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征服味蕾的厨房交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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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云顶别墅的厨房，张妈正准备卷起袖子帮忙，林征却微笑着将她请到了一旁。 “张妈，您辛苦一天了，坐着休息，看我表演就行。” 他的话语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商量的安排。 张妈想说点什么，但看着林征那双笃定的眼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抱着手臂，靠在厨房门口，决定就看看这个年轻人到底能“表演”出什么花样来。 下一秒，厨房里的气场就变了。 林征打开水龙头，水流声清脆。他开始处理食材。 洗青菜，他先用淡盐水浸泡了整整十分钟，说是能最大程度去除农药残留和虫卵。洗那块顶级的黄瓜条牛肉，他用的竟然是淘米水，说这样能更好地去除血水，让肉质更嫩。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有条不紊，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仿佛不是在准备晚餐，而是在进行一场精密的化学实验。 张妈靠在门框上的身体，不知不觉站直了。 真正的重头戏，在林征拿起菜刀的那一刻开始了。 他整个人的气质瞬间一变，之前温和的年轻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对自己领域拥有绝对掌控的宗师。 他将一块白嫩的豆腐浸入一碗清水中，右手握着的菜刀，在灯光下化作一道银色的闪电。 刀光落下，快得几乎看不清轨迹。 当他再次拿起菜刀时，水中的豆腐看起来还是完整的一块。 张妈正觉得奇怪。 林征却用筷子在水中轻轻一拨。 奇迹发生了。 那整块豆腐，瞬间在水中散开，化作了数千根细如发丝的豆腐丝，在清水的荡漾下，根根分明，飘逸灵动。 文思豆腐！ 这道菜，张妈只在美食纪录片里见过，是淮扬菜系里最考验刀工的绝技！ 她站在门口，嘴巴慢慢张大，大到能塞下一个鸡蛋。 这还没完。 林征拿起一颗土豆，削皮的动作快得只剩残影。接着，刀锋再次舞动，落在砧板上的声音，不再是杂乱的“剁剁”声，而是一种清脆、富有节奏的打击乐。 一片片厚薄均匀的土豆片落下，他手腕一抖，土豆片整齐排列，刀光再闪，那些薄片瞬间变成了均匀剔透的土豆丝。 他随手拿起一根，对着灯光，那土豆丝细得几乎能穿过针孔。 张妈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当了几十年高级保姆，见过所谓的大厨，可那些人跟眼前的林征比起来，简直就是学徒。 这哪里是做饭，这分明是艺术表演！ 紧接着，林征转身走向灶台，同时掌控三个灶眼。 为念念做的【百合雪梨羹】，用最小的火慢慢炖着，甜香的气息开始弥漫。 为萧清雅准备的【石斛老鸭汤】，在砂锅里用文火细细地熬，醇厚的肉香一点点被逼出来。 中间的主灶，他热锅下油，等到油温升腾的瞬间，彩椒和牛柳一同下锅。 “刺啦——” 一声爆响，火苗从锅边窜起。 林征手腕一抖，一个标准的颠勺，锅里的菜肴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又稳稳落回锅中。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与美感。 浓郁到极致的香气，终于压抑不住，从厨房里飘了出来，瞬间席卷了整个一楼大厅。 正在客厅地毯上摆弄着积木的念念，小鼻子先是动了动。 她循着那股让她口水直流的味道，哒哒哒地跑到厨房门口，一双大眼睛亮晶晶地，吸着小鼻子，奶声奶气地喊： “叔叔！好香呀！” 晚上七点。 当一身疲惫的萧清雅回到家时，看到餐桌上的景象，整个人都愣住了。 四菜一汤，摆放得如同艺术品。 清蒸鲈鱼，鱼肉洁白，上面点缀着翠绿的葱丝和红色的辣椒丝。 彩椒牛柳，色彩鲜艳，牛肉片上还闪烁着诱人的油光。 上汤时蔬，碧绿的青菜浸在清澈的高汤里，几颗枸杞点缀其中。 还有一碗清汤，里面飘着细如发丝的豆腐羹。 每一道菜，无论从色泽、香气还是摆盘，都堪比国宴水准。 她下意识地看向跟在身后的张妈，以为是她请了外面的大厨。 可不等她开口，已经被抱上儿童餐椅的念念就兴奋地举起了小手。 “妈妈！是叔叔做的饭饭！超级香！” 萧清雅的动作停住了。 是林征做的 她坐到餐桌前，看着这一桌菜，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念念已经迫不及待了，张妈给她夹了一块没有刺的鱼肉。小家伙塞进嘴里，幸福地眼睛都眯成了一条月牙。 “好好吃！比餐厅的还好吃！叔叔最棒了！” 说完，念念破天荒地自己抓起小勺子，大口大口地吃起了面前的米饭，一碗饭很快就见了底。 萧清雅默默地看着，没有说话。 张妈盛了一碗汤，放到了她面前。 是那碗单独为她准备的石斛老鸭汤。 她拿起汤匙，舀了一口送进嘴里。 汤汁入口，没有一丝油腻，只有一股无法形容的醇厚温润。那股暖流顺着食道滑下，瞬间驱散了她大半的疲惫，仿佛一双温暖的手，抚平了她紧绷了一天的神经。 太好喝了。 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她抬起头，看向餐桌对面。 林征正耐心地给念念剔着鱼刺，他的动作那么专注，那么细致，仿佛在处理一件世界上最珍贵的艺术品。然后，他将那块洁白无瑕的鱼肉，轻轻放进念念的碗里。 萧清雅看着这一幕，眼神中的冰冷和审视，在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情况下，悄然融化了一丝。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名为温柔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