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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明世夏便揣着自己画的羊毛垫子草图，拉着明世春往兵部跑。镇西将军见两位公主亲自上门，忙起身相迎，听明世夏说起要为凤启太上皇织软垫子，当即笑着应下：“公主放心，北境刚送来了新鞣的羊毛，臣这就让人挑选最细软的，今日便送到织工坊，赶在三日内织好。”明世夏闻言，立刻把草图递过去，还特意叮嘱：“将军，一定要在垫子边缘绣上玉兰花纹，祖母最喜欢寿宁宫的紫玉兰了！” 这边明世夏忙着羊毛的事，明世秋已在书房里翻找奏报。她特意挑了些篇幅短、字迹清晰的地方政务奏报，用小楷在旁边标注出重点，又把容易读错的字注上音，叠得整整齐齐放进锦盒里。明世冬则趴在案上，握着小毛笔认真画书签——她不仅画了兔子，还在每只兔子旁边添了小小的海棠花与玉兰花，有的兔子捧着书卷，有的兔子抱着粮种，正是曾祖母常说的“护民之事”。 到了傍晚，四姐妹如约来到寿宁宫。明昭正坐在庭院的石凳上翻书，见她们提着锦盒、抱着刚送来的羊毛垫子走来，眼底瞬间染上笑意。明世夏率先跑过去，把软垫子铺在石凳上：“祖母您坐！这是用北境的羊毛织的，还绣了您喜欢的玉兰花！”明和玥坐下试了试，柔软的羊毛裹着暖意，连带着多年伏案留下的腰疾都舒缓了几分，她笑着摸了摸明世夏的头：“我们世夏有心了。” 明世秋这时打开锦盒，取出标注好的奏报：“祖母，今日我读奏报给您听吧，是江南的粮产奏报，今年的收成比去年还好呢。”她坐在明和玥身边，清亮的声音缓缓响起，遇到标注的重点便停下来解释，明和玥听得认真，偶尔还会追问几句，祖孙二人一问一答，格外投机。 明世冬则把画好的书签递过去，一张一张铺在石桌上：“祖母您看，这只兔子在送粮种，这只在看书，以后您翻书就能用到啦！”明和玥拿起一张印着海棠花兔子的书签，指尖轻轻摩挲着纸面，眼底泛起温润的光：“我们冬冬画得真好，比宫里的画师画得还贴心。” 明世春站在一旁，看着妹妹们各显其能，又想起昨日的约定，便轻声道：“祖母，以后我们每天都来陪您，世夏帮您留意垫子的磨损，世秋读奏报，世冬画新的书签，我来给您讲紫宸殿海棠树的长势，您就不用总自己劳神了。” 明昭闻言，拉过四姐妹的手，将四只小小的手都拢在自己掌心，语气满是欣慰：“好孩子，祖母不怕劳神，只怕你们忘了‘为民’的初心。如今见你们不仅记着，还懂得疼人，比什么都好。”说着，她指向庭院角落新栽的四株树苗，“那是我昨日让人种下的海棠苗，以后你们来，就看着它们长，等它们长到亭亭如盖，你们也就成了能为大明撑伞的人了。” 四姐妹顺着明昭指的方向望去，夕阳下，四株海棠苗的枝叶微微晃动，像是在回应这场温暖的约定。此后每日傍晚，寿宁宫的庭院里总能传来欢声笑语——有时是明世秋在读奏报，有时是明世夏在讲兵部的趣事，有时是明世冬在展示新画的书签，明世春则陪着明昭修剪花枝。宫灯亮起时，祖孙五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与海棠苗、玉兰树一起，构成了文熙年间最动人的图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