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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爱华和陈平再过来晃悠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议论张家和陈家的事。 “最近那事你们知道吗” “不就是住张陈两家吗嗐，张家和陈家这次算是结了仇了。” “往日里他们两家还有一个朱家，因为那三个劳改犯可是面上好的很。” “张家两个儿子把陈家老两口打得牙齿都掉了，要我说打得好！” “就是就是，以前他们几家的孩子还没进局子前，我们这些邻居谁没吃过他们几家的亏。” “老张头那脸都肿老高了，哼，他们也有今天！” “哎呀！你们消息都落后了！ 今个一早老张头掉公厕的坑里了，和唐春花一样半个腚全卡坑里了。 他还嚷嚷着是有人踹的他。” 这个劲爆的消息一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几个人纷纷回头看向来人。 女人手上拿着一把瓜子，还在不停地嗑瓜子。 “我们几个怎么不知道啊” 几人里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问道。 “早上天没亮那会儿的事了，当时我家男人刚去公厕，就看到了老张头被他两个儿子抬出来。 听说那味熏死人了。” 女人一脸嫌弃地说道。 “自从那张虎子进去以后，啧啧啧，他们家……” 有人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众人都跟着笑了起来，很明显就是以前被欺负的人开始整他们了呗！ 几人甚至想着最好能是撵走，他们胡同的名声这些年都被败坏完了。 李爱华和陈平眼里皆是一喜，这二十块钱花得值！ 他们找了两个人，一男一女找个时机让张家两个老不死的好好在坑里反省一下。 孩子没教好，多半是父母的错，他们纵容自家的孩子做出伤天害理的事，那他们这些父母多半也不是什么好鸟。 儿子进去，不是还有老子在吗 子债父母偿，谁让他们教不好孩子，不想生就把裤腰带勒紧点。 听胡同里人的口风，都不待见他们的很。 这年头粮食都金贵的很，谁家没被几个畜生偷过，只是苦于没证据，也不是没闹到街道办去。 街道办的人上门还不是一样没用，只能自认倒霉。 李爱华和陈平听了一会儿就走了，他们要去朱六斤家瞅瞅是个什么情况。 刚到朱家院子外头就听到有两人在说朱家搬了，就是在张家和陈家对上的那天早上。 哟呵！跑得够快啊！ 李爱华有些可惜了，那天他还把张家的盐酱醋丢朱家厨房门口了。 老张头还真的冤枉陈家了，他们家的盐酱醋还真不在陈狗蛋家。 看来还是他小瞧了朱家，原本还想着他们三家直接打起来。 谁知道陈家太弱鸡了，直接被张家给干翻了。 李爱华一想到那晚上被陈狗蛋打得人都躺地上了，就恨得牙痒痒。 那天晚上朱六斤和干妈对上，直接被敲倒了。 后头朱六斤还和陈狗蛋一起骑着三轮车跑，朱六斤没其他两个狠，但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人，能和这些垃圾玩到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人。 真的是可惜了，让他家逃了。 张家和陈家，狗咬狗一嘴毛，挺好。 李爱华蹬着自行车一溜烟的就走跑远了，赶紧回去和老二分享好消息。 许文秀的卤菜也好了，准备做午饭了。 院子里响起脚步声，她以为是老二回来了，家里没酱油了。 她说去打酱油，老二说他去，天天待在家里有点闷，他想走几步。 看是李爱华和陈平回来了。 “干妈，老二呢” 李爱华见堂屋和老二屋子里都没看到人，又跑厨房里问许文秀来了。 “他去打酱油了，应该快回来了。” 许文秀拿了白面出来准备擀面条，李爱华一看连忙去洗手，他来擀。 这活在家里他也做，不做他妈能给他一掌。 老二的右手还悬挂在脖子上的，要等到下个月中旬左右才能取石膏。 他身上披着件军大衣，左手还拎着刚打好的酱油。 这鬼天气还真冷，出来一遭人都清醒了。 隔壁院子马香兰家两小孩远远地看到许卫华一只手拿着酱油，一只手悬挂起来，右边的袖子随着他走路一甩一甩的。 两个小孩挤眉弄眼地大声喊：“断手人，断手人……” 说着两人还把他们的手举起来挥舞显摆自己的有手，接着又学老二的样子，甩着一个袖子走路。 他们嘴里大声嚷嚷，“他的手没了，以后不能吃饭了，要像狗一样舔着吃！哈哈哈” 老二停下步子，两道浓眉紧紧地皱了起来。 看到是马香兰家那两个小子，脸上非但没见恼火，反而扯着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故意抬高了嗓门，朝着马家院子方向喊道：“谁家的狗儿子链子没拴好，大白天的就放出来乱吠，吵得人脑瓜子疼。 再不好好的管，指不定哪天就被人打断腿！让你连哭的地都没得哭。” 话音刚落，马香兰一阵风似的从院里冲了出来，她身上穿着一件打满补丁的袄子。 一看自家两个儿子正模仿老二那滑稽样，再听老二那指桑骂槐话，心里的火气噌噌地往上冒。 “我当是哪只野狗在叫唤，原来是许家的混球。 这是在外头坏事做多了，遭了报应了吧 该不会是卖的东西不干净被人打断手的吧！ 那还真的是老天有眼，活该！” “略略略，卖不干净的东西被人打断手咯！要像狗也一样趴地上吃饭！” “哥哥，我记得狗是吃骨头的，哪有饭吃啊！” “弟弟，狗还吃屎呢！” 两个孩子仗着马香兰在，冲老二吐舌头，说的话更过分了。 要不是他手没好行动不方便，真想上去一人一嘴巴子，但脸上却笑得更加混不吝。 “怎么最近你弟弟两口子又给你们一家送没洗干净的猪大肠了 这嘴皮子上下一磕就像那吃了公厕里的粪似的庞臭。” 接着老二的毒舌又开始攻击两个龟儿子，“两个短命鬼，你们居然喜欢吃屎 早说啊！等我下次上厕所一定喊你们来等，老子给你们拉点热乎的。 大冬天的天天去公厕翻还真是辛苦你们了。” 两个小孩听着脸都绿了，这人怎么那么恶心都是大人了还欺负他们小孩，真不要脸。 院里听到动静的陈平大喊了一声，“许姨，华子哥有人在骂二哥！” 他说着就打开门跑了出去，竟然敢在家门口欺负二哥，简直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李爱华和许文秀刚才也听到了，那刻薄的声音可真恶毒。 “二哥！” 陈平冲出来护犊子似的挡在许卫华面前，怒瞪着对面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