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刺杀铁木真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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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战场因都史之死彻底沸腾！ 桑昆大军如同疯狂的狼群，不顾一切地冲击着土山防线，喊杀声、惨叫声震耳欲聋。 铁木真脸色铁青，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厉声咆哮： “找出那个奸细！ 将他碎尸万段！” 哲别、博尔术等将领也怒不可遏，指挥着士兵们一边拼死抵抗山下汹涌的攻势，一边在混乱的人群中搜寻着赵志敬的踪迹。 然而，赵志敬如同泥牛入海。 他穿着与周围克烈部士兵无异的肮脏号衣，脸上糊满血污泥垢，混在因都史之死而惊惶失措、又因桑昆疯狂进攻而被迫向前的人流中，不断变换位置。 他身形滑溜，气息收敛到极致，在混乱的战场上，如同一条隐藏在浑浊河水中的毒蛇，一时之间竟无人能将他揪出。 山下，拖雷率领的援军旗帜已遥遥可见，马蹄声如雷般传来，给山上苦苦支撑的守军带来了一丝希望。 铁木真身边的将领们精神稍振，指挥更加有序，依托土山地形顽强抵抗。 此刻，江南七怪中的朱聪、韩宝驹、南希仁、全金发、韩小莹五人，终于突破外围混乱，冲到了郭靖身边！ 他们见郭靖正与黄河四鬼中的沈青刚、马青雄、钱青健三人缠斗（吴青烈被郭靖先前击伤），立刻怒吼着加入战团。 朱聪折扇点穴，韩宝驹长弓如鞭，南希仁拳风刚猛，全金发扁担横扫，韩小莹剑光点点，瞬间将战局扭转！ 黄河四鬼本就武功不及七怪，此刻更是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赵志敬藏身于一群正被调往东侧防线增援的士兵中，目光如同最冷静的冰锥，穿透纷飞的烟尘和攒动的人头，死死锁定着土山最高处—— 那里，铁木真正在哲别、博尔术等几名核心将领的簇拥下，俯瞰战局，不断发出指令。 他身边防卫森严，长矛如林，强弓劲弩蓄势待发。 自己出手的机会只有一次！ 赵志敬心中天人交战： 是刺杀铁木真还是击杀郭靖呢 刺杀铁木真： 这是改写历史，拯救亿兆汉民的绝佳时机！ 铁木真成吉思汗一旦身死，蒙古崛起之势必然中断。 纵有拖雷、窝阔台，也难复其父雄才伟略！ 此乃千秋功业！但风险极高，一击不中或不能致命，自己必陷绝境。 而刺杀郭靖或者重创郭靖，这一点相对容易达成。 可确保黄蓉不会爱上此人。 但郭靖非关键，杀了他，铁木真仍在，蒙古统一仍在进行，历史大潮未必能改！ 自己以后还有别的机会，阻止郭靖。 …… …… 良久之后。 “铁木真！” 赵志敬眼中血丝隐现，民族大义最终压倒了个人情仇， “为了我汉家山河，亿万黎庶，今日必取你性命！” 赵志敬决定赌上一切！ 此刻铁木真虽被保护，但注意力被山下疯狂的桑昆和远处赶来的拖雷援军所吸引，正是最难得的破绽！ 赵志敬耐心等待，趁着桑昆军又一次猛攻，山上守军调动频繁，东侧防线压力陡增，铁木真身边的护卫圈因指挥调动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的间隙！ 就是现在！ 赵志敬眼中精光暴射！ 体内精纯的先天功、全真内力、古墓九阴心得以及大伏魔拳的刚猛意志瞬间催发到极致！ 他如同蛰伏已久的猎豹，从“惊慌失措”的士兵群中暴起！ 身形快如鬼魅，带起一道残影，目标直指铁木真！ “大汗小心！” 哲别反应最快，厉声示警，同时反手抽箭！ 但赵志敬的速度太快了！ “狗贼！休伤大汗！” 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几乎同时炸响！竟是郭靖！ 他虽在与黄河四鬼和五怪缠斗，但那份对铁木真的赤胆忠心和超乎常人的战斗直觉，让他瞬间感应到了这针对“大汗”的致命杀机！ 他甚至来不及看清刺客是谁，完全是出于本能，不顾身后钱青健劈来的钢刀（被韩小莹奋力架开），如同扑火的飞蛾，舍身忘死地朝着赵志敬扑去！ 郭靖用的是蒙古摔跤中最凶狠的抱摔手法—— 他要以自己的血肉之躯，为铁木真挡下这必杀一击！ 赵志敬的“金刚伏魔”拳劲已如怒海狂涛般轰出，拳锋之上金光隐现，带着破灭一切、镇压邪魔的恐怖威势，直取铁木真后心！ 眼看就要得手！ 郭靖的突然扑至，完全打乱了赵志敬的节奏！ 他若执意击杀铁木真，必被郭靖抱住，陷入重围！ 电光火石间，赵志敬心中戾气陡生！ 他拳势不变，但目标瞬间从铁木真后心，转向了扑来的郭靖胸膛！ “滚开！” 赵志敬暴喝一声，凝聚了他小成大伏魔拳法全部威力的一拳，毫无保留地狠狠印在了郭靖的胸口！ “噗——！”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郭靖如同被千斤巨锤正面轰中！ 他双眼猛地凸出，口中鲜血狂喷，混杂着内脏碎片！ 那健硕的身躯如同断线的风筝，向后高高抛飞，重重砸在地上，翻滚数圈，面如金纸，气若游丝，眼看是受了致命重伤！ 若非他筋骨强健，内功底子还算扎实（马钰所授全真内力），这一拳足以让他当场毙命！ 而赵志敬这一拳的余威，虽被郭靖承受了十之七八，但那沛然莫御的拳劲冲击波，依旧狠狠地撞在了近在咫尺的铁木真背上！ “呃啊！” 铁木真闷哼一声，如遭重击！他身体剧震，猛地向前踉跄数步，一口鲜血“哇”地喷了出来，染红了他花白的胡须和前襟！ 铁木真只觉得五脏六腑仿佛移位，眼前阵阵发黑，若非哲别和博尔术眼疾手快，一左一右死死将他扶住，恐怕当场就要栽倒！ “大汗！” “郭靖！” …… …… 数声惊怒交加的嘶吼同时响起！ 哲别、博尔术目眦欲裂！ 刚刚赶到的江南五怪看到爱徒郭靖的惨状，更是心如刀绞，悲愤欲绝！ “赵志敬！ 你这叛教之徒！ 你这恶贼！” 朱聪睚眦欲裂，折扇脱手飞出，直打赵志敬面门！ 韩宝驹的长弓、南希仁的铁拳、全金发的扁担、韩小莹的长剑，带着滔天怒火和悲痛，从四面八方疯狂攻至！ 周围的蒙古将领和精锐亲兵也如同愤怒的狼群，红着眼扑了上来！ 刀枪剑戟，寒光闪烁，瞬间将赵志敬所有退路封死！ 铁木真被搀扶着，艰难地抬起头，染血的目光死死盯住赵志敬那张虽沾满污血却依旧能辨认出的、充满杀意和冷笑的脸，眼中充满了刻骨的仇恨与难以置信！ 赵志敬看着铁木真虽然重伤呕血，但显然未死，心中暗叫可惜。 自己再想补上一拳彻底结果他，已是千难万难！ 眼前是江南五怪含恨的围攻，身后是无数蒙古兵将的刀山枪林！ “可惜！功亏一篑！” 赵志敬心中暗叹，知道此刻已是绝境，再不走必死无疑！ “挡我者死！” 他狂吼一声，面对四面八方袭来的攻击，不闪不避，身形陡然变得虚幻莫测！ 《九阴真经》中的绝世身法——螺旋九影，全力发动！ 只见赵志敬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原地急速旋转，瞬间幻化出数道真假难辨的残影！ 朱聪的折扇、韩宝驹的长弓、南希仁的铁拳、全金发的扁担、韩小莹的长剑，以及数柄刺来的长矛，竟纷纷落空，或刺穿了残影，或相互碰撞在一起！ 趁着这瞬间的混乱和敌人招式用老的间隙，赵志敬真身如同离弦之箭，从南希仁与全金发攻击的缝隙中电射而出！ 他足尖在几名蒙古士兵的头顶或肩头轻轻一点，借力再次腾空，身形在空中连续几个不可思议的转折变向，快得只留下一串模糊的残影！ “放箭！放箭！” 哲别厉声嘶吼！ 无数箭矢如飞蝗般射向空中那道鬼魅般的身影！ 然而赵志敬的螺旋九影身法太过诡异，箭矢纷纷落空，少数几支射中残影，毫无作用。 在众人惊骇、愤怒、不甘的目光注视下，赵志敬的身影如同大鹏展翅，几个起落便已掠过混乱的战场核心，朝着远离土山、远离桑昆大军的方向，消失在茫茫的烟尘与暮色之中。 只留下身受重伤、生死未卜的郭靖，呕血不止、面如死灰的铁木真，以及一片狼藉、仇恨滔天的战场。 …… …… 赵志敬的刺杀，虽未能彻底终结铁木真，却重创了这位草原雄主，更几乎打死了他未来的得力干将郭靖。 都史之死引发的血仇，铁木真与郭靖的重伤，已将蒙古草原推向了更加血腥和分裂的深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