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决战布阵守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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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交汇日的晨光，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滞涩感，穿透阳间墨家祖地的薄雾，落在混沌转化阵的纹路里。苏墨蹲在阵眼中央，指尖反复摩挲着祖父留下的机关臂，铜制的 “护人传” 三个字被体温焐得发烫，边缘被岁月磨得圆润，却依旧硌得掌心发紧。这是他第三次检查阵纹，木炭画的线条已经被灵泉水浸润得发亮，每一道弯、每一个节点，都和禁术绢册上的图样分毫不差。 “苏墨哥，东边的阵纹又偏了半寸！” 苏晓拎着个装满灵泉水的葫芦跑过来，裤脚沾着泥，额角的汗顺着鬓角往下淌，“我用混沌感知扫了，地脉有点晃，得用石头压住阵眼！” 他怀里揣着个巴掌大的机关鼠，是昨晚加急做的预警器，铜制的耳朵上贴满了清心符，只要混沌气靠近，就会发出 “叮铃” 的脆响。 苏墨点点头，接过苏晓递来的青石砖，重重压在阵眼东侧的节点上。地面的震动果然轻了些，他直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腰 —— 从后半夜忙到现在，连口热粥都没顾上喝，后背的旧伤被晨露浸得隐隐作痛，那是上次灵泉争执时被萧靖渊的魂丝划开的疤，现在还留着淡红的印子。 “先歇会儿，喝碗粥再弄。” 云舒端着个粗陶碗走过来，碗沿还沾着点粥粒，“我加了清心草和灵泉米，能稳魂息，你这几天熬得太狠了。” 她的手里还攥着半截断杖，是之前护灵泉时被混沌气蚀坏的，现在缠上了铜丝，勉强能用来敲击地面校准阵纹。虽然没了地脉感知，但她练了半个月的 “土法辨位”，凭着地面的震动和温度，比苏墨还能精准判断阵纹偏差。 苏墨接过粥碗，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口，驱散了不少疲惫。他喝了两口，抬头看向不远处的秩序之链 —— 黑色的链身泛着冷光，绕着祖地外围缠了三圈，链节上嵌着沈清辞送来的灵泉石，在晨光里闪着细碎的光。萧靖渊正站在链中央，手里拿着魂丝弩，眉头皱得紧紧的，显然也在检查链节的稳固性。 “萧大人，链西头的节点有点松！” 陈武扛着根木柱跑过来，机关义臂的关节处缠着圈粗布，一动就 “咯吱” 响，像台没上油的老磨，“我用木柱顶了下，还是晃，得用灵泉水浇一浇，让链节粘牢点！” 他的短刃别在腰间，刀鞘上还挂着苏晓做的小铜铃，跑起来 “叮铃哐当” 响，和义臂的 “咯吱” 声凑成了奇怪的节奏。 萧靖渊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 —— 是沈清辞给他的，里面装着提炼后的灵泉水，瓶底刻着个小小的 “清” 字。他走到链西头，小心翼翼地把灵泉水倒在链节连接处，黑色的链身瞬间亮起金光，松动的节点慢慢收紧，不再晃动。“多谢。” 他对陈武说了句，声音依旧冷硬，却比之前柔和了些。 陈武咧嘴笑了：“谢啥！都是为了干邪主！” 他拍了拍义臂，“等会儿开打，我这义臂能射十二支机关箭，保管把混沌魂奴射得魂飞魄散！” 苏墨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他和萧靖渊，一个守传承，一个护秩序，就像这混沌转化阵和秩序之链，看似对立，却又缺一不可。林晚的魂息碎片嵌在阵眼中央，泛着淡淡的白光，像在提醒他 “别孤身战斗”。他摸了摸怀里的禁术绢册，里面夹着沈清辞抄的拓本，拓本上 “魂息缓冲” 的批注字迹温柔，像在劝两个闹别扭的孩子。 “时间差不多了，该启动双阵联动了。” 萧靖渊走过来，手里的魂丝弩已经上了弦，“我先注入秩序力，你跟着注入传承力，萧老先生负责用地脉力调和，别出差错。” “放心。” 苏墨点点头，走到阵眼旁，将掌心贴在林晚的魂息碎片上，“苏晓，你的混沌感知全开，有任何异动立刻喊我！” “知道啦！” 苏晓闭上眼睛，小身子微微发抖，混沌感知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住整个祖地，“目前没发现混沌气异动，就是…… 忘川河那边有点黑，好像有雾气在聚。” 萧承业走到双阵中间，掌心贴在地面，地脉力慢慢扩散开来，地面上的纹路开始亮起淡蓝色的光：“我已经和阴间的地脉连上了，现在可以注入双力了。” 萧靖渊深吸一口气，掌心贴在秩序之链上，金色的秩序力顺着链身蔓延，像一条发光的蛇，迅速缠满整个链条。苏墨也跟着注入传承力，白色的光芒从阵眼涌出，顺着混沌转化阵的纹路扩散，与秩序之链的金光遥相呼应。 “地脉为桥，双力为梁！” 萧承业大喝一声，地脉力瞬间暴涨，淡蓝色的光将金色的秩序力和白色的传承力缠在一起，形成一道贯穿阴阳的光柱，直插云霄。光柱周围，空气开始扭曲，灵泉的水汽和忘川河的雾气交融在一起，形成一道薄薄的光盾，笼罩住整个祖地。 “成了！” 苏晓跳起来，手里的机关鼠耳朵亮了起来，“光柱很稳！地脉也不晃了！” 云舒松了口气，擦了擦额角的汗：“现在就等邪主现身了，希望我们能守住。” 苏墨看着光柱，又摸了摸怀里的机关臂，心里默念：祖父，林晚姐，小石头，李伯，我一定会守住祖地，守住阴阳两界，守住你们想守护的一切。萧靖渊站在他身边，望着光柱，怀里的暖手炉硌着心口，炉底的 “守心” 二字像在发烫 —— 他想起沈清辞的话，“秩序不是冷冰冰的，是护着人活的”，心里的坚冰似乎融化了一点。 晨光渐渐散去，天空慢慢阴沉下来，风里开始夹杂着混沌气的腥甜，一场关乎阴阳两界生死的决战，即将拉开序幕。所有人都握紧了手里的武器，眼神坚定 —— 他们知道，接下来的战斗会很艰难，可能会有人牺牲，但他们不会退缩，因为他们要守的，是自己的家园，是自己想守护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