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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爱华一听老二说的事，脸立马就沉了下去。 “那死婆子嘴那么碎，就该给她灌米田共。” 敢欺负到老二和干妈头上，这嘴一看就是惯犯！ 陈平一张脸也绷了起来，早知道他就不在蚊子家待那么久了。 跟着二哥一起上门打那老婆子。 “有我在他讨不到好，我要是连我妈都护不住，还做什么男人。” 老二冷哼了一声，又往灶膛里添了几根柴。 李爱华揉面，陈平炒鸡蛋臊子，晚上就简单的做点面条吃。 许文军和陈平吃过晚饭就骑着二八大杠回家了。 许文秀三人收拾了碗筷又把鸡蛋煮上，提前放锅里卤，明天就更入味了。 忙完后简单的洗漱泡脚，大家就各自回屋睡觉了。 …… 一转眼就到了一九八零年的一月。 很多学校也准备放假了。 许文秀又收到了南方海岛的信，她回了屋里迫不及待地拆开一字一句慢慢地看起来。 老二和李爱华从外边回来，两人赶紧进了堂屋烤火，太冷了。 京市已经下了三天的雪了。 他们也没出摊，天天缩在家里头烤火。 “这要是进厂，我还得起早上班。 幸好干妈收留了我，不然哪有现在过好日子的我。” 李爱华看着院子里的天空，雪花一片接一片地落在院子里，很快就积上了一层白色的毛毯。 “哼。” 老二的不想看他，这个马屁精现在说话越来越不要脸了。 他们早上出门是去看废品站的王大爷，以前老二在那里工作王老头对他很是照顾。 王大爷两口子无儿无女，老二时不时的去看一下老人家。 “王大爷和黄奶奶身体还好吧” 许文秀问道。 “老样子，天气一冷黄奶奶就只能躺炕上。 老头子那些老毛病也一样。” 老二今天还给王老头带了五斤五花肉过去，两罐麦乳精。 许文秀点了点头，“腊肉也挂了有段时间了，香肠还要再等等到时候给老大再寄点过去。” 前些日子她又弄了一些香肠，为了灌香肠还特意去找了竹子。 灌的咸味和甜味两种，等过年要是有人来还能招待一些客人。 李爱华前些日子也和老二他们一起灌的香肠，他很好奇，因为他家里只做腊肉。 没做过这个玩意儿，一是肉太贵，二估计是太麻烦。 听老二说这个味道尝过的人都喜欢，他就很好奇。 前些日子还听说延县那边雪，一脚下去都到了膝盖上。 许文秀转头看向院子，天上还在不断地往地面落下雪花。 今年的冬天，雪下的比往年都大。 还好他们这边雪虽然一直下，但没有那么夸张，不然这天门都没法出了。 下午李爱华回家了，陈平最近两天没过来。 老二陪着许文秀去邮电局给远在黑省的张卫国打电话。 第一个电话打去后响了很久才有人接，大队长听到又是张卫国的家人，心里感慨这小子用不了多久估计就要回城了。 刘家姑娘的福气还在后头啊！ 半小时后许文秀再打过去，是张卫国接的电话。 “卫国，是妈。 你最近和凤英，还有孩子怎么样 凤英身体还好吧” 许文秀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张卫国眼圈都红了。 “妈，我们都好，你不用给我们寄东西和汇钱了。 之前的都还有呢！你和老二怎么样了” 刘凤英拉着孩子站在一旁，心里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婆婆好感再次加深。 每个月都给他们打一通电话，动不动就是汇钱和寄东西的。 家里那些奶粉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听她妈说城里的供销社卖得可贵了。 看着儿子圆润的脸蛋，她觉得之前的辛苦一切都值了。 “那就行，我们都挺好的。 妈这次是想告诉你件事，你别太惊讶。” 许文秀想着老东西的事还是给老大说一声，“张红萍不是你妹妹，她是孙静和张海林生的私生女。 你的妹妹被张海林当初丢瓜地了…… 张海林被抓了，因遗弃罪，判了五年。” 她平静地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波澜，电话那头的老大就不一样了。 他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似的，呆呆的站在原地，随着母亲每说一个字脸色就白上一分。 虎毒尚且不食子啊！ 刘凤英吓坏了，这…… 她一脸担心地望着丈夫，她也听见了听筒里的话。 在屋里找东西的大队长，也停了下来，好大一个瓜！ “妈……” 张卫国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 那些年所有的不公平待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张海林这个畜生！ 他怎么能如此对待母亲和妹妹！ 老大垂直在身侧的右手紧紧地握成拳头，这些日子里也不知道母亲和老二是怎么过的，还给他寄了那么多东西和钱，想回家的心情再一次到达了顶峰。 但看着妻子大着的肚子，他不能丢下她和孩子。 “卫国，卫国，没事了。 他和孙静全都进去了，等凤英生了孩子，身子养好了后。 你们一家人就回来吧！ 妈还没有见到我们家的大孙子呢！” 许文秀知道老大突然得知这个消息，一时半会的要消化些日子了。 又叫了儿媳妇接电话，婆媳两人说了一会儿正要挂的时候。 老大问老二在吗他想和老二说两句。 老二接过电话喊了一声，“大哥。” “老二，在家照顾好妈和自己，我和你大嫂下半年就回来。” 老大眼眶通红，他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最后只有这一句话。 他那快一岁的儿子，抱着他的大腿仰起一双澄澈的眼睛看向父亲。 一旁的妻子也满脸关切。 “大哥你放心，家里有我。 钱不够你就和妈说，你和大嫂还有小侄子要好好的。” 老二知道大哥的心情，一如当初他刚知道消息的时候，恨意，不甘…… 挂了电话后，张卫国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大队长有些尴尬的站在屋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属实没想到张知青家里是这么一个情况…… 张卫国冲大队长点了点头，他现在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满脑子想的都是母亲和他说的事。 但他也没忘记拉住媳妇的手，另一只手抱住儿子，一家三口朝着他们的家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