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观摩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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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阳掌门从棋盒中拿起一枚黑子，将它轻轻放在棋盘的天元之位。 “啪。” 一声轻响，仿佛定鼎乾坤。 “整个武道体系，所有的一切，都为了这最终的、也是最核心的质变，旋气化液。” “当武者的真气，雄浑精纯到极致，再以灵识进行最精微的操控，在丹田气海之中，效仿天地初开、星云凝聚之景，高速旋转、压缩。” “最终，将汪洋般的气海，凝聚成一滴，或数滴，蕴含着恐怖能量的，液态真元！” 玄阳掌门的手中，模拟出旋气化液的景象。 “真元一生，便如鲤鱼跃龙门，从此天高海阔，脱离凡俗！” “其意有三。” “其一，能量质变。一滴真元所蕴含的能量与威能，远非一片气海可比，此乃云泥之别。” “其二，生命升华。真元一生，反哺肉身与灵魂，洗去最后一丝凡尘气息。寿元增至两百载。” “其三，神通初显。一些真正意义上的、近乎神通的强大武技，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力量。” 玄阳掌门收回目光，看着陷入深深震撼中的周云，总结道：“打熬肉身，凝练精神，升华能量，终极质变。这，便是我天玄宗传承无数年的武道之路。” “周云，你听明白了吗” 周云站起身，对着玄阳掌门，行了一个无比郑重的大礼。 “弟子，明白了。多谢师尊解惑之恩！” 玄阳掌门脸上露出欣慰的微笑，“现在，去吧，去万法阁。去那万千‘术’法神通之中，寻找能让你这座‘道殿’，绽放出最璀璨光芒的砖瓦与梁柱。” “是，师尊！” 周云再次一拜，转身离去。 自玄阳峰顶归来，周云并未在揽星小筑中多做停留。 师尊那番关于武道的剖析，为他指明了从凡俗到超凡的完整路径。 …… 数日后，周云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直奔万法阁而去。 这已是他第三次来到这座古朴的阁楼之前。 门前，那位须发皆白、仿佛与时光同尘的守阁长老，依旧躺在那张吱呀作响的摇椅里，悠然自得。 “这么快又来了”老者的声音沙哑，却比上次多了一丝中气。 “你身上的气息……不错，很不错。道基沉淀下来了。玄阳那家伙，挺会教徒弟的。” 周云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弟子周云，拜见长老。弟子前来万法阁，求取术法。” “术法……”老者咀嚼着这两个字，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彩。 “老头子我守着这座阁楼三千年，无数惊才绝艳之辈，来此，求的都是最强的术，最快的法。你，求的是什么‘术’” 周云不卑不亢，“弟子求的是术法本身。” 老者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赞许，“看来，你已经明白了‘道’与‘术’的关系。道为体，术为用。无道之术，是无根之木；无术之道，是空中楼阁。” 老者的话，再次与玄阳掌门不谋而合，让周云心中对自己的道路更加坚信不疑。 “去吧。”老者摆了摆手，重新躺了回去，“这万法阁九层，任你来去。只是老头子我得多句嘴。” “请长老指点。” “二楼之上，所藏皆为玉简神念。观摩之时，守住本心，莫要被前人强大的意志所影响，迷失了自己。” “弟子谨记！”周云再次深深一揖。 他知道，这位长老的每一次提点，都看似随意，却都直指核心。这绝非一位普通的守阁人。 周云不再多言，迈步走入了万法阁。 与一楼那浩如烟海的书籍不同，万法阁的二楼，显得空旷而肃穆。这里没有高达数十丈的书架，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由温润白玉雕琢而成的玉台。每一个玉台之上，都静静地悬浮着一枚或青或白或赤的玉简。 整个二楼，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神念威压。每一枚玉简，都仿佛一颗沉睡的星辰，蕴含着一位前辈高人毕生的心血与智慧。这里的知识，不再是单纯的文字记录，而是附带着创造者意志与感悟的“活”的传承。 有几位内门弟子正在此地小心翼翼地挑选着功法，他们看到周云走上来，先是一愣，随即认出了他，脸上纷纷露出敬畏之色，远远地对他躬身行礼，不敢上前打扰。 周云点头回应，并未在意。他的心神，已经被这些悬浮的玉简所吸引。 他没有像上次在一楼那样，将所有典籍都搬运过来。二楼的每一枚玉简，都蕴含着强大的神念烙印，若是全部触动，足以让一个普通的先天武者识海崩溃。 他缓步穿行于玉台之间，目标明确地走向了标注着“身法”的区域。 《逐风步》、《电光幻影》、《踏浪行》、《缩地成寸》…… 一个个听起来便迅疾无比的名字，映入眼帘。 周云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在第一枚名为《逐风步》的青色玉简之上。 “嗡——” 一股信息洪流瞬间涌入他的识海。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文字，而是一幅幅立体的动态影像。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在一片狂风呼啸的原野上，演示着《逐风步》的法门。 在周云那独特的空间感知中，这幅影像被再次解构。 他“看”到，那人影的每一步踏出，体内的真气都会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运行，引动周围的空气流动，形成一个个微小的气旋。他是借助这些气旋的推力，来获得超乎寻常的速度。 “原来如此，其核心，是‘借力’。”周云心中了然。 他放下这枚玉简，又拿起了《电光幻影》。 这一次，识海中的画面变成了一片雷雨交加的夜晚。那人影的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刺目的电光，身形在原地留下一道道残影。 在周云的感知中，这门身法的本质，是将体内的真气高度压缩，然后在瞬间爆发，利用这股爆炸性的推力，进行短距离的、近乎瞬移的突进。 “核心，是‘爆发’。” 他又拿起《踏浪行》，其核心在于“共鸣”，与水波的频率共鸣，从而在水面行走如平地。 他又拿起《缩地成寸》，其核心在于“欺骗”，通过奇特的步法，欺骗对手的视觉，造成距离缩短的错觉。 …… 周云将身法区域的数十种武技玉简，一一观摩。 在他的识海中，浮现出数十种不同的能量运行模式。有的如风一般飘逸，有的如火一般爆裂，有的如水一般连绵，有的如山一般沉稳。 这些，都是前人智慧的结晶，是他们在各自的“道”上，探索出的、与天地沟通的方式。 但周云看着这些，眉头却微微皱起。 因为他发现，所有这些身法，无论其表现形式多么巧妙，其本质，都是在“间接”地利用周围的环境与空间。 它们或借助风力，或借助爆发力，或借助水力，其目的都是为了让自己的身体，更快地在“空间”这个容器里移动。 它们都在遵循着空间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