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赏花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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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州城的物品要丰富一些，楚言和萧霖逛了一天，还买了些颜料，回去就给陆离画了一幅画，并且告诉他：“这样的画，才能找到人。” 陆离接过画，说真的，他还没见过如此相像的画，于是他说：“悦宁，再给表哥多画几幅好不好，你买颜料的银子，我出了。” 楚言说道：“我不要你的银子，我只希望你不要为难萧霖，去年若不是有他，我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如何还有今日和你相见的机会。” 陆离没有立刻答应，“我在想想，你先画。” “表哥，我知道，你最心软了，最好了，表哥～。”没有人能在楚言的攻势下狠下心，没有人！ 最后陆离答应了。 楚言还带着萧霖还有陆离去了自家阿爹的墓地，这会儿还算平整，听陆离说，他刚来的时候，这一片都有些荒了。 因着自家父亲算是白手起家，也没有什么家族，便只好买了一块风水宝地来安葬心爱之人。 他们祭拜完之后，楚言独自一人在墓碑前待了很久，没有人知道他都说了些什么，只有他下山时通红的眼睛。 陆离和萧霖都默契的没有过多询问，又在锦州待了好几日，楚言的心情才慢慢好转。 转眼已经快三月底了，楚言他们不得不离开了，毕竟马上院试，必须赶回去了。 陆离也要离开了，走前还交代等他事情一办完，就去找他，让楚言若是有事，就去福如楼，或者陆家任何一个铺子都行，十二知道有哪些。 还将自己随身的玉佩挂在了楚言的腰间。还说锦州的房子他会派人留守，让他不必担心。 楚言看着陆离，有些舍不得，这些时日的相处，他能感受到，陆离对他真的很好。 陆离摸了摸楚言头，“别哭，过段日子，我就来看你。还有你，照顾好悦宁。” 萧霖笑着说，“放心吧，表哥。” 出发时候两辆马车，贺子木驾一辆，十二驾一辆，贺子木后面坐着楚言和萧霖，十二驾的马车，装的都是陆离给楚言准备的东西，一辆马车陆离还嫌少呢，最后好说歹说才只准备了一辆。 送走楚言他们之后，陆离吩咐道：“越伯，你和剩下的人留在这，我和小六回京都，有任何消息，传书于我。” “是，主子。” 楚言找到了一个亲人，回去的一路上不似来时那般沉重，还有心情到处看看，萧霖看着眼前开心的小哥儿，他自己突然觉得有些委屈他了，自己好像也只会打猎而已。 “你怎么了怎么不开心”楚言看心事重重的便问道。 “没，只是觉得自己好像给不了你什么。”萧霖说道。 “你真的把我表哥的话放在心上了吗哎呀，你不要听那些，只要我觉得你好就行了，而且我和你在一起根本没有受什么苦啊， 一直都是你在干活呀，我想要什么，你都会买给我。”楚言捧着他的脸说道，“你不必在意其他的，只需要一直不变就好，若是变了，我。” “不会的，我不会变的，我还会给你更好的生活。”萧霖捂住楚言的嘴，说道。 四人紧赶慢赶的终于在考试前一天来到了府城，和萧政他们汇合了，萧政一起的有贺子树，徐阳，还有王生。 晚上楚言给他们简单的介绍了一番，萧政知道了楚言的家庭情况，心里也想着，此次一定要考中，从前大哥给他支撑，以后他也可以成为大家的依靠。 学政大人早就已经在府城了，此次考过的学生，便是秀才，若是八月再通过秋闱便是举人，第一名称解元，来年三月在通过春闱，上了杏榜，便为贡士，第一名为会元，最后的殿试，由圣上钦点，第一名为状元，自古以来，连中三元者寥寥无几。 第二天，萧政便进了考院，每五人一组，还有禀生做担保，若是一人作弊，则五人均取消考试资格，禀生也会被抹去成绩，所以一般都是书院会托付熟悉的人来帮忙，每人再交一些银子即可。 大虞国的院试是连考三天，需要在一个号房里完成所有答题科目，萧政运气不错，在靠前的位置，没有在臭号，否则这几天也不用考试了。 萧政很放松，他觉得自己体力还可以，毕竟闲时都在种地，身体素质要比一般读书人要强一些。 萧霖将萧政送进去，就回去了，先和楚言一起吃了早饭，便和楚言开始闲逛，贺子木留在客栈看着货物， 毕竟十二驾的马车里面放的都很贵重，自然是需要人守着，于是贺子木留下了，十二和贺子树跟着楚言他们两个在外面闲逛。 贺子树一路上都在给楚言和萧霖汇报家里的情况，最后说道：“其他的，家里一切都好，请主子和夫郎尽管放心。” “一切都好就行。”萧霖说道。 楚言在旁边逛着，“十二，你平常都是跟在表哥身边吗” 十二答道：“是，主子。” 楚言便问道：“这样啊，那你可知表哥喜欢什么东西吗我买了可以寄给他。” “走之前听小六哥说，五公子很喜欢主子画的画。”十二想了想说道。 “那我多给他画几幅，你到时候帮我寄给表哥。” “是，主子。” 楚言去前面买了四串糖葫芦，给了他们一人一个，贺子树都还好，十二有些不习惯。 “不爱吃”楚言见他一直拿着，也不动，便问道。 “没，主子。”十二赶紧吃了一口，甜的，味道还行。 贺子树靠着十二的肩膀，说道：“我给你说啊，主子和夫郎人可好了，你现在跟着夫郎，以后还会有好日子的。” 十二不懂，也不理解，他只知道，他只需要保护好楚言就行，听楚言一个人的命令就行，移开贺子树的胳膊，往前走去。 “嘿，你这人。”贺子树觉得他这人太无趣了。 逛了两天，买了很多小玩意儿，楚言买了毛笔，给陆离画了一幅海棠花，因为他记得令牌上就是海棠花，还画了一些其他的，大多都是一些风景图。 画好之后，让十二去送，十二直接去了通胜镖局，通胜镖局也是陆家的产业，走镖局，送东西很快。 十二拿出自己的令牌，掌柜赶紧过来，低眉顺眼的说道，“十二爷，可是有什么吩咐” 十二说道：“这是表公子送给五公子的礼物，立刻送去京都五公子手里。” “是。” 十二办完就回了客栈，先去给楚言回禀，“主子，已经送出去了，走的通胜镖局，日后主子若是有什么货，也可以走通胜镖局，这是五公子之前交代过的。” 楚言点点头，“嗯，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是，主子。”十二关上门之后，依旧守在门边不远处，至少保证楚言若是叫他，他能听见并及时赶到。 院试考完，刚好可以休整一二，萧霖便提议就在府城休息几天，就当等成绩了，反正最多十天，也就放榜了。 徐阳和王生他们则是先回去了，说是在家里等成绩也是一样，王生是归心似箭，徐阳则是囊中羞涩，在府城还要待十多天，这个银子，还是节省下来吧，家里也可轻松些。 萧政回来之后先沐浴了一番，便睡了一天一夜，在号房里，根本睡不好，旁边的人，放屁的，磨牙的，说梦话的，还有坚持不住的，晕了被抬出去的，应有尽有。 第二日中午，萧政终于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和萧霖他们一起用了饭之后，感觉整个人好多了。 这两天也是府城的赏花节，刚好可以逛一逛。 “哎，姑娘，你看，那边那几位，长得可真好看啊。”桥上有几位姑娘，其中有知府家的，还有学政家的，其余也都是府城官员家中，一起约来赏花的。 赏花节这天，街道两旁摆满了花，若是有人喜欢，便将其买走，下午，晚上分别还有两次花街游行，下午是姑娘，晚上是小哥儿， 都是将自己打扮成花仙子一样，坐在马车里，若是有人送花，或者你可以送给心仪之人，二人便可一路相伴，共赏美景。 今年府城的赏花节举办的格外热闹，或许是因为院试的缘故。 楚言他们走着走着，突然一个姑娘径直就朝萧政而来，一个滑脚，眼看要扑到萧政怀里了，贺子树一把将人推开，先发制人，大声呵斥道，“哪里来的刺客，竟敢当街行刺，” 那姑娘当即哑口无言，辩解道，“你，我，什么行刺，我何时行刺了。” “你既然不是行刺，为何只冲着我家公子而来莫不是要讹上我家了”贺子树疑惑道。 “姑娘，姑娘，”她看到远处也有人在叫她了，只得留下一句话，“你，你，哼，你等着。”说完便赶紧离开，往后面走去。 楚言他们也是后来才知道她是一个知县的庶女，今天是陪嫡姐来府城相亲的，嫡姐和知府家的公子在说亲事，因着赏花节，便想着见一面。 她只是个庶女，若不为自己打算一番，难道真的由着嫡母给随便打发一个人草草过完此生吗 她不甘心，老远看知府家的小姐都对萧政满意，想来是个好的，她还想着，若是大庭广众之下，他抱了自己，在收下自己的花，那岂不是两全其美。 结果他身边的那个护卫，可真够谨慎的，那人一副书生打扮，估计此次下场的童生，若是来日能金榜题名，没准以后还能给自己挣个诰命呢，结果呢，都怪那个臭男人，气死她了。 那姑娘走远后，楚言说道：“我猜那个姑娘是看上你了。”转过头，萧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楚言一下就笑出了声。 “放心，公子，有我在，平常人近不了你身。”贺子树大言不惭的说道。 “你也少说话。”萧政对着贺子树说道。 “是，公子。” 楚言看着这花海，“我觉得这赏花节确实不错，办的很热闹嘛。” “是，毕竟一年就这一次，自然要隆重些。”萧霖解释道。 “我们家院子种的月季和蔷薇不知道开花了没有。”楚言问道。 萧政回答：“我们走的时候，有花骨朵了，此次回去，应该都开了。” “那挺好的。” “我们往前去看看。”萧霖带着人往前走去。 一行人走到长街尽头，三叉路口这边就没什么热闹的了，这边基本上摆的都是茶摊，几人进去就占了一桌，让店家上了茶水和点心，在这里歇一会儿。 “这个点心不错，你们都尝尝。”楚言尝了一块，觉得好吃，便推荐给其他人。 就在这时，远处来了一个姑娘，穿着一身素衣，外面还罩着麻衣，腰间绑着白布，身后拖着一个木板，板子上面盖着草席，草席尽头露出一双脚。 楚言一看就说道：“这难道是卖身葬父” “什么”萧霖问道。 楚言冲那边看了看，说道，“就是那边。” 只见那个姑娘一路走到茶摊斜对面，找到一处空地，便拿着一块破木板，上面用血写着卖身葬父，那姑娘将木板放在身前，自己跪在板车前面。 可是一行路过很多人，都没有人理她，只有偶尔路过的人会给她几个铜板，可是这些都不够。 楚言虽然心软，但是他有自己的一套观点，像这种，他一般是不会出手的。 “我看你一直看着那边，可是要插手此事”萧霖问道。 楚言说道：“不必，我不会插手的，你们也最好不要。” “为何”贺子树问道，因为他觉得楚言既然能在街上救了自己，那他应该不是这种心硬之人才对。 “因为板车上的人根本没有死。”这话是十二说的。 “什么”见另几桌都看着这边，贺子树连忙降低声音说道。“没死这么远，你都感觉的到” 十二斜了他一眼，那眼神的意思应该是在鄙视他。 “主子，我是靠内力，你是靠什么”十二比较好奇。 楚言笑着说，“我啊，我只是觉得那个姑娘奇怪罢了。” “哪里奇怪”贺子树问道，“她的装扮，甚至是表情我觉得都没问题。” 楚言说道，“就是因为太全面了，反而奇怪，况且，我一般是不信这种卖身葬父的戏码的。” “我懂了，”十二说道。 “你懂什么了”贺子树问道。 十二不搭理他。 “因为我觉得除非真的走投无路，不然应该不会选择这样，我只能说，人心难测。”楚言解释道。 萧政见他还疑惑不解的样子，便说道：“阿言的意思是，那个姑娘明摆着就是想讹银子，有这拉人来卖身的力气，自己去城外找个地儿，挖个坑岂不是更方便。” 这话一出。那姑娘好像往这边看了一眼，十二看过去，那姑娘又移开眼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