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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香兰赶紧跟上，脸上那点慌乱早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亢奋和得意。 她仿佛已经看到许文秀被戳穿真面目后，哭天抢地，名声扫地的凄惨模样。 一行四人走出街道办，朝着棉花胡同的方向走去。 杜光沉着脸走在最前面，身后马香兰的嘴角，正向上翘起一个恶毒的笑意。 许卫华和李爱华站在门口说话，等陈平把卤鸡蛋拿出来就走。 他一抬头就看见不远处走来的一行人。 走在最前头的是街道办的杜主任，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干事，而跟在他们旁边的，赫然就是那个马香兰。 这婆娘跟在街道办的人身边，一脸得意又紧张的样，一看就没干好事。 李爱华也看见了，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盯着马香兰恨不得戳出两个洞来。 他可没忘记上次的事。 这该死的搅屎棍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杜光一行人径直走到了许家门口。 他看了一眼已经装得满满当当的三轮车，又看了看许卫华俩人开口说道，“都别出去了，把东西搬回去，进屋里说。” 马香兰一听要进去说有些不太乐意，这种事就该摊开了说，进去说那不是胡同里的人还怎么听 杜光直直地看向马香兰，她想要说的话顿时就卡在了嗓子眼里，不敢声张了。 许卫华一言不发地和李爱华对视一眼，两人开始往院子里搬东西。 陈平端着卤鸡蛋出来就见他们往回搬，顿时心里七上八下的，赶忙把东西又搬回厨房里。 马香兰跟着他们进院子，闻着那股霸道的肉香味，心里更加不平衡了。 街道办的女干事小张，在进门的时候，不着痕迹地冲李爱华极快地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和同情。 李爱华心里咯噔一下，看来事情不小。 许文秀听到外头的动静，从厨房里擦着手出来，“怎么又搬回来了是忘了拿什么……” 话没说完，她就看到了院子里站着的街道办一行人，还有缩在后头的马香兰。 许文秀心沉了下去，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凝。 她就知道马香兰这种人，不把别人家搅得天翻地覆是不会罢休的。 “杜主任，这是有什么事吗” 许文秀开门见山地问。 杜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对着身后的同事示意了一下。 “小王，把门关上。” 随着院门“吱呀”一声被关上，整个院子里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杜光背着手进了堂屋，其余人也跟着进去，都没说话。 马香兰跟在身后，时不时地看向许家母子，眼里是藏不住的恶毒和得意。 杜光清了清嗓子，公事公办地开口，“许文秀同志，今天我们过来，是马香兰举报你。” 他说着还看了一眼旁边的马香兰。 许卫华的拳头瞬间就捏紧了，骨节发出轻微的声响。 “哦她举报我什么” 许文秀倒是平静看向杜光， 看她这副镇定的样子，杜光心里对她又高看了一眼，“马香兰举报你，雇佣陈平从早到晚在你家干重活，搞资本家剥削的那一套。” 这话一出，陈平的脸刷地一下白了，他怎么也没想自己还给许姨和二哥带来了麻烦。。 他急得直摆手，嘴唇哆嗦着想解释，“不，不是的。 许姨她……” 许卫华一把拉住他，示意他别说话。 李爱华更是直接气笑了，他抱着胳膊，冷冷地看着马香兰，“我说马大婶，你这天天的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还是脑子里塞的全是米田共，张嘴就喷粪！” 马香兰被骂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梗着脖子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他一个半大小子，天天在许家当牛做马，不是剥削是什么！” 杜光抬手制止了他们的争吵。 他看向许文秀继续开口，只是这次他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厌恶。 “马香兰还举报……说你一个单身女人， 家里却整天有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年轻男人进进出出，从早到晚待在一起，作风……很不好。” 杜光把话说得已经很委婉了，但那话里的龌龊意思，在场的人都听懂了。 整个屋子里的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堂屋安静得能听见每个人的喘息声。 陈平的脸从惨白变成了涨红，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冲上了头顶，又羞又怒眼眶瞬间就红了。 李爱华脸上的嘲讽也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怒意。 “操你妈的！” 许卫华再也忍不住，一声怒吼，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直接就朝马香兰扑过去。 李爱华反应极快，死死地抱住了他，虽然他也想打死马香兰，但是这么多人看着万一这搅屎棍要阴老二…… 只是有人比他更快的动手了！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在安静的堂屋里猛地炸开。 许文秀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马香兰面前，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 这一巴掌，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马香兰的脸都歪到了另一边，耳朵嗡嗡地响，人都是晕乎乎的。 脸上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血迹。 口中还弥漫着一股铁锈味。 她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许文秀，没想到，她竟然敢当着街道办主任的面打她！ “你……你敢打我！” 马香兰回过神来，尖叫着就要扑上去。 许文秀站在原地没动，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一双眼睛里全是怒火，死死地盯着她。 “我今天撕了你的臭嘴都算轻的！” 接着许文秀又是几个大耳巴子扇了过去，“马香兰，你还是不是人 你心里得有多肮脏，多烂，才能想出这么恶毒下作的话来！” 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发颤，打得手都在发麻。 许文秀伸手指着向李爱华和陈平，“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 爱华是我认的干儿子，陈平才十九岁，比我家老二还小！ 在我眼里，他们就和我的孩子一样。 你个烂了心肝的毒妇，竟然敢往我们身上泼这种脏水！ 你这是要毁了我的名声还不够，还要毁了这两个孩子的前程！ 你的心是什么做的是石头缝里长出来的吗 不，石头都没你心肝黑！” 许文秀气得心肝都在疼，她真想用刀子挖开这马香兰的心看看是不是黑的。 马香兰被她的气势吓得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地上，随即捂着脸就嚎起来。 “杜主任，你们都看见了 她打人，她当着你们的面打人啊！ 还有没有王法了！” 杜光看着她表演，一动不动。 活该！ 要不是场合不对，他都想喊一声打得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