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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卫华、李爱华和陈平三人，也听到了隔壁传来的叫骂还有东西落地声音。 李爱华最先坐不住，竖着耳朵听了半天。 “好像是隔壁在打架” “走，看看去。” 三人快速地出了屋子，陈平在后边还不忘带上大门，才往隔壁院子走。 还没进隔壁院子就听到了哭喊声，咒骂声，打碎东西的声音混杂在一起，热闹非凡。 李爱华在前头不停地挤进去，他要看看马香兰被打死没有。 陈平和老二跟着他后面往里面挤。 只见马香兰披头散发，和她弟媳妇曹秀在地上滚作一团。 两个孩子在一旁又哭又喊的，还时不时冲上去踢曹秀几脚。 而她那个亲弟弟马大勇，正死死拽着她的头发。 好一出家庭伦理大戏。 李爱华和陈平看得一脸可惜，这马香兰看着也就是皮外伤，不过那扯头发的滋味，想想都酸爽！ 只有许卫华一脸平静，只是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恶人自有恶人磨。 他倒要看看，这出戏能唱到什么地步。 屋子里，战况愈发激烈。 曹秀仗着比马香兰年轻力气大，渐渐占了上风。 “马大勇，你给我滚开，今个儿老娘非要让她尝尝苦头不可！” 她说着就骑在摔倒的马香兰身上，左右开弓地扇着巴掌。 马大勇急得直跺脚，嘴里还喊着，“别打了，都别打了！”想要去扯媳妇的胳膊又不敢，只能杵在一旁干看着。 马香兰两个孩子也不敢上去，躲在角落恶狠狠地瞪着曹秀两口子。 马香兰被压在身下，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发出凄厉的惨叫。 曹秀打累了，想要站起来，刚站好。 马香兰倏地就爬了起来，对准她的脸又是一耳光，俩人当即就扭成一团了。 混乱中，不知是谁猛地推了马大勇一把。 他脚下一个踉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砰的一声巨响。 马大勇的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旁边一个木头凳子的角上。 他只感到后脑勺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紧接着凳子就砸在他的脸上更疼了。 接着是一股温热的液体缓缓渗出，濡湿了他的头发和后颈。 他耳朵好像嗡嗡作响，脑袋也晕乎乎的，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旋转，最后两眼一闭什么都知道了。 围观的人群里，不知道是谁最先反应过来，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哎呀！凳子砸他脸上了，脑袋后面还磕出血了！” 还在和曹秀撕扯的马香兰，手上的动作猛地僵住了。 扯着马香兰衣领的曹秀，也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扭头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 马大勇双眼紧紧闭着，脸色苍白得吓人。 在他后脑勺下面，一小摊暗红色的血迹，正在缓缓地向周边蔓延。 两个女人满脸惊慌，纷纷松开了紧抓着对方的手。 曹秀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蹲下身子丢开凳子，颤抖着手想去碰马大勇又不敢。 当她看到丈夫脑袋下面那抹刺眼的红色越来越多时，一声凄厉的尖叫从她喉咙里叫了出来。 “大勇！大勇你醒醒啊！你不要吓我啊！”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 马香兰心里咯噔了一下，她也瞧见了弟弟脑袋下面的血，腿肚子一阵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她跌跌撞撞地走过去，声音都在发抖。 “大勇！大勇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这可是她亲弟弟，是他们老马家唯一的独苗啊！ 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她妈非得扒了她的皮不可！ 看热闹的邻居们也慌了神，这可不是普通的打架了，这是要出人命的节奏啊！ “还愣着干什么快送去医院啊！” “是啊是啊，脑袋都磕出血了，这可不是小事！” “可千万别磕成傻子了，那这家人可就完了……” 人群里有人小声地嘀咕着，话语里满是后怕。 “医院……” 马香兰听到这两个字，才猛地抬起头，平日里那股子找茬、挑刺和刁难人的气焰早荡然无存了，脸上只剩下慌乱和哀求。 “各位街坊邻居，求求你们，我求求你们帮帮忙。 求你们帮我把弟弟送去医院！” 她带着哭腔，几乎要给众人跪下了。 “我家就这一个独苗。 他要是有个好歹，我们一家子都活不了了！” 邻居们虽然平日里看不惯马香兰的为人，但眼下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也不好袖手旁观。 “快，谁家有三轮车赶紧借来用用！” “隔壁许家不是有吗他们家卖卤菜那个车……” 一个没用脑子思考的邻居，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话音未落，他旁边的人就用胳膊拐狠狠地杵了他一下，朝前边努了努嘴。 那人顺着方向看去，正对上许卫华看过来的视线，那张俊脸上没什么表情，却让他心里莫名一寒。 他心虚地缩了缩脖子，立马低下头，再也不敢吭声了。 许卫华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李爱华和陈平则是一脸看好戏的神情，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活该！ 这怎么不是马香兰倒下呢！ 很快就有一个热心的男人跑了出去。 “我去胡同口李大爷家借，他家有！” 没过一会儿，一阵叮叮当当的车铃声由远及近，男人骑着一辆半旧的三轮车过来了。 院子里的两个男邻居立马站了出来，“我们来抬人。” 他们小心翼翼地把他往三轮车斗里放。 曹秀跟在旁边抹着眼泪，看到马香兰还傻愣愣地杵在原地，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转头就冲着马香兰吼道：“你个丧门星！ 杵在那儿装什么死人！ 还不快去屋里抱床被子出来给你弟盖上！” 马香兰这个时候了，哪还敢跟她吵。 她现在满心都是恐惧，生怕弟弟真的出事。 她应了一声，小跑进屋里随意抱了一床被子出来。 赶紧给弟弟盖上了被子。 曹秀抹了一把眼泪，瞪着马香兰，恶狠狠地丢下一句。“你也给我去！你走路跟着去！ 大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说完她爬上三轮车，扶着自己的丈夫肩膀，一手还护着脑袋，生怕他再次磕着碰着了。 刚才跑去借车的男人跨上三轮车，使出浑身力气蹬着踏板，载着曹秀两人往医院的方向飞奔而去。 三轮车越来越远，院子里看热闹的人群也开始渐渐散去。 “啧啧，这都叫什么事啊。” “一家人打成这样，真是作孽哦。” “我看那马香兰她弟弟流了不少血，别真出事了。” “谁说不是呢，这马香兰刚从局子里出来，你们说她是不是扫把星啊” “你少说两句……” 议论声中，众人三三两两地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