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给儿子一家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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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一些正在洗衣服的人全竖起耳朵听，哪家没孩子，再调皮的孩子也不敢连名带姓的喊大人的名字，真的是该打！许文秀还病了没做早饭怎么了，这孩子也真不懂事，一点不心疼她妈。 “文秀，你女儿哭着一张脸出来，我们还以为怎么了，真是该打。” “是啊，你这都病了，她自己十几岁的姑娘自己做个早饭都不会，你和老张平日里也太惯着她了。” “可不是嘛，这孩子在家不多做点事，以后去了婆家可没人会惯着你，要我说……”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今天的事。 许文秀只是点了点头没像以往那般和大家吵起来，维护张红萍。 众人面面相觑，许文秀今天真的不一样了，以往谁说她家幺女，她可是破口大骂的。 方大姐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许文秀，她不知道许文秀家里发生了什么，看她如此憔悴也没多说什么，只催促她去拿药。 许文秀笑着应下了，上辈子方大姐提醒过她很多次，张海林和孙静私下有些不太对劲，她没当一回事俩人后来还生了隔阂，这会儿想起许文秀都想骂死以前的自己，简直是不知好歹。 她想起方大姐两口子老家是川省人，每年都会自己做点腊肉什么之类的，许文秀凑到方大姐的耳边轻声了说了几句。 方大姐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人，点了点头，晚点她就拿腊肉去邮局等许文秀。 许文秀见她应下了，推着自行车出了院子，想着先去供销社看看还能买到什么，她那远在黑省的大儿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许文秀跑了几个供销社才买到四罐麦乳精，还买了两斤水果糖给儿媳和孙子甜甜嘴，自己也买了一斤随身带点，要是能买到大白兔奶糖就好了，可惜营业员说没了。还买了几瓶水果罐头，又买些山楂糕，桃酥等一些食物，买了两套大人的衣服，还买了两套小孩的衣服，两双棉鞋两双胶鞋，还拿了两条毛巾。 她还想着买几斤棉花呢，供销社没有。 寻思要不要让老二去黑市看看有没有棉花，东北那边这天还冷着呢。 接待许文秀的营业员全程微笑，没有半点不耐烦，这样的大主顾可不是经常见，这位婶子下次想买东西一定要想起自己这里才行。 “婶子，下次你过来，肯定有大白兔奶糖，前两天才卖完，要过些天才来货。” 小李把包好的东西递过去给许文秀，悄悄地说了一句，今天这婶子可是花费了一百多块呢，这不过年不过节的花钱都不眨眼，过个节还不得花更多。 许文秀点了点头，下次还找她，提着一大堆东西绑在自行车的后边，骑着自行车飞快地穿梭在大街小巷里，找了个无人的巷子用两毛巾包了六百块塞到两套大人衣服里边，衣服再叠好这样就看不出来了。 许文秀不是没想过汇款，想了想还是塞衣服里一起寄过去。 方大姐用废纸包住两条腊肉外边还用一个布袋子拎着，站在邮局大门踮起脚尖望，很快许文秀骑着自行车就来到她跟前。 许文秀见到方大姐递过来的两条腊肉，这得好几斤了，心里一阵感动，掏出一张大团结塞了过去。 方大姐一看这么大一张连忙推辞不要，“你不收钱，我就不要了。”许文秀有些生气的看着她，方大姐的工作给了家里的孩子，她如今也没工作，许文秀怎么会白要她的东西。 方大姐见她生气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收了下来，她帮许文秀一起拎东西进了邮局里边，俩人寒暄了几句就分开了。 许文秀把东西全都寄了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她再给老大打个电话过去。 黑省。 张卫国也感冒了，躺在炕上盖着薄薄的被子，双眼无神的盯着屋顶。他高考没考上大学，心灰意冷之下和村里的一个姑娘成了家，现在孩子都快一岁了，媳妇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呢。 家里有能力的知青能回城的全回去了，要不然就是考上大学离开了，他……回去也没地方可去。 “张知青，张知青，你家里来电话了。” 双河大队的大队长在知青院里扯着嗓子喊，他知道今天张卫国请病假休息在家，刘凤英今天带着孩子回娘家了，没在知青点。 “大队长，你怎么来了”张卫国身上披着一件破棉袄缩着肩膀，打开门一股冷风迎面扑来，冷得他牙齿都在打颤。 “哈欠，哈欠……” 张卫国连打了几个喷嚏，难受的他揉了揉鼻子。 “张知青快跟我走，你家里来电话了，半小时后她会再打来，快，跟我去大队办公室。” 大队长瞧他病恹恹地，心里直摇头。 张卫国一愣，不过也没问是谁，赶紧地拿了钥匙还锁了屋里的门跟着大队长往大队办公室里走。 家里给他打电话做什么平时连信都很少写，他想不明白有什么事能值得给他打电话。 “叮铃铃——” 一道刺耳的铃声响了起来。 “卫国，是我，是妈。” 张卫国听到母亲的声音，心里有些小小的雀跃，妈妈心里还是挂念他的，“妈，家里有什么事吗别担心，我一切都好。” 许文秀握着话筒听到对面那传来熟悉的声音，眼泪再也没忍住掉了下来，她的孩子受苦了。 “没事，妈就是想你了，卫国你的声音怎么了听着怎么好像不对。” “妈，我没事可能是有些受了点风寒。”张卫国听到母亲说想自己了，心里酸酸的，眼睛也好难受啊。 “妈给你们寄了一些吃的过去，到时候你记得去拿，还有一些钱，不要不舍得花。卫国，不要委屈了自己和凤英还有孩子，你们一家都要好好的听到了吗 生病了就要去卫生所拿药，没钱先问别人借，过段时间包裹到了，你就拿钱还别人，没事多帮帮凤英，日子一天天总会好起来的。” 许文秀声音哽咽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通，脸上布满了泪水。 “我知道的妈。”张卫国听到母亲那边压抑的声音，心里有些难过，六年了，他想家了。 许文秀很快就挂了电话，后边还跟排着一堆人呢。 这时候的电话费也老贵了，交了几块钱，许文秀骑着自行车就往国营饭店方向去，早上出门就吃了两个肉包子，现在她有钱了可不会委屈自己。 中午，国营饭店里的人不少。 许文秀点了一份红烧肉，一份麻婆豆腐，还要了一份米饭，她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什么节俭，通通都去见鬼去吧！ 她的钱想怎么花怎么花，天天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全给了渣男和白眼狼奉献，自己花她不香吗。 那边的人背影有些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