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混沌的呼唤，领域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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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声源自灵魂深处的“来”，不似雷霆，却胜似雷霆。 它没有在宏伟的大殿中激起任何物理上的回响，却像是一枚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某种更高维度的层面上，荡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蚀道之君那足以撕裂天地的毁灭之矛，携带着无尽的黑色闪电，已经抵达了柳无邪的心脏前三寸之地。矛尖上那极致压缩的蚀道之力，甚至已经开始让他胸前的衣物无声无息地湮灭成灰，皮肤上传来针刺般的剧痛。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 柳无邪闭着双眼，他所有的心神，所有的意志，都已经彻底沉入了他那演化出混沌景象的左眼之中。那里，不再是眼球，而是一片真实而又虚幻的鸿蒙初开之地，灰色气流翻涌，万物从无到有，循环往复。 而他的呼唤，正是从这片混沌之中发出。 目标，只有一个——那颗悬浮在半空中，正在与母虫幼体疯狂“拔河”的混沌珠！ 嗡！ 仿佛是听到了最亲切、最本源的召唤，那颗原本只是凭借本能吞噬能量的混沌珠，在这一刻，猛地一颤！ 它表面的灰色光芒，瞬间黯淡了下去。 而与之相对的，是那只巴掌大小的母虫幼体，发出了无声的、充满喜悦的尖啸。它以为自己的对手力竭了，立刻加大了能量的抽取，一道道更加粗壮的黑色能量线，被它从混沌珠中强行拉扯了出来。 “哈哈哈哈！愚蠢的东西，终究只是死物！”蚀道之君见状，脸上的笑容愈发狰狞，手中的毁灭之矛再次加速，要将柳无邪彻底洞穿，“结束了！” 然而，他的笑声，只持续了不到半秒，就戛然而止。 因为，那颗黯淡下去的混沌珠，并没有如他所料那般被母虫幼体吸干。它只是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划破长空，如同一颗灰色的流星，瞬间就跨越了百丈的距离，来到了柳无邪的面前。 不是飞向他的身体，而是精准无比地，悬停在了他那紧闭的左眼之前。 “这是……”蚀道之君的瞳孔猛地一缩，一股强烈的不安，毫无征兆地从心底涌起。 下一刻，柳无s邪的左眼，缓缓睁开。 没有眼白，没有瞳孔。 那是一只眼睛，但更像是一个正在缓缓旋转的、通往宇宙诞生之初的灰色漩涡。 当混沌珠与这只眼睛对上的刹那，两者之间，仿佛建立起了一种血脉相连的共鸣！ “回来吧。” 柳无邪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 混沌珠发出一声轻鸣，不再有任何犹豫，直接化作一道流光，义无反顾地，融入了柳无邪的左眼之中！ 轰！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远比之前柳无邪强行融合鸿蒙与混沌之力时还要恐怖百倍的力量，从他的左眼之中，轰然爆发！ 如果说，之前的力量融合，像是两条小溪强行汇入一条河道，充满了冲突和勉强。 那么现在，就是百川归海！ 混沌珠，这件混沌至宝，这件由混沌神体本源所化的圣物，终于找到了一个虽然不完美、但却最接近它本源的“容器”！ 柳无邪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那头璀璨的银白色长发无风自动，疯狂舞动。他的左眼，那个灰色的漩涡，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吸进去。 而他的右眼，那片鸿蒙初开的景象，也受到了影响，演化的速度加快了亿万倍！ 一边是万物的终结与归一，是为混沌！ 一边是万物的起始与造化，是为鸿蒙！ 两种截然相反，却又同出一源的至高力量，在柳无邪的体内，在混沌珠的调和之下，第一次达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完美平衡！ “咔嚓……” 一声轻微的脆响，从柳无邪的身体周围传来。 那是空间碎裂的声音。 不，更准确地说，是蚀道之君那引以为傲的“蚀道领域”，碎裂的声音！ 只见以柳无邪为中心，一圈难以名状的光晕扩散开来。这光晕一半是代表着吞噬与终结的深邃灰色，另一半则是代表着创生与起始的绚烂银白。 灰与白，生与死，开始与终结，两种力量交织、旋转，形成了一个全新的、完全属于柳无邪的领域！ “鸿蒙混沌领域！” 当这个新领域扩散开来的瞬间，蚀道之君那漆黑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蚀道领域，就像是遇到了克星的冰雪，发出了“滋滋”的声响，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融、崩解！ “不！这不可能！”蚀道之君脸上的表情，从错愕，到震惊，最后化为了彻彻底底的难以置信。 他的“道”，他那凌驾于九界所有大道之上的至高法则，竟然……被压制了！ 被一个连自身大道都未形成的蝼蚁，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古怪领域，给硬生生地中和、驱散了！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从深海中被猛地拽回了陆地，那种无所不能、掌控一切的感觉，消失了！他与这个世界的联系，被强行切断了！ 而他那柄毁灭之矛，在失去了领域的加持后，虽然依旧威力无穷，但那股无坚不摧的“道”韵，却凭空削弱了三成！ “现在，轮到我了。” 柳无邪冰冷的声音响起。 他终于动了。 他没有去看那近在咫尺的毁灭之矛，而是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并指如剑，朝着矛尖，轻轻一点。 他的指尖上，缠绕着一缕灰色与银白色交织的气流。 “叮！”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 那足以撕裂天地的毁灭之矛，在碰到柳无邪指尖的刹那，矛尖上汇聚的无尽黑色闪电，如同遇到了阳光的冤魂，瞬间消散。 紧接着，那由纯粹蚀道之力构成的矛身，从矛尖开始，寸寸断裂，节节崩解，最终化作最原始的能量粒子，消散在空气中。 蚀道之君那必杀的一击，就这么被柳无邪轻描淡写地，一指点碎！ “噗！” 蚀道之君如遭雷击，猛地向后倒飞出去数十丈，才堪堪稳住身形。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拳头，只见上面布满了细密的裂痕，一股灰白色的奇异力量，正顺着伤口，疯狂地侵入他的体内，破坏着他的身体结构。 他引以为傲的、窃据来的神王之躯，竟然……受伤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他抬起头，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第一次流露出了名为“惊惧”的情绪。 柳无邪没有回答他。 他只是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混沌珠在他左眼中缓缓旋转，源源不断地将那股古老、苍茫的力量输送给他，同时完美地调和着鸿蒙之力。 他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好。 之前强行融合力量带来的撕裂感和后遗症，在混沌珠入主之后，竟然被完全抚平了。 这，才是混沌至宝真正的用法！ 不是当成武器砸人，不是当成盾牌防御，而是与自身合一，成为自己“道”的一部分！ 他的目光，越过惊惧的蚀道之君，落在了远处的界心晶台上。 没有了混沌珠的牵制，那只母虫幼体此刻正肆无忌惮地吸收着两颗界心晶的能量。它的体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了一圈，身上那股邪恶的气息也愈发浓郁。 同时，那被血色禁制笼罩的中央界界心晶，表面的裂痕，又扩大了一丝。 轰隆隆！ 整个大殿的震动，变得更加剧烈了。 时间，依旧紧迫。 “看来，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柳无s邪收回目光，重新锁定蚀道之君。 他的身影，瞬间从原地消失。 没有残影，没有破空声。 就像是这个空间里的一个像素点，被凭空抹去，然后又在另一个地方重新绘制出来。 蚀道之君的汗毛，在这一刻根根倒竖！ 他引以为傲的速度，在对方那诡异的领域之中，竟然变得像是个笑话！他完全无法捕捉到对方的轨迹！ “给我滚出来！” 他怒吼一声，磅礴的蚀道之力从他体内爆发，形成一道道黑色的冲击波，无差别地轰向四面八方。 然而，就在他力量爆发的瞬间，一只手，一只缠绕着灰白二色气流的手，毫无征兆地，从他背后的影子里伸了出来，轻轻地按在了他的后心之上。 那个位置，正是之前他重创洛神的位置。 “这一掌，是替洛神还给你的。” 冰冷的声音，仿佛死神的低语，在他的耳边响起。 蚀道之君的身体，猛地一僵。他想反抗，想躲避，却发现自己周围的空间，不知何时变得如同泥潭一般，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变得无比艰难。 是那个该死的领域！ “轰！” 恐怖的力量，轰然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