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酒鬼变成酿酒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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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钟抱着空荡荡的紫金葫芦，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小破屋。他把葫芦举到眼前，对着从窗户透进来的光仔细照看，仿佛这样就能让里面重新长出酒来。 “尚可……尚可……”他魔怔似的念叨着这两个字，脸上表情变幻莫测，时而心痛如绞，时而愤愤不平，最后化作一声长长的、充满宿命感的叹息。“唉，罢了罢了，破财消灾，破财消灾……好歹那位前辈看起来是讲道理的，没白嫖。” 他试图用“等价交换”的原则安慰自己，但空空如也的肚子（酒肚）和嘴里淡出鸟的感觉却在不断抗议。没有酒的司徒钟，就像离了水的鱼，浑身不自在。 “不行，得想办法搞点酒来……”他搓着手，在屋里踱步，“库存见底，后山那群猢狲最近精得很，换酒代价越来越高……难不成要去求酒长老不行不行，上次偷他‘千年醉’被罚扫茅厕三个月，见面就得绕道走……” 他愁眉苦脸，感觉自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生存危机。以前是为喝好酒发愁，现在是为有酒发愁，而且这酒还关系到他的人身安全（自认为）。 就在这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不对啊！ 那位塔里的前辈，品味似乎……很高这猴儿酿他也只说“尚可”，若是用些普通货色，岂不是连“尚可”都混不上，直接惹恼了对方 这个念头让他打了个冷颤。但同时，一个更大胆、更作死的想法如同藤蔓般缠绕上心头：既然前辈好这口，那我若是能找到更好的酒，岂不是……能跟前辈拉拉关系说不定前辈一高兴，手指缝里漏点功法、宝贝什么的…… 这个想法如同最烈的酒，瞬间点燃了司徒钟的激情。危险与机遇并存！这才是他司徒钟该走的路！ 于是，蜀山上下，出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积极“创收”的司徒钟。 他不再满足于用野果跟后山猴子换酒，开始研究如何改良酿造工艺，甚至偷偷摸摸去丹房“借”了点据说能加速发酵、提升灵气的边角料药渣。 他厚着脸皮，顶着师兄们嫌弃的目光，去蹭各路师兄弟下山历练带回的“地方特产”酒水，美其名曰“品鉴交流，共同进步”。 他甚至打起了蜀山禁地——那个据说埋藏着历代先贤“陪葬”（其实是供奉）美酒的思返谷的主意。当然，这个计划还在酝酿阶段，风险系数太高，暂时只停留在“想想就很刺激”的层面。 几天后，司徒钟终于再次“武装”了起来。他的紫金葫芦里，装着他最新捣鼓出来的“改良版猴儿酿”，里面掺了不知名的灵草汁液，闻起来……有点怪，但灵气似乎确实浓郁了些。 他做贼似的，再次溜达到锁妖塔附近，选了个上风口，确保酒香能精准飘过去的位置。 “前辈前辈您在吗”他压低声音，对着塔方向喊道，像个试图跟地下党接头的特务，“晚辈……晚辈弄到点新货色，特来请您品鉴品鉴！” 没有回应。只有风吹过塔身发出的呜咽声。 司徒钟有些尴尬，又有些忐忑。莫非前辈生气了还是睡着了 他咬咬牙，决定主动出击。他再次倒出一点“改良版猴儿酿”在地上，这次量更少，心也更痛。他运转灵力，小心翼翼地将那混合着怪异草香的酒气导向塔基。 “前辈，您尝尝这个加了点……呃……提味增灵的料！”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自信。 塔内，姜婉儿其实早就“看”到他了。对于这个能提供“奇妙体验”的人类再次出现，她保持着观察。当那股混合着酒香和……一股类似陈年药柜味道的灵气流渗入时，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引了过来。 味道……有点复杂。酒的基底还在，但多了种难以言喻的刺激感，灵气是多了点，但似乎不那么纯粹了。 她仔细“品味”了一下，给出了中肯的评价： “杂。” 一个字，言简意赅，如同冰冷的剑锋，戳破了司徒钟的幻想。 司徒钟：“……” 他看着地上那摊混合了泥土和他心血的液体，感觉自己的酿酒天赋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质疑和侮辱。 “杂！”他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前辈，这可是我精心调配的！用了三味灵草呢！” “灵气不纯，反损酒之本味。” 那声音平淡地指出关键，像个严格的美食评论家。 司徒钟噎住了。他回想了一下自己胡乱添加药材的过程，好像……是有点道理 第一次主动进贡（讨好）行动，宣告失败。 垂头丧气的司徒钟回到住处，对着自己的酿酒工具发呆。“杂……灵气不纯……”他反复咀嚼着这两个词，忽然福至心灵。 对啊！前辈要的是纯粹的、高品质的“酒”，而不是他这种胡乱添加的“药酒”！ 他回想起自己喝过的最好的酒，无一不是用料纯粹、工艺精湛的。自己之前走岔了路！ 想通了这一点，司徒钟再次燃起了斗志。他不再追求花里胡哨的“创新”，而是沉下心来，仔细研究如何用最纯粹的材料，酿出最醇厚的酒。他甚至破天荒地跑去藏经阁，翻找那些落满灰尘的、记载着上古酿酒术的杂书玉简。 【宿主，司徒钟在“投喂”压力下，酿酒技能树有被点亮的趋势！姜婉儿作为“挑剔品鉴师”的角色定位成功确立！】 林月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司徒钟为了“讨好”塔灵而被迫提升专业技能，这算不算是另类的“职场压力促进个人成长” 几天后，司徒钟带着他严格按照古法、只用最鲜嫩野果和清冽山泉酿造的、未添加任何杂质的“纯净版猴儿酿”，再次来到了锁妖塔下。 他心情忐忑地重复了之前的流程。 当那股纯粹、甘醇、带着自然果香与灵气的酒气被接引进去后，塔内沉寂了片刻。 然后，司徒钟脑海中响起了两个字： “尚可。” 依旧是那平淡的语气，但司徒钟敏锐地感觉到，这次的“尚可”，似乎比上一次，多了一丝丝……极其微弱的认可 没有批评，就是最大的表扬！ 司徒钟几乎要喜极而泣！他成功了！他找到了正确的“供奉”方式！ “多谢前辈指点！晚辈一定再接再厉，酿出更好的酒来孝敬您老人家！” 他激动地对着锁妖塔方向行了个大礼，感觉前途一片光明。 从此，蜀山少了一个浑浑噩噩的酒鬼，多了一个对酿酒有着执着追求、并致力于向锁妖塔进行“可持续性供奉”的……另类弟子。 而锁妖塔内的姜婉儿，也终于获得了一个相对稳定、且品质在不断改善的“奇妙体验”来源。她对于塔外那个虽然有点傻，但似乎还挺有“上进心”的人类，观感越发复杂起来。 这跨越结界的“酒缘”，就在这一次次“品鉴”、“差评”、“改进”、“尚可”的循环中，诡异地稳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