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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工作人员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就变了。 她原本还想着劝两句“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话都到嘴边了，又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心里暗骂一句晦气！真的是男人只有挂墙上才会老实。 她瞅了瞅一脸平静的许文秀，又瞥了眼旁边脸肿得跟个馒头一般，眼神躲闪的张海林，心里顿时跟明镜似的。 同样是女人，她很是能理解许文秀的心情，这要是换成她一定带着娘家人把这老畜生和破鞋的事闹得人尽皆知，听这年轻人的语气他们还算是和平分手。 办公室里的领导本来都站起身准备出去看看怎么回事，一听外边的人嚷嚷，迈出去的一只脚立马就收了回去。 他摇摇头，转身又坐回椅子上，顺手拿起了桌上没看完的报纸。 这浑水，不蹚也罢，别到时候烧他身上了。 “瞪什么瞪，赶紧的和我妈离婚！”老二又催了一句，声音响亮，大厅里的人全看向他们这边。 张海林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活了大半辈子没这么丢人过。 他恶狠狠地瞪老二，心里恨不得从来没生过这个逆子！ 这哪是儿子，分明是讨债的冤家，生来就是克他的。 “离婚。” 张海林拿出证件，放到窗口。 窗口里的女工作人员不屑地撇撇嘴，动作利索地拿出表格：“两位同志，填一下这个离婚表格。财产，孩子问题都协商好了吧” 老大和老二归许文秀，张红萍跟着张海林，至于钱，他们昨天就协商好了。 许文秀和张海林很快就办理好了离婚手续，一人一个绿本子。 老大张卫国远在黑省，如今户口也在黑省乡里，暂且不提。 三人走出民政局大厅。 “婚都离了，我妈和我的户口也该迁走了，不用等下次就趁现在去派出所，快点。” 张卫华看着老头子手上拿的户口本，趁离婚证是热乎的，事情一并办了。 迟了指不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张海林一听还要分户口，脸更黑了，攥着户口本的手指关节都发了白。本想着有户口在，以后总能找点由头拿捏他们母子俩，没想到这孽子反应这般快。 张卫华伸手就去拿他手上的户口本，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 都是姓张的，谁不知道谁的心眼呢！ 张海林猛地一缩手，胸口剧烈起伏，还是迟了一步，户口本被他的好大儿抢走了。 “妈，走了。” 张卫华拿到户口本喊许文秀去骑自行车就往派出所去，张海林感觉这辈子受得气都没这两天多。 路过的人还好奇地看了他几眼，没办法，张海林只能骑上自行车去追前面的母子俩人。 派出所。 张卫华拿着户口本和许文秀直接进了户籍室。 张海林追到派出所还没能停下歇口气呢，眼睁睁地看着俩人进去，老二那混不吝地又回头喊了一声，“老头子快点，真磨叽。” 张海林拿着离婚证也走了进去。 户籍民警看着新鲜出炉的离婚证，也没多问，利索地给办了分户，一本户口瞬间就分成了两本。 张海林拿着只有他和女儿张红萍名字的新户口本，觉得格外刺眼，扭头就走，一句话都懒得再说。 分了户口又怎样，以后他老了一样叫老大和老二养，儿子养老子天经地义，说破天也是应该的。 张卫华对着老头子的离开翻了一个白眼，老不死的牛什么牛。 许文秀接过公安递来的崭新户口本拿在手中。 翻开第一页，户主那一栏，清清楚楚写着她许文秀的名字。 眼眶微微发热，嘴角却控制不住地扬了起来，真好。 “妈，走了，回家杀鸡，庆祝你获得自由。” 张卫华高兴地说道。 “回家，妈给你做好吃的！” 许文秀脸上绽放笑意，把手上的户口本和离婚证收好。 母子两人兴高采烈地离开，户籍室里的公安同志都笑了笑，看这样子这位母亲很受孩子的尊敬。 …… 许文秀回到家停好自行车就开始洗菜，“老二煮饭，妈今天给你炒辣椒鸡蛋吃。” 张卫华一听有大米饭配炒菜，那敢情好啊！ 他盛好了米用清洗了两遍，倒进锅里掺水煮一会儿，生火开煮，时间差不多再漏勺捞出来滤水备用，米汤也用两个大碗盛出晾着待会儿可以当汤喝。 锅里再掺水还放着蒸垫子，上面放削了皮切成一块块的红薯，再把刚才滤了水的大米，盖上锅盖子。 这样蒸出来的米饭很香，。 许文秀洗了辣椒，打了六个鸡蛋，又切了点肥肉和白菜一起炒。 母子两人吃着香喷喷的大米饭，再喝上一口米汤，老一辈的眼里这比煮的汤还好喝。 原汤化原食不怕积食了。 吃饱喝足，张卫华收拾好后就开始烧水杀鸡，早点准备晚上的菜。 看着锅里的水开了，张卫华就去喊许文秀待会儿帮他拎鸡脚。 今天买好回来的两只鸡全捆了脚丢在葡萄树下。 他用两个碗分别接了点清水里边还撒点盐端到院子里，菜刀也拿到院子里，再用一个大盆装了开水也端到院子里。 “妈，过来帮我拎着一下鸡脚。” “来了。” 许文秀在屋里应了一声，走出来就看到了老二坐着小凳子手上还拎着只鸡，正等着她呢。 她快步走了过去，两只手紧紧攥住鸡爪子。 张卫华拿着鸡头往后弯，手在鸡脖子薅掉一小片绒毛，露出底下的脖子。 “妈，抓住了啊！” 他拿起菜刀利落一抹，鸡开始咯咯咯地叫了起来，“妈你再提高点，这样血流得快些。” 放下菜刀，张卫华拿着鸡脖子的两边，鲜红的鸡血立刻涌了出来，滴进碗里，发出“嗒嗒嗒”的声音。 许文秀闻言又提了提鸡爪子。 鸡猛地抽搐了几下，力气大得许文秀差点没按住。 “妈，好了你放手。” 许文秀一放开手，老二就把鸡丢进盆里去了。 又去葡萄架下拎起另一只鸡，母子俩像刚才那般杀鸡。 “行了。”老二把鸡扔到一边，看着两个小半碗的血，“这血待会儿凝了，晚上还能做个鸡血白菜汤。” 许文秀点了点头，他们桂省那边就是这样吃的。 母子两人一起拔鸡毛，很快就弄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