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柴府辞旧岁 校场论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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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和六年的除夕，沧州柴家庄张灯结彩，红灯笼挂满了护庄河的两岸，庄内的长廊下堆着刚宰杀的猪羊，空气中弥漫着肉香与酒香。年前，柴承乾就特意让人备下厚礼，将分散在各地的核心弟兄都请回庄过年。 少华山的史进、朱武，二龙山的鲁智深，梁山的卞祥，还有一直留在身边的李助、孙安都来到了沧州，大家共聚一堂，让这座平日里肃静的庄园充满了暖意。 午后，史进这个武痴又开始撺掇众好汉去比武：“弟兄们，咱哥几个难得聚齐，光喝闷酒多没意思！这校场空着也是空着，不如用比划比划，热热身迎新年！” 鲁智深正抱着酒葫芦猛灌，闻言“噗”地喷出酒沫，粗声大笑：“好！好！大郎这主意对俺胃口！洒家也许就没和人动手，这手正痒的紧”他把葫芦往腰间一塞，抄起那杆六十二斤重的水磨禅杖，杖头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卞祥掂了掂手中的开山大斧，黝黑的脸上露出憨笑：“既然是比武，就得有输赢。不如定个规矩，最后赢的晚上多喝三碗酒，输的……输的就给赢的斟酒！” 孙安也取下背上的双铁剑，剑身乃是镔铁所制，沉甸甸压手，他拱手道：“俺没意见，点到即止，别伤了和气。” 柴承乾站在廊下，看着摩拳擦掌的众人，对李助笑道：“难得他们兴致高，就让他们热闹热闹。”庄客们早已搬来椅子，他与李助坐下观阵，目光落在场中几人的兵器上——史进的亮银枪灵动，鲁智深的禅杖沉猛，孙安的双剑稳健，卞祥的开山大斧刚劲，各有千秋。 史进第一个跳进场中，亮银枪一抖，枪尖如梨花绽放：“孙大哥，小弟讨教了！”他年少气盛，枪法带着少华山练就的悍勇，上来就是一记“白蛇出洞”，枪尖直指孙安心口。 孙安不慌不忙，双剑一横，精准地磕在史进的枪尖上。“铛”的一声脆响，史进只觉手腕一麻，枪势顿时一滞。孙安的剑法是正经军阵功夫，一招一式都沉稳扎实，他趁史进旧力已尽，剑尖一挑，直取史进咽喉，枪风凌厉却留有余地。 史进连忙后仰躲闪，剑尖擦着鼻尖掠过，惊出他一身冷汗。两人随即缠斗起来，史进的枪法如狂风骤雨，枪影翻飞，时而横扫如秋风扫叶，时而直刺如毒蛇出洞。 孙安的双剑则如磐石压浪，看似缓慢，却总能在毫厘之间化解攻势，偶尔出剑反击，逼得史进连连后退。 “好剑法！”史进越打越急，猛地变招，亮银枪脱手而出，化作一道银虹直取孙安面门——这是他的险招“撒手枪”。谁知孙安早有防备，侧身避开枪尖，左手剑卡住史进枪杆，右手长剑一送，剑尖稳稳停在史进胸前寸许处。 “俺输了！”史进脸一红，挠着头笑道，“孙大哥的剑法太强，小弟心服口服。” 孙安一拱手，温声道：“史兄弟枪法灵动，只是少了些沉稳，再练几年定能大成。”史进走下场地，虽输了却满眼兴奋，跑到场边仔细看着接下来的比试。 鲁智深提着禅杖大步进场，瓮声瓮气地笑道：“孙兄弟，刚才看你剑法不错，洒家来陪你过两招！” 他的禅杖舞得风雨不透，“呼呼”带风，刚一上场就横扫千军，杖头带着千钧之力砸向孙安。 孙安不敢硬接，双剑在胸前挽了个剑花，剑身如灵蛇般缠上禅杖，借着旋转之力卸开猛劲。“铛”的一声巨响，禅杖被荡开半尺，孙安却也被震得后退半步，暗暗咋舌：“这鲁大师气真不小！” 鲁智深的禅杖势大力沉，一招“力劈华山”当头砸下，杖影几乎遮住了半边天。孙安则仗着剑法灵动，围着鲁智深游走，枪尖专攻他下盘和手腕，避开与他硬拼力气。两人一刚一柔，禅杖与长枪碰撞的脆响震得人耳膜发麻，雪埂上的庄客们看得连声喝彩。 打到五十回合，鲁智深渐渐不耐烦，禅杖舞得更急，却露出了破绽。孙安抓住机会，镔铁剑如毒蛇出洞，剑尖直指鲁智深握杖的右手。鲁智深连忙收杖格挡，却慢了半分，剑尖擦着他的手背掠过，划破了油皮。 “俺输了！”鲁智深咧开嘴大笑，毫不在意手上的血痕，“孙兄弟剑法刁钻，俺这笨力气跟不上！”孙安收枪拱手：“大师承让了，您的力气天下少有，小弟只是侥幸。” 接着上场的就是卞祥，孙安挺剑而立，双剑斜指地面，剑尖稳如磐石。卞祥则握着开山大斧，目光锐利如鹰，紧紧盯着孙安的破绽。 “请！”孙安率先出招，长剑直刺卞祥心口，枪势沉稳，却暗藏变化。卞祥开山大斧一横，斧背磕开枪尖，同时斧柄翻转，斧光直取孙安面门。孙安早有防备，剑身一旋，避开卞祥，剑尖反挑卞祥手腕，两人你来我往，瞬间拆了二十招。 孙安的剑法以稳见长，一招一式都如教科书般标准，防守得密不透风，偶尔反击也精准狠辣。卞祥的大斧则以刚猛着称，斧斧势大力沉，逼得孙安不得不尽量躲避。剑影与大斧交织，两人在空地上游走腾挪，脚下的冻土被踩出一个个深坑。 打到六十回合，两人都已额头见汗，呼吸也变得粗重。孙安的剑法渐渐加快，枪影如织，试图找出卞祥的破绽。卞祥却不为所动，开山大斧舞得如铜墙铁壁，无论双剑从哪个方向攻来，都能被他稳稳挡开。 “好刀！”孙安久攻不下，猛地变招，长剑陡然下沉，剑尖横扫卞祥下盘。这是他的绝技“横扫千军”，专破对手下盘。卞祥不退反进，开山大斧竖劈，斧身如铁闸般挡住双剑，同时左脚向前半步，开山大斧顺势下劈，大斧直逼孙安头顶。 孙安连忙双剑格挡，“铛”的一声巨响，他只觉手臂发麻，双剑险些脱手。就在这一瞬间的迟滞，卞祥开山大斧再进，斧柄停在孙安胸前寸许处，胜负已分。 “我输了！”孙安苦笑着收枪，“卞兄弟大斧刚猛沉稳，俺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