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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你们可算来了，怎么才来，那俩人……” 卖炒板栗的大爷一见他们来了，赶忙小跑着迎上来，压低了声音。 他朝着那新摊子努努嘴，眉头皱成一团，“我到的时候，那俩人就已经在你们平日那地摆上了！我瞧着就来者不善！” 老二一听，火气噌地一下就窜上天灵盖。 那位置是他们一天天卖出来的熟地儿，工人们都认这儿，凭什么让人占了 “不长眼的东西，懂不懂先来后到规矩。”许卫华当下就要冲过去理论。 “老二。”许文秀低声喝住了他，眉头也紧皱起来。 “妈。” 老二有些不爽，还狠狠地瞪了对面一眼。 许文秀的目光扫过那陌生的一男一女，看着像是两口子。 那女的正眼神闪烁地朝这边瞟，碰上她的目光又立刻缩了回去，假装低头整理锅盖。 “卤菜，香喷喷的卤菜，四毛一勺！” 男的打开锅盖子，扯着嗓子生硬地吆喝。 “煞笔！人都没一个吆喝个锤子。”老二阴沉地看着他们，骂了一句。 还没到工人下班的时候，叫个嘚儿啊！ 马大勇和曹秀听了当即就不乐意了，刚才这瘪犊子的话他们都不理会，现在居然还骂人。 “你怎么说话的会不会说话一个大老爷们白瞎那张脸了，里面装的全是浆糊啊！”曹秀双手叉腰，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输出。。 “嘴长老子身上，怎么说话关你屁事！哪来的癞皮狗到处乱吠。 这地儿是你爷爷我的，你们滚一边去！” 老二越想越气，李爱华也站到老二身旁盯着对面。 “这地方写你名字了公家的地，谁先来就是谁的，你算老几，你说是你的，你喊它，它答应吗” 曹秀翻了个白眼，瘪犊子敢和她斗，下辈子去吧！ “放你娘的屁！老子天天在这儿摆，机械厂谁不知道你算哪根葱，也敢来摘老子的桃子” 老二一听更来气了，下了三轮车大步就走过去，指着曹秀的鼻子就骂。 “哎哟喂！这路是你家修的厂门是你家开的我们来得早占着地方天经地义，凭什么让你 你说你天天摆，这地上刻你印了我们还说这地方旺我们呢！” 曹秀丝毫不惧，怎么他一个男人还敢打女人不成。 “我呸！少他妈跟老子来这套，看我们家买卖好，眼红了是吧 偷偷摸摸学个四不像就来抢食儿，要不要脸！” 老二朝地上啐了一口，嘴上是一点也不服输。 李爱华也啐了一口，什么玩意儿。 “谁眼红了许你们卖就不许我们卖这卤菜是你家祖传的啊 我们还不能从别人那儿学的手艺了，你能做我们就能做。我们卖四毛，便宜！本事你也降价啊！” 曹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更泼辣地嚷起来。 马大勇在一旁站着，心里其实有点发虚，他们就是知道这里的卤菜卖得好才过来摆摊的。 卤汁也是他们胡乱捣鼓的，想着还不是跟自己家里做的差不多得了。 “占老子地盘还振振有词我看你们就是欠收拾！” 老二混不吝的劲儿上来了，撸起袖子就要上手。 李爱华也撸起袖子要和老二一起上手，老二怎么做他就怎么做，兄弟间无需多说。 “人要懂礼义廉耻，不然和那圈里的畜生有什么区别。” 许文秀走过去拉住老二和李爱华，她可不能让他们出事…… “小伙子可不能动手！动手就理亏了。” 卖炒板栗的大爷吓得也跑过去拉人。 这些时日的相处下来，大爷觉得他们几个人还是挺不错的。 “妈……”老二有些委屈地看着她，明明就是他们的地盘。 “许姨……”李爱华也挺气的，他们这段时间生意多好啊！ 现在出来个竞争肯定要受影响，他可不能对不起自己的工钱。 卖烤红薯那女人站在不远地地方，有些兴奋地看着他们吵架。 曹秀心里被吓了一跳，这瘪犊子还真想动手，她回头瞪了一眼自家的男人，孬种！ “这地那么大，你们离我们远点。”马大勇接收到媳妇愤怒地眼神，硬着头皮对许文秀几人说。 许文秀看了一眼他们的锅，里面的素菜还不少，猪大肠看着却少得可怜。 心中有了较量，还有这味道都赶不上自家的半分。 她脸上看不出什么怒气，反而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像是明白了什么。 “慌什么，你们要对我们家的卤味有信心。” 她轻轻拍了拍他们两人的胳膊，声音平静得像没事人一样。 许文秀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是有人眼红她家的生意，想来分一杯羹。 李爱华瞥了一眼他们的卤菜，没有鸡蛋，四毛钱一勺，就是不知道那猪大肠洗干净了吗 要知道每次许姨都用玉米粉和盐清洗好几遍，呵呵粮食那么精贵，就这两口子舍得放吗 别到时那卤下水里还有猪大粪就好玩了。 李爱华还附在老二的耳边说出了他的想法，老二一下子就乐了。 “妈，我们过去摆，就他们那卤下水白送我都不要。” 老二一脸坏笑地说道。 许文秀点了点头，她之前有想过这个问题，出现同行是迟早的事，只要她的味道足够好，不愁没客人。 卖炒板栗的大爷见没事了，也回了自己的摊子。 许文秀三人在另一边停好车，没一会儿下班的铃声就响了。 机械厂的工人陆陆续续地出来，一见到老位置上摆着新的卤菜，还是四毛一勺，也送卤汤，有的人秉承着来都来了，打一勺尝尝。 也有一些工人开始四处张望，看到许文秀三人在对面，赶紧跑过去。 今天这边还没人，他赶快多打点。 曹秀和马大勇这边卖得比许文秀他们便宜一毛钱，打卤菜的人不少。 两口子忙得不亦乐乎，数着钱大声地吆喝，“四毛钱一勺了啊！免费送汤！！！” 许文秀这边多少受到了影响，许卫华一脸阴沉地盯着对面热闹的人群，手里攥着毛票，他们卖了那么久才卖完一锅，按照以往的速度此时应该卖第二锅卤菜了。 李爱华眉头紧皱，这些人怎么都贪小便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