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养心殿夜宴·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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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舞皇帝问汉王明贡“当年姨皇应该传位于你，我本无心皇位。朱舞皇帝此言一出，仿若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养心殿静谧又暗流涌动的空气中。汉王明贡手中酒杯一颤，酒水溅出几滴，洇湿了桌布，他忙搁下酒杯，起身跪地，惶恐道：“皇姐何出此言！当年先皇圣裁，传位于您自是顺应天命，臣弟绝无半分僭越之心。”言辞恳切，额头触地，发出沉闷声响，可低垂的眼眸中却有惊惶之色一闪而过。 朱舞帝微微抬手，目光却如炬般盯着跪地的汉王，“明贡，你我姐弟自幼一处长大，朕知晓你才干不低，这些年你在封地，行事也多有建树，朕不过是今日想起往昔，随意感慨罢了，莫要如此紧张，起身吧。”话虽如此，可那上位者的威压并未有半分削减。 汉王缓缓起身，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强压着内心惊涛，挤出一丝苦笑：“皇姐这随口一言，可吓得臣弟不轻。想当年，皇姐熟读经史、心怀天下，无论骑射还是谋略，哪一样不比臣弟强，这皇位，自是非皇姐莫属。”他重新入座，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试图用酒的辛辣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手指却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当年先皇赏赐，此刻仿若烙铁。 一时间，席间陷入诡异沉默，雅桦公主轻咳一声，温婉开口：“皇姐、皇弟，过往之事已如浮云飘散，如今我大明在皇姐治下，百姓安居乐业，此乃万民之福。莫要因几句怀旧之语，伤了和气。”她笑语盈盈，眼中透着聪慧，不动声色地缓和气氛，手中丝帕却悄然攥紧。 雅欣公主本听得一头雾水，见众人神色凝重，也知事态非小，眨巴眨巴眼睛，拿起桌上一块糕点递向皇帝：“皇姐，莫要想烦心事啦，尝尝这糕点，可甜了，吃了心情就好。”软糯童音似一阵清风，吹散些许阴霾。皇帝接过糕点，轻捏了捏她脸颊，笑道：“还是朕的小公主贴心。” 粤王明鼎一直冷眼旁观，此时才悠悠开口：“皇姐，咱们姐弟难得一聚，不谈国事，只论家常。臣弟在粤地新寻得一酿酒方子，待酿成，定第一时间送进宫来，让皇姐尝尝。”看似打圆场，实则话中有话，暗示封地自有富足安乐，不涉朝堂纷争。 泸王朱明崇挠挠头，附和道：“对对，喝酒！今日有这好酒好菜，还有歌舞，可比我在泸地天天练武自在多了。”说着又大快朵颐起来，席间气氛再度被他的憨直带动，稍稍回暖。 然而，朱舞皇帝心底那丝疑虑却未消散，他目光再次扫过众人，笑意不达眼底：“好，既如此，今夜不提扫兴之事，众卿尽情畅饮。”舞乐重起，可众人心中都清楚，这平静湖面下，暗潮已汹涌澎湃，朱明贡的野心、各方势力的制衡、皇家隐晦的猜忌……在这朱舞十三年的秋夜养心殿内，被一场夜宴揭开冰山一角，后续风云，正悄然酝酿，只待一个契机，便要改写这大明宫廷的乾坤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