遭受毁灭性的打击 —— 那些他亲手挑选的培育舱、耗费精血催动的聚灵阵、甚至是用来温养灵材的百年温玉床，都在那股爆炸中化为乌有！ 更让他心神剧震的是，那股他觊觎已久、如同初生朝阳般纯净的 “灵材” 气息，非但没有如同待宰羔羊般等待他的采撷，反而清晰地出现在了爆炸的中心！而且就在刚才，那股气息中还爆发出了一股短暂却极其强悍、充满毁灭意志的精神力量，那力量虽然微弱，却精准地戳破了他与培育室之间的精神链接，正是造成他反噬的直接原因！ 被骗了！被耍了！ 顾永年的脑海中如同惊雷炸响，无数念头在瞬间涌过。他想起苏杨初入基地时那副懵懂无知、略带怯懦的模样，想起自己试探对方时对方的 “惊慌失措”，想起自己为了 “养肥灵材” 而特意放缓的脚步…… 原来从头到尾，那个小子根本就不是什么懵懂无知的 “灵材”，而是一个处心积虑、手段狠辣的破坏者！他假装顺从，潜伏进来，忍受着被当作 “货物” 对待的屈辱，目的就是为了摧毁自己的根基！ 自己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当成了傻子，像玩物一样玩弄于股掌之间！ “小 —— 畜 —— 生！！安敢如此欺我！！！” 顾永年彻底暴怒了！前所未有的屈辱感如同毒藤般缠绕住他的心脏，紧接着，滔天的怒火瞬间喷涌而出，吞噬了他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在对方面前上演了一出自以为是的闹剧，所有的算计、所有的期待，都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从他喉咙深处迸发出来，那声音不再是人言，更像是某种远古魔物的嘶吼，震得整个静室嗡嗡作响，墙壁上的血色符文剧烈闪烁，仿佛随时会崩裂开来。连那面一直无风自动、散发着浓郁死气的血煞阴罗幡，都在这声咆哮中猛地一滞，幡面上的鬼影瞬间溃散，过了足足三秒才重新凝聚成形。 他猛地站起身，法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周身的血煞之气如同沸腾的岩浆般翻滚涌动，原本萦绕在他身边的淡淡黑气，此刻竟凝聚成了实质般的血雾，在他周身盘旋嘶吼，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眼中的血光几乎要化为实质喷吐出来，那血光中充满了极致的愤怒与怨毒，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焚烧殆尽。 多年来精心维持的 “世外高人” 伪装彻底撕碎，暴露出的是一张因极致愤怒而扭曲狰狞的恶魔面孔 —— 他的脸颊肌肉剧烈抽搐着，嘴角咧开到一个夸张的弧度，露出满口森白的牙齿，眼底布满了狰狞的血丝，整个人如同从地狱爬出的修罗，散发着毁天灭地的气息。 “我要将你抽魂炼魄！让你受尽七七四十九天的焚魂之痛！永世不得超生！” 他嘶吼着，声音嘶哑如同破锣，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恨意。身影一晃，带起一股浓烈的腥风，瞬间冲出了静室的石门。那厚重的石门在他的冲击力下，“轰” 的一声撞在墙壁上，碎裂成无数块碎石，飞溅四射。他如同离弦之箭，朝着培育室的方向疯狂扑去，沿途的护卫和研究人员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他周身的血煞之气扫中，瞬间口吐黑血，倒飞出去，生死不知。此刻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抓住那个小畜生，用最残忍、最痛苦的方式折磨他，让他为摧毁自己的根基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然而，就在顾永年因为极致的愤怒而稍微失去方寸的这短暂瞬间，身处培育室通风管道中的苏杨，却已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生死危机！ 培育室内的爆炸虽然如他所料，成功制造了巨大的混乱，将基地的防御力量彻底调动起来，也给顾永年造成了不小的反噬，但同时，也瞬间将他自己置于了最危险的境地 —— 他成了整个地下基地的众矢之的。 他所在的通风管道直径不足半米，狭窄的空间里弥漫着灰尘和金属锈蚀的味道。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如同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了这段管道，管道先是剧烈向内凹陷，随即又被反弹回来，发出 “嘎吱嘎吱” 的不堪重负的呻吟。固定管道的金属支架在剧烈的震动中吱呀作响，几颗固定螺丝已经崩飞出去，管道以肉眼可见的幅度晃动着，仿佛随时会从天花板上坍塌下来，将他掩埋在废墟之中。 苏杨趴在管道里，双手死死抓住内壁的凸起，指甲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甚至嵌进了金属缝隙里。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管道每一次震动都带着撕裂般的力量，五脏六腑仿佛都错了位，胸口闷得发慌，几乎喘不过气来。 透过管道壁上的缝隙向下望去，下方的培育室大厅已然是一片火海与能量乱流肆虐的人间地狱。原本整齐排列的培育舱此刻东倒西歪，有的已经完全碎裂，里面的营养液混合着碎玻璃流了一地，在火光的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有的则还在燃烧，火焰顺着舱体的金属外壳蔓延，发出 “噼啪” 的声响。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焦糊味和血腥味，还有能量乱流碰撞产生的臭氧气息，令人作呕。地面上散落着残缺不全的尸体和肢体，侥幸存活的研究人员和护卫要么在火海中挣扎惨叫，要么蜷缩在角落，吓得浑身发抖，根本无处可逃。 更致命的是，爆炸发生的刹那，苏杨虽然及时缩回了探出管道的脑袋，但那狂暴的能量乱流和飞溅的金属碎片依旧如同雨点般冲击着送风管道的外部。一块锋利的合金碎片带着呼啸声撞在他头顶的管道壁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碎屑溅落在他的肩膀上，隔着衣物都能感觉到刺痛。 而他之前悬吊震撼弹的行为，无疑暴露了自己的大致方位 —— 那枚震撼弹是从这段管道中投放下去的，只要稍微冷静下来的人，都能顺着爆炸的中心点锁定他的位置。 “在上面！通风管道！入侵者在送风管道里！” 下方，一个穿着白色研究服的中年男人侥幸躲过了爆炸的直接冲击，他的头发被烧焦了大半，脸上满是烟灰和血污，此刻正指着苏杨藏身的方向，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他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恐惧，却也像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周围幸存者的情绪。 瞬间，至少三四名冲进火场、试图控制局面的黑衣护卫立刻调转方向，将手中的武器对准了苏杨藏身的那段管道。这些武器并非普通的枪械，而是基地特制的黑暗能量武器 —— 有的是造型如同步枪的脉冲发射器，枪管闪烁着冰冷的蓝光；有的则是形似手枪的捕捉网发射器，枪口缠绕着细密的电弧，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开火！别让他跑了！” 领头的护卫厉声喝道，手指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咻！咻！咻！ 黑色的能量脉冲束如同三道疾驰的闪电，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狠狠撞在管道外壁上。“滋滋滋 ——” 刺耳的灼烧声瞬间响起，金属管道被能量束击中的位置瞬间融化，出现了三个冒着黑烟的孔洞，灼热的气浪从孔洞中喷涌而出，烫得苏杨的脸颊一阵刺痛。紧接着，两张带着电弧的捕捉网如同展开的巨伞，朝着管道的不同位置罩来，网丝上的电弧噼啪作响，一旦被缠住，瞬间就能释放出足以麻痹大象的电流。 捕捉网狠狠撞在管道上，发出 “嘭” 的一声闷响，网丝紧紧贴在金属壁上，电弧顺着管道蔓延开来，苏杨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微弱的电流透过手掌传来，让他的手臂一阵发麻。厚重的金属管道在连续的攻击下被打得坑坑洼洼，剧烈震颤起来，内部的苏杨如同被放在一面不断被敲击的鼓里，耳膜嗡嗡作响，气血翻腾，眼前甚至出现了短暂的发黑。 “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苏杨心中警铃大作，这段管道已经彻底变成了活靶子，继续停留下去，要么被能量武器击穿管道打死，要么被捕捉网抓住，无论哪种结果都是死路一条。 他咬紧牙关，强忍着耳膜的剧痛和胸口的闷胀感，顶着剧烈的震动和不断从缝隙渗入的浓烟，拼命向着管道深处、远离爆炸中心的方向爬去。浓烟呛得他不停咳嗽，眼泪直流，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但他不敢有丝毫停顿，双手交替着向前摸索，膝盖在粗糙的管道内壁上蹭得生疼，却浑然不觉。 身后，能量武器的射击声和护卫的吼叫声紧追不舍 ——“往左挪！他在往左边爬！”“换捕捉网！能量枪打不透！”“快去拿切割器！把管道切开！” 更让苏杨头皮发麻的是，他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庞大、暴虐、充满杀意的精神力量正在以惊人的速度从静室方向逼近！那股力量如同乌云盖顶，带着毁天灭地的压迫感，所过之处，连空气中的能量乱流都变得温顺起来，仿佛在畏惧这股力量的主人。 是顾永年！那个老魔头来了！ 苏杨的心脏猛地一沉，后背瞬间渗出一层冷汗。他很清楚，以自己目前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是顾永年的对手，一旦被对方追上，后果不堪设想。 前有未知的管道岔路，不知道前方是否还有埋伏；后有护卫的紧追不舍，能量武器和捕捉网随时可能击中自己；而侧后方，顾永年那如同催命符般的精神力量正在不断逼近。 真正的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身陷绝地！ 苏杨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但他的眼神却没有丝毫慌乱，反而闪过一抹决绝的狠色。他经历过无数次生死危机，每一次都是在绝境中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这一次也绝不会例外！困兽犹斗，尚有一线生机，若是放弃抵抗，只会死得更惨！ 他猛地从腰间抽出那根高强度电击笔 —— 这是他潜入基地前特意准备的武器，笔身由特制合金打造，顶端能释放出十万伏特的高压电流，虽然不足以对顾永年那样的高手造成致命伤害，但对付普通护卫绰绰有余。同时，他将最后一颗震撼弹握在手中，手指紧紧扣住引信，这是他目前仅剩的大范围攻击手段 就在这时，前方出现了一个管道岔口，左边的管道口径稍小，似乎通向更深处的区域；右边的管道则相对宽敞，隐约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水流声，可能是连接着基地的供水系统。 苏杨没有丝毫犹豫，身体猛地一侧，朝着左边的岔口扑了过去。左边的管道虽然狭窄，但更隐蔽，也更有可能避开顾永年的感知。他的身体紧贴着管道壁，尽量缩小自己的目标，动作快如狸猫。 几乎就在他扑进岔口的同时，几道黑色的能量脉冲束擦着他的后背射过，“轰” 的一声炸在他身后的管道壁上，将管道炸开一个篮球大小的缺口。火光和浓烟瞬间从缺口涌了进来，带着灼热的温度，燎得他的后背一阵发烫。 “他往左边跑了！快追！” 身后的护卫见状，立刻嘶吼着追了上来，脚步声和武器的碰撞声在狭窄的管道中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而下方的大厅里，已经能够听到护卫架设梯子、搬运设备的声音，还有金属切割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