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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哥。” 张红萍心里发怵，但众目睽睽之下，只能硬着头皮，怯生生地喊了一声。 身边的同学一听张红萍喊来人二哥，搞半天是她家哥哥啊！ 怎么还凶巴巴地喊张红萍，吴光华瞬间就收回了凶狠地目光，心里还很不服气。 “还知道老子是你二哥，你过来。”张卫华的声音又冷又硬 “还有旁边的那小子瞪什么瞪，老子信不信眼珠子都给你抠出来。” 他朝着张红萍旁边的男同学狠狠地吼道。 吴光华没想到张红萍家人这么凶，该不会是混混吧 张红萍磨磨蹭蹭地，在同学们疑惑又带着点看热闹的目光中，一步步挪了过去。 她刚走到自行车前站定，还没来得及开口。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甩在她的脸上。 力道之大，让张红萍直接踉跄了一下，耳朵里嗡嗡作响，满脑子全是她当着同学的面被打了！ 昔日里宣扬家里千宠万宠的娇娇女形容轰然倒塌。 周遭的同学们都瞪大了眼睛，他们都被这巴掌吸引了过来，齐刷刷地聚焦在这兄妹二人身上。 “这一巴掌是告诉你，不要没事就去打扰我妈，回去告诉老头子还有下次我就去他厂里闹。 看什么看，没见过哥哥打不听话的妹妹。” 张卫华看见大家都盯着他，大声地吼道。 “张卫华！你凭什么打我！我可是家里最得宠的人，爸都舍不得动我一根手指头！” 张红萍捂着脸，狠狠地瞪着张卫华，声音因屈辱变得尖利。 张卫华嗤笑一声，眼里全是对她的嘲讽。 他把二八大杠停好，走过去，高大的身影站在她的面前，几乎将张红萍完全笼罩。 “凭什么就凭我想打！打你还用得着挑日子找理由新仇旧恨，老子今天高兴，一起算！” 他话音未落，猛地抬起脚，狠狠踹在张红萍的小腿上。 “啊！！！” 张红萍惨叫一声，重心不稳，直接摔倒在地，手掌擦过粗糙的地面，火辣辣地疼。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却仍死死地盯着张卫华，刻骨的恨意几乎要喷薄而出。 周围的同学发出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有人下意识想上前帮她一把。 “谁他妈敢多管闲事，老子收拾自家不懂事的妹子，轮不到你们来扶，不想挨打就离我们远点。” 张卫华猛地回头，那凶恶的眼神吓得把人钉在了原地。 已经有同学悄悄地去找老师了。 他重新转向倒在地上的张红萍，弯下腰，一把揪住她的辫子，迫使她抬起那张疼得扭曲，挂满泪水和尘土的脸。 “知道疼就给我记住了！再敢去招惹我妈，再敢去厂里闹事，下次就不止是一巴掌一脚这么便宜。听见没有！” 张卫华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张红萍脸上，话里全是狠戾之气。 张红萍头皮被扯得生疼，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流。 周围的同学的目光比张卫华的巴掌更让她难受，，她的尊严和往日里的骄傲在这一刻全碾成了渣。 她胸腔里屈辱和恐惧交织，嘴里挤出微弱地回应。 “听见了……” 张卫华这才嫌恶地松开手，直起身子，用威胁的眼神扫视了一圈静悄悄地人群，重重啐了一口。 “呸！都给老子滚远点！” 说完，他跨上那辆二八大杠，头也不回地蹬走了，留下张红萍瘫坐在地上独自垂泪。 学校的老师赶到时，张卫华已经走得影子都不见了。 问学校门卫大爷怎么不拦着点 大爷：……那小子一拳头能打死两个他，拦什么拦！ 张红萍一瘸一拐地哭着跑了。 …… 许文秀下班回到家没见到老二想着可能是他还没下班，洗了手就去准备馅料，饺子皮等下直接揉面就行又不需要像包子皮似的需要发面。 “妈，我回来了。” 张卫华推开了虚掩着的大门，把自行车停放在院子里转身就去把大门关好。 “老二快来揉饺子皮。” 许文秀在厨房听到老二回来的声音，手上的刀不停地剁猪肉。 猪肉没用完，剩下的她用盐码了起来，担心坏了。 她准备了两种馅的饺子，一个白菜猪肉馅的，一个韭菜鸡蛋馅，新鲜韭菜早上老二买到的就是不多。 老二的饭量挺大的，她吃不完老二肯定吃得完。 十几年的亏欠不是一时就能弥补的，慢慢来吧。 “好，马上就来。” 张卫华赶紧洗手，见他妈把菜都洗好了，韭菜都切好了，还用点盐腌白菜，这样包出来的白菜猪肉馅饺子就不会水垮垮的。 他悄悄地看了许文秀一眼，面上没发现有伤心难过的痕迹，心里松了一口气。 许文秀也是跟她妈学的，换成别人家有得饺子吃就不错了！ 盐不花钱啊！净乱用！ 许文秀的妈妈吃食方面就是和别人不太一样，不止老二怀疑她妈是地主家的小姐，她也挺怀疑的！ 母子俩人分工合作，很快就一起包饺子了。 白白胖胖的元宝，看着就喜人放入煮开水的锅里更诱人了。 “妈，要是能买到牛肉，再包点牛肉芹菜馅饺子就好了。” 张卫华吃着碗里的饺子，说了一句。 “你搁着许愿呢。” 许文秀咬了一口饺子，上次包饺子是什么时候都忘了，好像那是上辈子的事。 “嘿嘿” 张卫华低头继续吃饺子，他只觉得今天这饺子好吃极了，揍了张红萍一顿不说，回家还能吃上他妈包的两种馅饺子，这日子简直是美得冒泡。 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好日子。 许文秀不知道老二去把张红萍打了的事，知道了也只会说一句打得好！ 她看着张卫华碗里快见底的饺子，赶紧把桌上的另一碗白菜猪肉馅饺子拿到他跟前。 “妈，你也再吃点。” 张卫华见他妈把饺子推到自己 面前，有些不好意思他好像太能吃了…… “妈吃饱了，你多吃点。” 许文秀想以前在张家老二是不是没吃饱过 “老二，妈问你以前你是不是没吃饱过” “嗯还好，只是肉太少了，每次你都叫张红萍和老头子吃，我和老大顶多一筷子……” 他说着说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没往下说了，他和老大还有一筷子，他想起母亲连一筷子都没有……更何况现在他妈不一样了。 许文秀见老二张卫华大口大口地吃着饺子，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她想起以前炒个肉自己都不舍的吃，还给白眼狼和老畜生挑，忽略了老大老二。 暗骂自己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