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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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好像往这边看了一眼，十二看过去，那姑娘又移开眼神了。 十二低声说道，“主子，那姑娘可能会功夫，刚刚萧公子说的话，她应该听见了，” “知道了。”楚言点点头。 又过了好一会儿，有个大家小姐从赏花那边过来，出来街口就看到了这一幕，吩咐道，“你去给她十两银子吧，让她把她父亲好好安葬了，就去我们家城外的庄子上吧。”说完那位小姐就上了马车。 身后的丫鬟说道：“是，小姐。” 丫鬟将银子给了那位姑娘，让她安葬好父亲，就直接去城外庄子上，到那时自然有人会安排好。 好戏看完，楚言他们也都回去了。 众人没有将这件小事放在心上，时间很快就到了放榜的这一日，几人早早的就去了放榜的地方，虽说是去的时辰早，都还没揭榜呢，不过榜下已然有很多人守着了。 等好不容易揭榜时，都只恨自己没有多长一双眼睛，到处看，在第二名看到了萧政的名字，此次榜单上共录取了六十一名秀才，徐阳没有考中，倒是王生侥幸考中了，第五十三名。 楚言惊呼道，“考中啦，阿政第二名。” “在哪”萧霖急忙问道。 “你看，这边。”楚言拉着萧霖指着榜单说道。 贺子树也欢喜的说道：“恭喜公子啊，我刚刚还看到王家公子也榜上有名，不过，徐家公子没有找到。” 萧霖欣慰的看着萧政，说道：“好，好啊，阿政，也不枉你这些年的日夜苦读。” 萧政也很是激动，“这也多亏了大哥，这些年，若不是有大哥你的扶持，我也没有如今考中秀才的机会。” 楚言见两人都热泪盈眶，劝道，“好了好了，今天呢，可是个大好的日子。我们阿政考中秀才了，第二名呢，那可是廪生啊，以后我们阿政可是吃国家饭的人了。这不得好好庆祝一下，待会下馆子，出去吃大餐，我请客。” 萧政笑着说，“哪里需要你请客，我来就好。” 还没说完呢，旁边的人听到萧政考中第二名，赶紧都来拉人，一个说什么一看公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自家有个妹妹尚在闺中，一看就和公子十分相配。 另一个说公子仪表堂堂，小女年方二八，和你甚是相配。 七嘴八舌的都是说着自己屋里有个天仙，正和公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还好贺子树和萧霖两人都长得人高马大的，又有一把子力气，赶紧将人解救出来，楚言也紧随其后，一同回了客栈。 回到客栈之后，楚言喝了一口水，平息之后说道，“原来还真有榜下捉婿啊，我还以为一般都是要过了会试，高中进士才会有这种情况呢。” 萧霖眼里都是笑意，“不说院试，便是当初阿政考童生出来，都有人说愿意资助阿政考学，不过我阿娘没同意。” “大哥，那都几百年前的事啦。”萧政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几人正说着话呢，这时，客栈外面有人来了，敲锣打鼓的，“请问萧秀才可是住在这里啊”两个衙役站在门外走廊，手里端着东西，身后还跟着客栈的掌柜。 贺子树去打开门，看向来人说道：“是，请进。” “我们就不进来了，在下是此次来宣读名次的宣封官，是奉命前来给萧秀才送奖赏和令牌的。”只见身后那人端着一个令牌和二十两银子， 两个十两银子的元宝，还有一张身份凭证，“这是文书，还请萧秀才收好，回县城之后，记得要去衙门核对，这样日后也好便宜行事。” 另一人说道：“今天晚上学政大人在府衙设鹿鸣宴，此番赴宴的都是考中秀才还留在府城之人，学政大人说众位学子都是此次选拔的人才，今晚只当时是交个朋友，还请萧秀才务必赴宴。” “多谢宣封官，一点心意，劳烦二位跑这一趟，”萧政接过之后，贺子树连忙送了一个小荷包，荷包里面是二两银子。毕竟人家辛苦跑一趟，给多了不好，给少了也不好。 “不必送了，萧秀才。”那人收下之后，就回去了。 “是，你慢走。”萧政亲自将衙役送出客栈，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下面的人才是经常打交道的，肯定是要尊重的，指不定哪天就到了人家手里。 等人走远之后，客栈的掌柜笑着过来说道，“恭喜恭喜啊，萧秀才。这几日的房费便免了吧，就当小人祝贺此次考中的贺礼了。” 二人劝说许久，最后萧政见实在是盛情难却，只好同意了。 送走掌柜之后，楚言拿过来看了看，“萧政。宣武十二年泞州院试第二名，廪生，十九岁，名下可免赋税四十亩田地，见官不跪， 免除差役，不可随意刑罚，每月二两银子，十斤大米，五斤白面。”又看了看令牌。只见上面一面写着名字，一面写着年月功名。 楚言笑着说：“阿政，刚刚你把你一个月的俸禄都赏出去了。” 众人忍俊不禁。 晚上要参加学政大人的宴会，楚言和萧霖立刻带着萧政去了成衣铺子。 此次出来，萧政带的衣物都不是很多，得给萧政置办一身行头，晚上最好是一鸣惊人。 至于楚言说的他们的大餐，自然是没办法了，只好回家再好好庆祝了。 萧政晚上去的时候，楚言还给他画了一幅扇子，是一株兰花，花中君子。 萧政到府衙的时候，不早也不晚，已经有人到场了，考中第一名的是丽县的一位学子，年纪对于在坐的学子有些大了，今年已经三十来岁了。 萧政和他聊了聊，顿时觉得自己应该在学两年，学扎实一些，反正今年他才十九岁，等三年后的科考也不晚。 宴会结束之后，回到客栈，萧霖还在等他，“回来了回房歇息吧，等会我让人把水给你送过来。” 萧政点点头，见萧霖准备去找小二，便喊道，“大哥。” 萧霖说道，“怎么了” 他迟疑了一下，说道，“大哥，我不想参加八月的乡试了，想再等两年，我想在府城读书，参加三年后的秋闱。” 萧霖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好啊，那你看看还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吗到时候我好提前备好。” “大哥，谢谢你。” 萧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们是兄弟，说什么谢啊。” “学政大人说，我们可以入学府城的泞州书院。只是束修，大哥，等我学成，定会还给你和阿言的。”萧政脸红着说道。 “说什么呢，从供你读书开始，我就没有考虑那么多，你既然能读，那自然是好，以后别说这些了，之前阿言还说让我一定要对你再好些，最让你不要觉得有了他，我就不关心你了。”萧政听着这话，眼眶都红了。 萧政说道，“那我们过几天先回去，新一轮的入学是在九月，我八月再来府城，而且，学政大人也已经给了我一封推荐书信，到时候直接带着书信来就可以了。” “好，那我们后天就回家，明日在休整一天。”萧霖说道：“先去休息吧。” “好，那大哥也早点休息。” 贺子树也在房里等，“公子，洗漱吧。”他见他们兄弟二人在说话，便打了水先进屋了。 “好，”萧政今天喝了点酒，心里的石头落地，撑着洗漱完，才去躺下。 第二天休息了一日，楚言他们将路上吃的喝的东西都备好。 第三天，驾了三辆马车启程回家了。 贺子木依旧驾着一辆马车，马车上坐着楚言和萧霖，十二还是那辆马车，贺子树驾着一辆，马车坐着萧政还有买的东西和书籍。 马车慢慢行了七八日，终于到了华县，楚言他们准备先去铺子上看了一眼。 十二也跟着，去了一趟福如楼，之前走的时候，陆离让给许掌柜送了一封信，到了之后，许掌柜看完信后，赶紧说道：“十二爷，楚小哥儿真是小公子” “嗯。”十二说道：“五公子亲自确定的。” “那我得去瞧瞧。”许掌柜赶忙过去瞧瞧。 楚言这会儿正在后院和萧政查账，毕竟已经快三个月没有查账了，之前都是萧政在看，他这会儿在这，便也看看吧。 “这几笔为什么没有写明白”楚言一眼看出有几笔账不对，便问道。 赵掌柜擦了擦头上的汗，低声说道，“夫郎，这，前些日子，我家夫人来取了些货，我当时未勾账，我想着月底发工钱时补上。” 楚言一听此言，觉得后面的账也不必看了，和萧霖对视了一眼，对听雪说，“你去把听竹和听雨叫来，顺便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 “是，夫郎。”听雪知道楚言生气了，赶紧快步小跑出去，将人叫回来。 这时许掌柜和十二也来了，“小公子。” 楚言说道，“许掌柜，坐，我处理一点事情，待会在细谈。” 许掌柜忙点点头，“是，是。” 见人都在了，楚言问道，“今天，把你们叫来，是想问你们一件事情，赵掌柜的夫人来拿东西，拿了哪些东西付了多少银子你们说说吧。” 听竹看了一眼赵掌柜，说道：“五日前，赵夫人来看上了一匹浅青色的绸缎，走时我未瞧见她付银子，后来问赵掌柜，赵掌柜说他待会儿将银子补上，当时出货的本子上，小人记了一笔，不知道赵掌柜那边是否补上了。” 听雨也跟着说道：“我前两日，也瞧见赵夫人来铺子，看上了一套赤金首饰，那一套首饰有一只钗，两对耳饰，两条禁步，两只手镯，我这边也是记在出货本子上的，也不知赵掌柜是否补上。” 楚言之前让他们分别负责一块区域，各自都有出进货记录，若是对不上，肯定是有问题的。 这话一出，赵掌柜冷汗都下来了，他本来不想这样的，可是他夫人说反正是自己全权负责，做了什么账，谁又知道呢。 再一个，萧政要科举，楚言一个哥儿，肯定什么都不懂，到时发了月钱补上一小部分就得了，反正之前在书画行也这样干过，谁能想到，今日在这里翻船了。 本来萧政走前是将刘文放在店子上，只是这段时间家里在忙播种，刘武刘成走商去了，家里就刘丰和刘婶子，刘文见这段时间赵掌柜做的不错，便回去帮忙了。 楚言问道：“赵掌柜，你一个月四两银子，敢问你不吃不喝，何时才能补上我的货钱呢” 赵掌柜急忙说道，“夫郎，我，我错了，都是我，我猪油蒙了心，一时没想明白，我会将银子补上的。” “你自然是要将银子补上的。”楚言冷笑着吩咐道：“十二，去府衙报官吧，我这里庙小，可容不下他这尊大佛，记得，以萧秀才的名义。” “是，主子。”十二转身就出去了。 “夫郎，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若是报官，我根本没有活路啊，夫郎，求你了，”赵掌柜见楚言油盐不进，又去求萧霖，“东家，东家求求你，不要报官啊，报官的话，我如何立足啊，东家。” 萧霖沉下脸来，冷冷的说道，“赵掌柜，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好自为之吧。” 赵掌柜见说不通，又看向许掌柜，“许掌柜，许掌柜，你帮我说说情，我没有说不还啊，我工钱发了就还的啊，能不能别报官啊。” “你，哎，”许掌柜这会儿自己也发愁，刚刚才知道小公子就是楚言，结果又发生了这档子事儿，赵未荫可是自己推荐的，哎，就不该随便推荐人。 “赵掌柜，你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你若是要赊账，或许我会看在你是掌柜的面子上，赊给你，可是你不该说都不说一声，私自决定。 是，我是给你放了权，让你自己做主，那是因为我信任你，可是你呢，是怎么回报我的。”楚言说道，“走吧，去县衙，贺子木，带上他，贺子树，你去通知一下她夫人吧，东西既然已经拿去，便将银子送回来吧，若是只送回东西，便将这几天的损耗补来。” “是，夫郎。”两兄弟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