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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佳森从磨得发白、帆布纤维都支棱起来的旧包里,指节因用力攥着包带而泛着青白,像寒冬里冻僵的枯树枝,青筋都在皮肤下突突跳着,“唰”地抽出一根乌黑得像淬过午夜浓墨、细长如蛇信子般的皮鞭。鞭身是上等的疯马皮,表面布满了类似闪电纹路的做旧褶皱,每一道褶子都像被烈阳晒裂的土地,又被掌心常年沁出的汗与油脂反复浸润,油光水滑得能映出人影,在光线下泛着冷冽的、近乎金属的光泽;尾端系着的三股金属链随着他抽鞭的动作“哗啦”轻响,每一节链环都打磨得锋利,边缘带着针尖似的锯齿,在光线下像毒蛇獠牙般闪着寒芒,那细碎的碰撞声像极了毒蛇吐信时的嘶鸣,又尖又细,刮得人耳膜发紧,连空气都仿佛被这声音割出了细密的、肉眼几乎看不见的裂纹。 “瞧见没这就是‘鞭刑’的滋味!”他手腕猛地一甩,手肘绷得像块硬铁,皮鞭在掌心“啪”地炸开道脆生生的裂帛声,像有张无形的纸在空气里被瞬间撕裂,余音还在教室里嗡嗡震荡。空气里瞬间腾起股皮革与金属摩擦的腥气,混着他掌心常年练鞭浸出的汗味,像团湿冷的雾,呛得秦叶江猛地屏住呼吸,鼻腔里火辣辣的。秦叶江后背的鸡皮疙瘩“唰”地全立了起来,校服衬衫的布料都跟着绷紧,布料纤维被撑得快要发出“滋滋”的轻响——哪怕中间隔着刘赞,那股“天知道他又会搞出什么名堂”的恐惧,仍像冰冷的藤蔓缠紧了他的心脏,藤蔓上的倒刺狠狠扎进肉里,连呼吸都带着发颤的滞涩,胸口一起一伏得像被狂风撕扯的破布,每一次起伏都扯得喉咙发紧:“你……你要干什么!别过来!这里是国内!新加坡那套把人当牲口似的、鞭子抽在身上能掉层皮的破法典,压根管不着咱们这儿!” 于佳森眯起眼,眼尾的弧度像被夜风削过的刀锋,泛着冷硬的光。喉结随着嗤笑上下滚动了两下,发出的声响带着点金属摩擦似的粗粝,像生锈的铁片在砂石上刮过。他抬手,指节“笃笃”叩在鞭身中段——那里的皮革被摩挲得发亮,细密如指纹的纹路随着敲击微微起伏,像某种无声的呼吸。凑近了看,能发现纹路深处嵌着点暗红的渍痕,是常年被掌心汗渍浸透、又经日晒雨淋晕开的印记,像藏着数不清的日子。 “这可不是普通鞭子,”他指尖顺着纹路慢慢摩挲,皮革下经络般的纤维在指腹下微微凸起,带着陈旧的体温,像触摸着一段被反复打磨的时光,“是我‘武器’。”他忽然低笑一声,声音里裹着海风的咸涩,混着点烟草燃烧后的焦味:“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三月花下’——够诗意吧” 三是我的幸运数字,他顿了顿,眼睫垂下,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阳光透过赌场后巷的铁栅栏,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些光影里,似乎能看见那年三月的碎片:“三月既是我生日,也是我爸把鞭子塞给我的日子。” “那天海边落了满街的鸡蛋花,”他喉结动了动,声音压得更低,“鹅黄的花瓣飘得像场碎金雨,粘在他递鞭子的指缝里——他指腹的老茧比鞭子的纹路还糙,蹭过我手背时,像砂纸擦过木头。”他记得父亲当时的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希望你当个像样的处刑长。” 说到这,他突然狠狠“啧”了声,牙齿咬得咯咯响,指节攥得发白,鞭身被勒出一道浅浅的凹痕,嵌在纹路里的暗红渍痕仿佛也跟着绷紧了。“可我才不稀罕当什么该死的处刑长,”他猛地抬眼,眼里的光像被踩灭的烟头,“揣着半本皱巴巴的护照逃到澳门那天,海浪把船板拍得咚咚响,这鞭子就揣在我怀里,铁扣硌着肋骨,比装着馊水的帆布包还沉。” 他低头用拇指蹭了蹭鞭梢的铜扣,那里刻着个模糊的“三”字,边缘被磨得圆钝,几乎要看不清了。“后来在赌场后巷遇到艾明时,他正蹲在地上数硬币,睫毛上还挂着雨珠呢……”话音被风卷走半截,剩下的散在空气里,像那年三月落在鞭身上的鸡蛋花瓣,被海风一吹,就碎成了星点。 “对,他在澳门赌场后门的垃圾桶旁遇到我时,”艾明突然插话,指尖在红木桌面上轻轻敲着,指节泛白,指甲缝里嵌着的街头魔术银粉在顶灯折射下闪着细碎的亮,像揉碎的星子落进了指缝,“我当时还是‘皇家赌场’的员工呢。” 他往前倾了倾身,语速陡然加快,眼里像是被点燃了两簇跳动的小火苗,连瞳孔都映得发亮:“你见过扑克牌像流水似的从指缝淌过吗整副牌在掌心打个转,红桃黑桃像被施了咒,顺着指尖溜成条银亮的河——牌边擦过皮肤时带起的风都是顺的,连空气都跟着牌走。就凭这手活儿,我在赌场里可是‘最高级洗牌官’,经理见了都得递根烟。” 他顿了顿,指尖捻起那枚旧银币转得飞快,银辉在桌面上划出圈淡淡的弧光,嘴角撇出点不屑:“可来赌钱的那帮人,大多是看热闹的。叼着雪茄的大佬把筹码往桌上一推,翡翠戒指在灯光下晃得人眼晕,眼睛都不瞟牌面,赢了就拍着桌子哈哈大笑,唾沫星子能溅到对面人脸上;输了就瞪着眼拍桌子骂娘,骂赌场黑心,骂发牌的手臭,谁真懂同花顺和同花大顺的区别没劲透了。” “后来我就拜了个魔术师为师,”他抬手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发梢沾着的银粉簌簌掉落,落在深色袖口上闪闪烁烁,像落了场微型的银色雪,“我学东西快得很。师傅甩牌时要抖三下手腕,牌才能像受惊的鸟似的飞出去,我两天就练得比他还溜——牌到我手里,想让它落在第三张桌子的玻璃杯沿上,就绝不会偏半寸。没几天就成了赌场的小招牌,人都叫我‘用最烂的牌耍最炫的招’——哪怕手里抓着三张废牌,我也能让它们在指尖开出花来,引得看客嗷嗷叫。” 说到这儿,他声音沉了沉,银币转得更快,边缘几乎要磨出火星:“结果呢被其他赌场的死对头盯上了。那帮孙子半夜往我更衣室塞了副做了记号的牌,红桃k背面被剜了个针尖大的小豁口,不凑到眼前根本看不见。他们串通好荷官,当着满场人的面翻出那副牌,喊着‘抓老千’,把我从赌场里拖出去,像丢垃圾似的扔在后门巷子里。后面赌场也倒闭了。” “丢了工作,只能去大三巴牌坊底下变鸽子骗游客的硬币,”他嗤笑一声,指尖的银粉又簌簌掉了些,落在桌面上积成一小撮,“鸽子还总不听话,有时候刚从礼帽里飞出来,就扑棱着翅膀往卖杏仁饼的摊子跑,害得我追着鸽子跑半条街,引得游客哈哈大笑——就这么灰头土脸的,我遇见了他。” 他抬手抹了把脸,指腹蹭过眼角,像是要擦掉什么,银粉蹭在颧骨上,倒添了点说不清的落寞。 记忆的碎片再次扭曲成怪诞的形状——艾明第一次见于佳森时,是在澳门老城区条窄得能碰着两边骑楼屋檐的巷子里。午后的阳光被百叶窗切成条状,落在地上像把把金尺子。于佳森穿件洗到发灰的黑风衣,兜帽压得很低,阴影把半张脸都吞了进去,手里那根长鞭像条冬眠的蛇,一节节缠在臂弯里,蛇头似的鞭梢不安分地蹭着他的裤腿。他整个人裹在化不开的阴影里,只有指节因为用力攥着鞭柄,透出点青白,像埋在雪里的石头。“机灵古怪的魔术师 + 俊朗又阴沉的‘长鞭骑士’,这组合往大三巴前一站,游客不得疯了”念头像颗沾了露水的种子,“嗖”地钻进艾明心底,痒得他手指都蜷了起来,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搭话。 可毕竟是头回见这么特别的人,艾明不敢贸然上前,只猫着腰,像只偷腥的猫跟在后面。帆布鞋底碾过巷口卖鱼婆撒的鱼鳞,发出“窸窸窣窣”的轻响,像把细沙撒进了安静的午后。他看着于佳森挺直的背脊撞开“新京可赌”那扇鎏金大门时,心里顿时稳了半截:赌场这地界,我熟啊!烟味、女人的香水味混着男人的雪茄味、筹码碰撞的“哗啦”声,他闭着眼都能描摹出红绒布赌桌、穿开叉旗袍的荷官、墙上转个不停的老虎机——这下总能找机会谈合作了吧 可等他把脸贴在冰冷的门缝上定睛一看,赌场门楣上“新京可赌”四个鎏金大字,像烧红的烙铁“滋啦”烫进他眼里。艾明瞬间攥紧了拳,指节泛出死白,眼底翻涌的恨意几乎要把瞳孔染成墨色——这可是两年前,联合另外三家赌场,把他前老板的“皇家赌场”逼得连卷帘门都拉不下来的死对头开的场子!他恨不能摸出火柴,把这镶着金边的玻璃门点着,让那些晃着金表、油光满面的阔佬们也尝尝从云端摔进泥里的绝望滋味。 但他还是把那股火气咽了回去,喉结“咕噜”滚了下,把希望重新系在于佳森身上——万一这人是来砸场子的呢万一能跟他联手把这金碧辉煌的牢笼搅个天翻地覆呢可又怕于佳森是“新京可赌”的人,那这点像粟米般渺小、刚冒头就快被风吹灭的希望,岂不是要彻底碎成渣 艾明心一横,把破布似的外套紧了紧,布料摩擦发出“沙沙”的响,刚踏进赌场大门,就被个穿黑西装、胳膊比他大腿还粗的保镖拦腰挡住。保镖喉结上的金链子坠得他脖子往前探,像只随时会扑人的獒犬,吐字带着股烟草熏出来的沙哑:“不是本‘新京可赌’的会员,请留步!” 艾明梗着脖子,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手指悄悄摸向皮衣内侧的银粉袋,指尖能感觉到银粉细腻的颗粒感:“办会员多少钱” 保镖掀起眼皮扫他,那眼神里的轻蔑像冰碴子,能把人冻出冻疮:“大约45澳门元。” “45!”艾明脑子“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砸中,耳朵里全是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他一天在街头变鸽子、变纸牌,手指磨破了皮,也就能赚5块澳门元,现在把兜囊翻了个底朝天,也只有手心攥着的29张皱巴巴的纸币,冰凉的金属硌得掌心发疼,连零头都不够。绝望像潮水漫过脚背,冷得他打了个哆嗦,可一想到“魔术师 和长鞭骑士”的绝妙组合,他突然来了劲! 趁保镖低头啐唾沫,唾沫星子溅在锃亮的皮鞋上的瞬间,艾明猛地把皮衣内侧的银粉劈头盖脸撒向保镖!银粉像场突如其来的雪,白蒙蒙的一片糊了保镖满鼻子满眼,细微的颗粒钻进他的鼻孔,让他猛地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趁着对方惊呼着揉眼,指缝里漏出惊恐的光的空档,艾明又飞快地掏出枚画着红心a的彩蛋,指甲在蛋壳上刮出“吱呀”的锐响,“啪”地砸在自己脚边——彩蛋炸开的瞬间,白烟“噗”地腾起,像朵突然盛开的云,艾明整个人像被吞进了烟雾里,影子在地上晃了晃,眨眼就消失在大门过道的阴影中,只留下股劣质烟雾剂的味道。 保镖抹掉脸上的银粉,指缝里还卡着亮晶晶的碎屑,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眼珠都快瞪出来了,愣了半天,才憋出句惊叹,声音都在抖:“看来这就是……法术啊!” 而艾明呢他早“嗖”地一下,从白烟里钻了出来,后背紧紧贴着冰凉的金属机箱,能感觉到机器运行时轻微的震颤,心脏还在胸腔里“咚咚”狂跳,像要撞碎肋骨。他探出头,偷偷打量着赌场里晃来晃去的红男绿女,女人的高跟鞋敲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嗒嗒”的脆响,嘴角忍不住勾起个劫后余生的笑,正准备“潇洒离去”,眼角余光却瞥见于佳森正靠在不远处的吧台,用那根“三月花下”的长鞭,像卷面条似的,漫不经心地卷着杯里的橄榄,鞭梢的金属链擦过玻璃杯壁,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像在敲某种隐秘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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