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白月光的死对头（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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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霆舟没理她的贫嘴，只是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一样：“你可以回去了。” 沈梨站起身，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对了霍总，我的手机掉海里了，能借台电脑或者平板给我打发打发时间吗我保证只看剧玩游戏，绝对不碰你的商业机密。”她眨了眨眼，努力做出无害的样子。 霍霆舟头也没抬，冷漠拒绝：“想都别想。” “哦。”沈梨也不纠缠，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她听到脑海里系统的提示音： 【目标人物霍霆舟好感度变动：-45 -40。宿主，策略有效，请继续保持。】 才涨5点！沈梨内心翻了个白眼，但转念一想，从-50到-40，已经是20%的涨幅了！四舍五入就是重大胜利！ 而书房内，霍霆舟看着关上的门，目光深沉。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再加派两个人，盯紧她。她的一切举动，每天吃了什么，看了什么书，说了什么梦话，我都要知道。” 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书房里那股冰冷的压迫感。沈梨长长地、无声地舒了口气，感觉空气都轻盈了不少。 【目标人物霍霆舟好感度：-40。宿主，生存环境得到初步改善。】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 “改善从死刑立即执行改判死缓”沈梨在心里吐槽，脚步却轻快了些，“不过，-40了！距离正数又近了一小步！sb，放个虚拟礼花庆祝一下！” 【系统无此功能。建议宿主保持冷静，戒骄戒躁。目标人物疑心极重，信任度依然为负。】系统一板一眼地泼冷水。 “知道啦知道啦，没情趣。”沈梨撇撇嘴，跟着沉默的女佣往回走。 回到那间豪华“牢房”，她把自己摔进那张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沙发里，打了个滚。嗯，质感真好。 “既来之，则安之。霍霆舟不让碰电脑手机，总不能让我对着天花板发呆吧”她眼睛转了转，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 很快，那位面无表情的女佣出现在门口：“沈小姐，有什么需要” 沈梨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属于落难千金的、略带歉意的微笑：“不好意思，有些无聊。能帮我找几本书来看看吗什么都行，小说、杂志、甚至……财经报纸也可以。”她故意加上了最后一项，显得自己人畜无害，甚至还在努力“上进”。 女佣似乎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我会向管家汇报，为您准备。” “谢谢。”沈梨笑容更甜了，“另外，午餐能稍微丰盛一点吗粥不太顶饿。听说霍总家的厨子手艺很好，我想尝尝。” 她毫不客气地点菜，“嗯……想吃红酒烩小羊排，芦笋嫩一点，甜点要舒芙蕾，现做的那种。” 女佣：“……我会转告厨房。”她的表情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缝，大概没见过这么自来熟且淡定的“阶下囚”。 【宿主，您是否过于……放松了】系统似乎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这叫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沈梨理直气壮，“我越是表现得自在，他越是摸不清我的底牌。再说了，吃饱喝足才有力气攻略不是” 午餐果然准时送来，而且完全按照她的要求。小羊排火候恰到好处，舒芙蕾蓬松柔软。沈梨吃得心满意足，甚至点评了一句：“味道不错，就是黑胡椒稍微多了一点点。” 送餐的佣人嘴角抽搐了一下，默默退下。 下午，佣人真的送来了一摞书和杂志。种类还挺丰富，从最新的时尚杂志到一些晦涩难懂的经济学着作，甚至还有几本流行小说。 沈梨挑了一本小说，窝在沙发里，看得津津有味。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暖洋洋的。她甚至指挥女佣帮她倒了杯花茶，顺便把沙发挪了个更靠近阳光的角度。 女佣：“……”默默照做。 【检测到宿主处于放松状态，但目标人物通过隐藏监控观察到您的行为，心率无明显波动，但注视时间超过平均值。】系统汇报。 “让他看呗。”沈梨翻过一页书，浑不在意，“最好让他习惯我的存在，习惯到我就像他书房里那个丑摆件一样，虽然碍眼但看多了也就无视了。” 一下午就在看书、喝茶、晒太阳中悠闲度过。直到傍晚，陈助理再次出现。 “沈小姐，霍总请您共进晚餐。”他传达指令，语气依旧公式化。 “共进晚餐”沈梨从书本里抬起头，眨了眨眼，“是最后的晚餐吗还是说，我下午提供的‘价值’初步验证有效了” 陈助理面皮绷紧，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请您随我来。” 餐厅同样极尽奢华，长餐桌足够坐下十几个人，此刻却只有末端摆着两副餐具。霍霆舟已经坐在主位上了，依旧穿着衬衫，似乎刚处理完公务，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 沈梨在他对面坐下，笑容得体：“晚上好，霍总。看来我暂时不用担心被扔回海里了” 霍霆舟没接话，只是拿起餐巾铺好，立刻有佣人开始上菜。 晚餐是标准的西餐，礼仪繁琐。两人沉默地吃着，只有刀叉轻微碰撞的声音。气氛压抑得让人胃疼。 沈梨却吃得挺自在，甚至仔细品味了一下鹅肝的细腻程度，然后客观评价：“鹅肝煎得不错，就是配的酒甜度稍微高了一点，压过了鹅肝本身的丰腴感。” 伺候在旁的管家眼皮跳了一下。 霍霆舟终于抬眼看了她一下，眼神冷淡：“沈大小姐倒是好兴致，点评起我的酒来了。” “实话实说嘛。”沈梨耸耸肩，放下刀叉，拿起酒杯轻轻晃了晃，“霍总平时压力这么大，喝点甜酒舒缓神经，可以理解。” 霍霆舟嗤笑一声：“看来失忆没改变你牙尖嘴利的毛病。” “过奖。跟霍总比，还差得远。”沈梨微笑反击。 又是一阵沉默。 主菜撤下，上甜点时，霍霆舟才再次开口，语气像是随意闲聊，却带着审视：“看来你在这里住得还挺习惯” “托霍总的福，吃得好睡得好，除了没网，一切完美。”沈梨挖了一勺巧克力熔岩蛋糕，里面的暖流心恰到好处地流出，“堪比五星级度假酒店，还是私密性绝佳的那种。” “哦”霍霆舟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上，双手交叠，目光如炬地盯着她，“我很好奇，真正的沈梨，骄纵任性，眼睛长在头顶上，受不得半点委屈。你现在这副既来之则安之，甚至懂得审时度势提供价值的样子……可一点也不像她。” 来了，终极拷问。 沈梨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却露出一个更加灿烂，甚至带着点狡黠的笑容，她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缩： “霍总，死过一次的人，总会有点长进的。毕竟，海水挺冷的，灌饱了之后，就会明白，比起所谓的面子和骄纵，还是实实在在的呼吸和温暖的床铺更重要一点。你说呢” 她顿了顿，语气轻松，却意有所指：“而且，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挺有意思的。比从前一见面就吵，一说话就掐，更有建设性，不是吗” 霍霆舟盯着她看了足足有十几秒，仿佛想从她眼睛里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心虚和伪装。 但他只看到了一片坦然，甚至还有几分……乐在其中的玩味 他忽然向后靠回椅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有意思沈梨，你最好一直这么‘有意思’下去。” 他站起身，显然晚餐结束了。 “你的活动范围，可以扩展到二楼走廊和西侧的小客厅。但书房、三楼及以上，以及所有出口，你想都别想。”他丢下这句话，算是稍微放宽了一点她的监禁范围。 “多谢霍总开恩。”沈梨坐在椅子上，冲他举了举甜点勺。 霍霆舟没再理她，转身离开了餐厅。 【目标人物霍霆舟好感度变动：-40 -38。宿主，他对您的“适应性”和“改变”产生了细微的兴趣。】系统汇报。 “才涨2点他这好感度是镶了金边还是焊了钢印这么难撬”沈梨差点把勺子咬断。 【从-40到-38，涨幅为2%，已属显着进展。请宿主保持当前策略。】 沈梨叹了口气，认命地吃完了最后一口蛋糕。 接下来的两天，沈梨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宾至如归”。她把霍霆舟允许的活动范围摸了个遍，指挥女佣把西侧小客厅里她常坐的沙发换了更柔软的靠垫，甚至从书房顺走了一本她没看完的小说。 她不再试图打探消息或者表现价值，而是真的像是在度假。看书，喝茶，在允许的范围内散步，对着花园里修剪奇特的盆栽品头论足，甚至跟负责打扫的女佣聊了几句天气和花艺，虽然对方吓得不敢多接话。 她不再刻意接近霍霆舟，偶尔在走廊遇见，也只是点头致意，有时候甚至假装没看见，专心致志地研究墙上一幅抽象画的色彩搭配。 霍霆舟的态度依旧冷淡，但沈梨能感觉到，那种无处不在的、尖锐的审视感，似乎淡化了一点点。更像是一种……习惯性的观察。 直到第三天下午，沈梨正窝在小客厅的沙发里，抱着一本厚厚的时尚杂志，对着一款新季高定的裙子啧啧称赞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你倒是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沈梨抬起头，看到霍霆舟不知何时站在沙发旁，正垂眸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他大概是刚回来，身上还带着室外的微凉气息。 沈梨合上杂志，笑得一脸无辜：“霍总不是说，要证明我的价值吗我在努力保持心情愉悦，这样才能思维活跃，说不定就能想到更多对霍总有用的信息呢忧思过重，容易掉头发，还会影响效率。” 霍霆舟：“……”他发现自己有点跟不上这女人的脑回路。 他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松了松领带，似乎有些疲惫，但语气依旧不客气：“那你‘愉悦’了三天，想到什么了” “想到……”沈梨眼睛转了转，目光落在他微皱的眉头上，忽然话锋一转，“想到霍总最近似乎睡眠不好眉心川字纹都快能夹死蚊子了。要不要试试睡前喝杯温牛奶或者……我失忆前好像听说过一种助眠的香薰配方，回头写给你” 霍霆舟愣了一下，完全没料到她会说这个。他脸色一沉：“少拐弯抹角！” “哦。”沈梨从善如流地收起“关心”，重新拿起杂志，小声嘀咕，“好心没好报。” 霍霆舟看着她那副样子，心里莫名有些烦躁。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女人了。她时而尖锐，时而狡黠，时而又像现在这样，露出一种近乎……天然呆的无辜感。哪种才是真的还是全是装的 他按了按眉心，最终什么也没说，起身离开了。 【目标人物霍霆舟好感度变动：-38 -35。宿主，您的“非常规”策略似乎产生了奇效。】系统的声音似乎都带上一丝诧异。 沈梨看着杂志上模特冷峻的脸，嘴角悄悄勾起一个弧度。 “sb，你发现没有对付这种疑心病重的家伙，有时候越是不按常理出牌，越是让他琢磨不透。他越琢磨，就越会想起我，这注意力，不就慢慢转移了吗” 【数据分析中……认可宿主的策略。持续刷存在感并制造认知冲突，是打破目标人物固有印象的有效手段。】 “没错！”沈梨心情大好，把杂志扔到一边，“好了，闲晃了三天，也该干点正事了。sb，把科星科技那个张总监常去的‘私密娱乐场所’地址和大概时间调出来，我得找个机会，‘不经意’地提醒一下我们敬业的霍总了。” 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看向窗外。 “这‘自在’的沈大小姐，也该偶尔办点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