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王爷看我的眼神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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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内烛火摇曳，太医为沈清辞处理完手上的烧伤，又仔细叮嘱了几句方才退下。 宫人们也都识趣地退出殿外，留下萧彻与沈清辞独处。 “还疼吗”萧彻在她身旁坐下，轻轻托起她缠着纱布的手。他的指尖微凉，动作却异常轻柔。 沈清辞摇摇头，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她从未听过的情绪，“那些证据再重要，也不值得你赔上性命。” 她抬眼，撞进他深邃的眸子里。那里面不再是平日里运筹帷幄的冷静，而是翻涌着某种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有关切，有心疼，还有...一丝她不敢深究的情愫。 “殿下布局十年，不能因为清辞而功亏一篑。”她轻声答道，试图用规矩拉开距离。 萧彻却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所以你救我，只是为了大局” 沈清辞一时语塞。她当然知道不只是为了大局。 在冲进火场的那一刻，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他十年心血将付诸东流，想的都是他失去母亲后又将失去为母报仇的机会... 还有，她不愿看到他失望的眼神。 “我...”她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萧彻没有追问，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烛光在他眼中跳跃，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格外柔和。他伸手，轻轻拂开她额前被火燎焦的发丝。 “你知道吗，”他忽然说，“在火场里，当我以为要失去你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有多害怕。” 他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带着灼人的温度。沈清辞的心跳骤然加速，几乎要跳出胸腔。 “殿下...”她下意识地后退，脊背却抵上了冰冷的墙壁。 萧彻逼近一步，将她困在墙壁与他之间：“这十年来，我一直在算计，在布局。我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孤独，直到遇见你。”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带着若有若无的檀香。沈清辞只觉得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清辞，”他唤她的名字，声音轻得像是在叹息，“留下来，陪在我身边。”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敲碎了她所有的防备。她抬眼望进他深不见底的眸子，在那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那么渺小，却又那么清晰。 “殿下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她强自镇定，“清辞只是...” “你不是‘只是’任何人。”萧彻打断她，“你是沈清辞，是唯一敢逆着人群冲进火海救我的人，是唯一让我放下算计的人。” 他抬手，轻轻抚过她脸颊上的烟灰：“从今往后，我不许你再这般冒险。” 这话语中的占有欲让沈清辞心惊，却又莫名地让她感到一丝甜蜜。她垂下眼帘，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殿下，我们...” “叫我萧彻。”他纠正道，“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叫我的名字。” 这太过逾矩了。沈清辞张了张口，那个名字在舌尖滚了又滚，却始终叫不出口。 萧彻也不逼她，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等这一切结束，我会给你一个名分，一个配得上你的身份。” 这话中的承诺太过沉重，沈清辞慌忙摇头：“殿下误会了，清辞从未想过...” “我想过。”萧彻直视着她的眼睛，“从你第一次在浣衣局与我对视的那一刻起，我就在想。” 沈清辞怔住了。她想起那个午后，他站在浣衣局院中，看似闲散的目光却锐利如刀。原来从那么早开始，他就已经... 殿外忽然传来脚步声，两人迅速分开。楚离推门而入，见到殿内情形，立即垂首：“属下打扰了。” “无妨。”萧彻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什么事” “皇上派人来问，殿下是否受了重伤，是否需要再加派太医。” 萧彻冷笑：“告诉来人，本王无碍，只是受了些惊吓，需要静养几日。” “是。”楚离领命，却又迟疑道，“还有一事...三皇子派人送来了慰问礼。” 萧彻与沈清辞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个时候送来慰问礼，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礼物收下，就说本王多谢三皇兄关心。”萧彻淡淡道，“顺便，把我们准备的‘回礼’也送过去。” 楚离会意：“属下明白。” 待楚离退下后，沈清辞才轻声道：“殿下这是要...” “将计就计。”萧彻唇角微扬，“他们想试探我的伤势，我就让他们看个够。” 他走到案前，提笔写下一封密信：“把这个交给我们在三皇子府的眼线，他知道该怎么做。” 沈清辞接过密信，忍不住问：“殿下就如此信任我” 萧彻转身，目光深邃：“这世上若连你都不能信，我还能信谁” 这句话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让沈清辞心动。她握紧密信，郑重道：“定不负所托。” 就在她转身欲走时，萧彻忽然叫住她：“清辞。” 她回头，见他站在烛光中，眉眼柔和：“小心些。” 这一刻，沈清辞忽然明白，有些界限一旦越过，就再也回不去了。 而她，似乎也并不想回去。 夜色深沉，偏殿内的烛火彻夜未熄。沈清辞坐在窗前，望着天边的弦月，心中五味杂陈。 萧彻的眼神，萧彻的话语，萧彻的触碰...一切都让她心乱如麻。 她想起父亲生前常说：皇室中人最是无情。可萧彻眼中的情意，分明那么真切。 “父亲，”她轻声自语，“女儿该怎么办”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她身上，却给不了她答案。 而隔壁殿内，萧彻也同样无眠。他摩挲着沈清辞落下的那方绣帕，上面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药香。 “母妃，”他对着虚空轻声道，“您若在天有灵，请保佑她平安。” 这一刻，两个孤独的灵魂，在深宫的夜色中，不约而同地思念着彼此。 而他们都明白，从今夜起，一切都将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