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妈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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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红萍见亲妈走了，连哭都忘了，惊恐地看着许文秀，她会不会又打自己。 张海林今天可是面子里子全丢尽了，气得他脸色发青，双手紧握成拳头，恨不得一拳打在老二那欠揍的脸上。 他敢打，老二绝对不会由着他打，还是小时候打少了。 “老二走，妈带你去吃饺子。”许文秀转身又带着儿子出门了，全身都舒畅了。 孙静和张海林都不怕丢脸，她怕什么，大家看看这个又看看这个，所以张家的饺子是谁吃的 “妈，你是最好的妈。”张卫华一听又吃饺子，太好了！还看了一眼张红萍，带着外人上家里闹事，伤了妈的心，真不是东西。 关大姐见老二又开始耍宝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其他人摇了摇头也跟着笑。 老二还真是跳脱。 许文秀不在意他们的眼光，这点热闹才哪到哪，习惯就好。过段时间离婚了，大家的议论声只会更多，在意太多岂不是累都累死了。 “ 妈，等等我。”张卫华跟在后边一个健步窜过去，咻的一下就跑到他妈身旁。 这路不是去国营饭店的啊！ 他妈这是要去哪里吃饺子。 许文秀走到刚才她吃饺子的摊子上，张卫华挑了一下眉，咦，小摊贩的饺子。 “同志，给我来两碗饺子。”许文秀吃的时候数了一下，总共是十五个饺子，她是吃饱了。老二估计不够，男孩子的饭量本就要大一些，平时家里包饺子张红萍都要吃二十几个才够。 “同志你们先坐着等一下，马上就好。”卖饺子的婶子笑吟吟地说道，她记得这位同志刚才在她家吃过饺子的，又望向老二那是这位同志的孩子吧。 长得方方正正的，正是时下最受欢迎的国字脸，哎呦，真好看。 许文秀点了点头，周边就她一家卖饺子的摊贩。只见她把包好的饺子放进滚烫的开水里，一个个又白又圆的饺子在水里翻滚，又看了一眼她的案板上还摆着揉好的面盖着纱布瞅着没多少了，准备卖完了。 许文秀拿出六毛钱递给她，走到桌子边坐下了。 张卫华没出声，他以为他妈也没吃晚饭呢。 周边摆着三张小桌子，其中两张还有正在吃饺子，看这样子生意还不错，就是不知道一天能挣多少钱了。 饺子很快就端了上来，张卫华拿起一双筷子就递给他妈。 “你吃吧，妈吃过了。”许文秀说着把放在桌子中间的饺子全推到老二的跟前。 张卫华盯着面前的两个碗，他妈特意给他点了两碗饺子，要是老大在就好了。他妈心里不再是只有一个张红萍了，她也是他们的妈妈，心里的难过很快就随着饺子消失了。 一口下去全是韭菜和鸡蛋的香味，太好吃了。 “妈，要不你在吃点。”老二说着把第二碗推向他妈，许文秀摇了摇头，她还是饱的呢。 “那我吃了。”张卫华开始吃第二碗饺子，汤也很好喝，原汤化原食，吃饱了，全身都暖暖的。 许文秀怔怔地望着老二，前世她在张海林的洗脑下，两个儿子过得很苦吧。家里吃的，用得全紧着死渣男和小畜生。亲生的儿子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她当初怎么能如此狠心，难怪上辈子儿子们最后和她成了陌路人。 “妈，妈，走了。”老二连喊两声许文秀才回过神来。 对上老二疑惑的眼神，许文秀淡定地起身，天已经暗了下来，还好这里有路灯。 卖饺子的婶子也开始收摊了。 许文秀收回目光，看向儿子，“老二，明天你去帮妈买点肉，再买几斤糖，等我下了班我们一起回你大舅家一趟。”说着，她在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一张大团结还有几张票塞到老二手上。 张卫华有些不敢相信，他妈竟然会给他塞十块钱，虽然是给大舅家买东西，但十块钱也花不完啊！他每个月也能挣二十二块了，但是这不一样…… 右手握着他妈给的钱，左手悄悄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嘶，好痛。瞬间人都精神了，老二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妈居然相信他！哪怕现在他已经二十一岁了，心里还是很渴望母亲对他的认可。 张红萍过年得到的红包一直都比他和老大的多，有次她钱丢了就诬陷是他和老大拿的，没有做的事他不承认，换来的是一顿毒打。小白眼狼就站在一旁叫嚣着打，狠狠地打，张海林对着她笑，转身抽出皮带对着他和老大就是劈头盖脸的打。他怎么会不恨呢！ 恨张红萍的小人得志，更恨父母的偏心，恨他老头子的狠毒，也恨他妈的无动于衷，哪怕她的眼里全是心疼，却也阻止不了老头子的暴行。 是不是代表着他妈一直都很相信他，只是碍于老头子的淫威，救不了他和老大。 “妈，你真的给我拿啊”张卫华小心翼翼地问道。 许文秀听到老二卑微的声音，眼眶一酸泪水都要流出来了，“给你你就拿着，你这孩子哪来的那么多话。” 张卫华听着眼睛都亮了，心里暖暖的，他妈信他，他不是小偷，老大要是回来就好了。也不知道他和大嫂还有侄子在黑省怎么样了，那么多年没见到老大，他还怪想老大的。 天黑了，路上还是偶尔有人经过，许文秀想着明天回家就告诉大哥，老三的事。再私下悄悄打听那片瓜地，当年有没有人捡到一个孩子。 若是老三还活着今年也十九岁了，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许文秀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老二偷偷地看了他妈，怎么还哭起来了，急忙把钱揣进兜里，脑子极速地运转着。 “妈，你看那是不是老三”张卫华抬头一看，眼睛瞬间亮了，老三那白眼狼和老头子刚进大院。 许文秀顺着老二的视线看过去，也瞧见了。 死渣男还真是心疼他的宝贝女儿。 “估计去哪里野了刚回来，以后叫她名字，她不是老三。”小畜生才不是她的老三，那是张海林和孙静生的野种。 张卫华一愣，什么叫她不是老三有点怪怪的，不过他没问。他妈只要一直对他像今天这样，他就永远也不质疑她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