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海神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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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渔村的寂静被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茅屋内，油灯如豆，映照着赵灵儿忧心忡忡的脸庞。她小心地帮姥姥擦拭额头的虚汗，老妇人提供的草药只能勉强压制伤势，姥姥的气息依旧微弱。 “灵儿……”姥姥缓缓睁开眼，声音细若游丝，“此地……不宜久留。村民的恐惧……非同寻常。” “姥姥，您感觉怎么样”灵儿紧握着姥姥冰凉的手，“等您伤势稍稳，我们立刻就走。” 姥姥摇了摇头，眼神凝重：“恐怕……没那么简单。老身隐约感觉到……一股阴邪的愿力笼罩此村，与拜月教的手段……有几分相似，却又更为……古老原始。” “愿力”灵儿不解。 “便是众生念力汇聚……可成神，亦可成魔。”姥姥喘息着解释，“这‘海神’……绝非善类。村民的恐惧与供奉，怕是养出了……不该存在的东西。” 就在这时，茅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压抑的喧哗和凌乱的脚步声，其间夹杂着孩童惊恐的哭泣和妇人低低的哀泣。 灵儿心中一紧，与姥姥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安。 老夫妇也惊醒了，老翁猛地坐起，侧耳倾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老妇人则双手合十，嘴唇哆嗦着，喃喃念叨着什么。 “来了……‘海神’的祭品……时辰到了……”老翁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 “祭品”灵儿猛地站起身，走到门边，透过门板的缝隙向外望去。 只见昏暗的村道上，几名穿着稍显体面、像是村老模样的男人，正指挥着几个强壮的村民，拉扯着一个约莫七八岁、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女孩。女孩的母亲瘫倒在地，死死抱着一个村老的腿，哀求得声嘶力竭，却被无情地踹开。 周围的一些村民默默地站在自家门口或窗前，眼神麻木，或带着不忍，却无一人上前阻止。 “每月十五……必须献上一个童女……否则‘海神’发怒，全村都要遭殃啊！”一个村老高声喊道，像是在说服村民，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岂有此理！”灵儿看得怒火中烧，胸中属于女娲后人的悲悯与正义感瞬间被点燃。她转身对姥姥急道：“姥姥，他们要用活人祭祀！” 姥姥脸色一变，强撑着想要坐起：“灵儿……不可冲动！你伤势未愈，灵力不稳，而且……” “我不能见死不救！”灵儿眼神坚定，她看了一眼外面那哭喊的女孩和绝望的母亲，心中已做出决定。“姥姥，您在这里等我！” 说罢，她不待姥姥阻止，猛地推开茅屋的门，走了出去。 “住手！” 清叱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清晰。所有人都愣住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这个突然出现的、面容绝美却带着怒意的陌生少女。 “你是什么人”为首的村老皱眉喝道，“外乡人，不要多管闲事！这是我们村的规矩！” “用活人祭祀，是何等的残忍荒谬！”灵儿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这世上哪有什么需要童女性命来平息怒火的‘海神’！不过是邪祟作怪！” “放肆！”村老大怒，“你敢亵渎海神！把她也抓起来！” 几个村民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灵儿围了过来。 灵儿眼神一凝，虽然灵力因伤势和之前的消耗所剩无几，但基本的御物之术尚可施展。她手捏法诀，地上几块石子凭空飞起，带着破空声射向那几个村民的膝盖！ “哎哟！”村民们猝不及防，纷纷痛呼倒地。 这一手顿时镇住了在场所有人。村民们看向灵儿的目光充满了惊惧和不可思议。 “你……你是……”村老也吓得后退两步。 灵儿没有理会他，快步走到那吓呆了的小女孩身边，将她护在身后，对那瘫软在地的母亲柔声道：“别怕，没事了。” 然而，就在她以为暂时控制住局面时，异变陡生！ 村口的方向，突然传来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和阴冷的邪气！海风变得狂躁，带着刺骨的寒意。 “呜——嗷——” 一声非人非兽、充满了暴戾与贪婪的嘶吼，从海边传来，由远及近，速度快得惊人！ “海神！海神来了！”村民们顿时陷入极度的恐慌，哭喊着四散奔逃，再也顾不得什么祭品。 灵儿脸色骤变，她能感觉到，一个强大的、充满了怨念和血食欲望的邪物，正在迅速靠近！ “灵儿！小心！”茅屋内，姥姥焦急的声音传来。 灵儿将小女孩推向她的母亲，急声道：“快回家，锁好门！” 她转身面向村口的方向，强行调动体内残存的灵力，双手结印，周身泛起微弱的白光。她知道，以她现在的状态，面对这未知的邪物，胜算渺茫。 但，她不能退。 腥风扑面，一个巨大的、由无数冤魂和海草缠绕而成的、形态不定的黑影，裹挟着滔天的怨气，出现在了村口，那双由磷火组成的眼睛，贪婪地锁定了站在空地上的赵灵儿。 它感受到了她身上那不同于常人的、纯净的灵力气息，那对它而言，是比普通童女更具诱惑力的“祭品”！ 邪物发出一声兴奋的咆哮，猛地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