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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婳脑子晕晕乎乎，被江燃搂着，不知今夕何夕。 屋外大雪伴着寒风，不知疲倦的席卷着大地。 江燃吻够了才勉强离开苏婳的唇，苏婳瘫软，浑身无力倒在他身上。 吻得太久，她抬手扶着脸，大脑缺氧，身前的男人面容在她眼前虚晃。 她幽怨的瞪他，鲜红欲滴的唇瓣翕张：“我脑子好晕，叫了你好多遍你都不听。” 江燃把她往上颠了颠，指腹抹去她嘴角的一抹亮色，“憋太久了，忍不住，你多体谅体谅。” 他笑嘻嘻地没个正形。 连哄带骗那么久才好不容易把人哄到手，可不得多亲几下。 两人处对象大半年，实际相处的时间却没多少，她放假的时间短，四分之三的时间基本都在京市上学，而他远在深城，想见一面实在太难。 苏婳不受控制的喘气，胸腔内氧气稀少，呼吸声比平常大，她自己听着有些脸热，却又无法平息，只能尽力憋着吐气。 “吃饭了吗”江燃抬起她的脸问。 苏婳摇头，上午和宋安澜去博物院，本来打算参观完去国营饭店，奈何遇上突如其来的暴风雪，还没来得及吃饭。 江燃猜到她没吃，起身给她煮面。 苏婳跟在他后边，“你怎么会来这边，工厂不忙吗” 江燃把锅放好，加水进去，转身靠在大理石桌面看她，“忙啊。” 他停顿，缓缓走到她面前，弯腰和她对视，嗓音颇有诱惑性：“不过工厂再忙哪有看媳妇重要。” 苏婳被他这么一调侃，脸比刚才在博物院看到的围墙还红。 “你、你不要脸，我才不是你媳妇。”她低下头，全身都在发烫，说完就急匆匆出去了。 江燃站直身体，目光追着她飘出厨房。 宋安澜顶着暴风雪赶回宿舍，雪势太大，校园里看不见几个人。 雪落的猛了，人在里面站几分钟就会与雪色融为一体。 回到宿舍，她才稍稍缓过来一些。 因为天气糟糕，不能出去，大家都在学习，宋安澜接了热水也躺到床上去，冬天在被子里学习才是最幸福的事。 十二月的学习进程比刚开始强度大，学习难度也在明显上升，宋安澜每天花在学习上的时间就更多。 计算机学院一年招收一百多号人，宋安澜的成绩能达到前百分之一。 一月份伊始，她已经开始自学下学期的内容，英语科目是她学习最快的一科。 也许她有点语言天赋，在这个哑巴英语的年代，她靠着磁带和收音机练习口语，短短几个月的坚持，若是闭上眼睛，甚至会觉得她就是一个纯正的英国人。 京大放寒假的时间从一月十九号开始，到二月十八号结束，时间不长，只有一个月休息。 宋安澜在放假前几天去校外找房子，一个月的寒假，她不打算回深城了。 深城于她没什么好的记忆，她也没有家，回深城的火车票不便宜，一张硬座要四十几块钱，回来还要花四十几，与其花几十块倒不如在校外租间房子凑和一个月。 等学校开学再搬回来。 她找了一个阴天出去转悠，最后还真让她找着了一间房，房子是面积不大但很干净的四合院。 四合院主人是个六十八岁的老太太。 房子朝西面有间屋子空着，七八平左右，里面被打扫得很干净。 四合院虽然不大，但五脏俱全，东西南北的房子都有讲究，老太太住在北面的主房，其他房间放满了东西，只有西面的房间空了出来。 “就是这间房，看看吧，能住就住，不能住就走。” 四合院内，宋安澜跟在老太太后面。 老太太穿着花棉袄，头发斑白，被规整的扎在脑后，脸上铺满了岁月的痕迹，却看不出一点颓丧之气。 她打开房门，侧身给宋安澜看里面的布置。 宋安澜站在门口，朝里看去，看房之前她做好了什么都需要自己准备的打算。 可真正看到里面的景象，她惊讶的微微睁大眼。 小小的房间，床，桌子，柜子什么都有，角落还有个小书架，上面整齐摆放着十几本书籍。 房间里家具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最流行的，却是用心布置过，什么都不缺的房间。 宋安澜回头，有些不确定：“您确定要租这间房给我” 这房间是她这几天看过最好的一间房，其他的房子要么漏水要么太脏，要不就是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这间房和那些比起来堪称天堂。 老太太苍老的眼神落到她身上，双眸已不再年轻，却仍有神，看向宋安澜的目光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见老太太不说话，只一个劲盯着自己，宋安澜不自在的摸脸。 看得久了，老太太眼睛干涩了才挪开眼，“就租这间，你看得上就住，看不上就找别的。” 宋安澜心里腹诽，这她还看不上，那她的要求得多高。 “看得上看得上，那您这房间多少钱啊”她只租一间房，住一个月，正常价格也就四五快钱。 但这老太太的房子处处布置妥帖，价钱怕是不便宜。 老太太没看她，慢悠悠转身，“不要钱，得用其他东西换。” 她背着布满皱纹的手走出去。 宋安澜啊了一声，一头雾水，不过她反应很快，没多想立马从房间里出去。 这老太太奇奇怪怪，刚才看她的眼神就不对劲，怕她目的不纯，她还是再考虑考虑。 租房重要，但她的小命更重要。 院子里的雪扫出一个十字形，四面的房间从中间留出一条通道，其余的雪堆在两旁。 屋檐下，老太太看向东南角的银杏树。 冬天银杏树树叶全部落光，晶莹的白雪将树包裹起来。 老太太讳莫如深地盯着那树，透过被白雪覆盖的树枝恍然看见了几十年前的场景。 那年的树还只是个“瘦小伙”，远不如现在粗壮。 树干也不是如今的雪白，而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红，带着血腥味的红。 银杏树不远处站着位二八年华的少女，少女伸出纤细白嫩的手，似要触碰那树。 她穿着蓝衣衫，下身是黑色百褶裙，头发齐耳，伸着手朝树的方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